“師傅以爲徒兒會聽到什麼?師傅在擔心什麼?徒兒剛來,就看見師傅你,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君宸不就是因爲傾尋和不念兩個小鬼長的像他而一家團聚的嗎?如果師傅不是心虛害怕,又怎麼不在夜子諾面前以真容現身?”
陌九‘激’動的說了一歇,發現自己過火了,連忙可憐兮兮的上前抱着賀滇的胳膊,哭道:“師傅,你不要不疼徒兒好不好?就算夜神醫他是師傅的孩子,你也別不要九兒好不好?”
賀滇心中大驚,世間難道真的有無端長的這麼像的人嗎?
他的瑾兒……賀滇僵硬着身子,任憑陌九拉着自己的胳膊,他早已經聽不到陌九的話,腦中只有夜子諾的身影。。更多最新章節訪問:ЩЩ. 。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師傅……徒兒求你了!”陌九悲慼的聲音想起,賀滇回過神來,看見陌九滿臉淚痕的樣子,一時自責道:“好了,師傅不會離開你,別哭了,傻孩子!”
“真的嗎?”陌九眼前一亮,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再次道:“師傅,你放心,等徒兒手刃了仇敵,徒兒就乖乖的當個好皇帝,好好照顧姐姐。”
陌九說這話,賀滇總感覺心裡不是滋味,手刃仇敵,孩子啊,你的仇敵,就在眼前啊
!雖然不是他親手殺害的凌貴妃,凌貴妃卻因他而死!
陌九鬆開賀滇,道:“師傅,徒兒來拿點東西就走,你好像受傷了呢,快去休息吧!”沒有‘藥’的輔佐,他的武功遲遲沒有長進,他等不及了!
陌九從來沒有像這麼乖巧,關心過他,賀滇心裡也升起一片暖意,被陌九扶着進屋躺下休息!
陌九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賀滇,‘脣’邊勾起一抹笑意,這麼簡單就除掉皇后,姐姐一定會誇他的。賀滇見陌九離開,才艱難的起身,從屋子裡面的立櫃中取出一個‘藥’瓶,從中到處一粒黑‘色’的‘藥’丸服下,感覺到肺腑舒服了許多,才換了一身黑衣躲了起來。
陌九出了小院,剛好遇到採‘藥’回來的夜子諾,他身後跟着一身黑衣的玄月。
陌九的眸光徒然半眯,皇后說,賀滇就是因爲他,才害了凌家嗎?袖中的手緊握成拳,殺意頓起。
夜子諾看見陌九時,也愣了半刻,但只是一瞬間便又緩過神來,走近陌九,道:“你怎麼來這裡了?”
陌九雖然是師傅的徒弟,但是他從來沒有聽見師傅提起陌九,對於陌九,他一直只覺得的是一個不可理喻,不懂事的孩子。
陌九擡眸看着夜子諾道:“我想要遊魂金針,討了幾年那老頭都不給我,可是,你一開口,他就給了!”
哦,吃醋了!夜子諾心中好笑,淡淡的道:“你若想要,不是不可以給你,但是什麼時候將師傅救人的活也討了去,這金針才能物極所用,現在給你,也是‘浪’費。”
“師兄說的是啊!”陌九笑了笑,俊朗陽光的笑容極美。
夜子諾總覺得陌九的笑讓人發怵,想到不念那孩子中毒的事,他便對這孩子的獨佔‘欲’和嫉妒心深感無奈,不知彩兒那丫頭有沒有在陌九手上吃虧。
想到這裡,夜子諾心就懸了起來,越過夜子諾快速進屋。
玄月看了一眼陌九,也跟擡步跟了上去
。
可是他路過陌九的時候,卻被陌九攔住,陌九見夜子諾進入院子,纔對玄月道:“玄月哥哥別走呀,九兒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玄月甩開陌九的手,眸子眯了眯,道:“問別人去!”他沒有什麼可以回答陌九的,也不覺得這陌九真的有什麼事可以問他的。
玄月跨步離去,卻聽後面陌九道:“顧念姐姐去哪了啊?你知不知道?以前都看你們在一起呢!”
玄月腳步一頓,沒有再走。
“哦,我想起來了,姐夫好像打傷了幽冥宮的尊主,所以你師哥將她送去賠罪了!吶,九兒不明白了,師哥不知道你喜歡她嗎?怎麼將她送給別人了?”
玄月聽了陌九的話,眸‘色’驟然一變,唰的一聲‘抽’出手中的利劍,架在陌九的脖子上,沉聲問道:“休得胡說。”
他們三個師出同‘門’,情同手足,師兄怎麼會將師妹送人?還是送給不近‘女’‘色’狠辣無情的幽冥宮宮主夙阡陌?
陌九當即嚇的眼睛幾眨幾眨,便落下幾滴淚水,哽咽道:“玄月哥哥別殺我,九兒是無辜的,九兒也不明白呀。”
呀,原來玄月真的喜歡顧念啊,呵呵,他不過只是試試而已,瞧把玄月‘激’動的。
嘩的一聲,玄月收回手中的劍,他的面‘色’極爲的‘陰’沉,朝陌九呵斥道:“別裝了,你是什麼德行,我比誰都清楚,你那幾滴眼淚,騙騙閣主夫人還行,想博得我的同情,哼,做夢!”說罷,玄月瞥了一眼陌九,轉身進了屋。
是不是,他問問師兄就知道了。
陌九目送玄月離開的背影,撇了撇嘴,悻悻道:“不好玩,別人都搶了你的‘女’人了,怎麼都不一劍去殺了他?哼!”
突然想到什麼,陌九轉身來到一處僻靜的竹林,拿出懷中的口哨吹了幾聲,不一會兒,幾個黑衣人便從四處閃身而出。
“參見主子!”
陌九掃了一眼這些人,‘脣’邊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心道,姐夫不是想端了血月影嗎?可惜了,血月影根本沒有根據地,影衆分散在皇城各個地方,就算姐夫本事上天,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之內,將墨翎皇城翻過來,並且準確無誤的找到血月影影衆,所以啊,姐夫啊,讓你失望咯?鳳閣端的所謂的血月影,不過只是表象罷了
!
“你們去查,十多年前,伺候景家兩位小姐景峭景雯的奴僕是否有存,特別是景雯貼身伺候的,若是能熟悉景雯的,細無鉅細都得詳細的人最好,三天之內務必查到,否則,你們知道後果的。”景千這麼恨那老頭可不行,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怎麼沒在一起過?
“是!”全身一顫,額上滑下幾滴汗水,眼前這個十四五歲的孩子,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想嘗試違揹他的後果的!
……
夜子諾來進了院子,四處一看,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場面,院子中無一隻百靈鳥,還有一個石椅倒在地上,‘藥’圃中全是腳印,就連屋內也被翻過,夜子諾心中咯噔一下,彩兒呢?
“彩兒,師傅,你們在哪裡?”夜子諾里裡外外找了一個遍,都不見靈彩兒和賀滇的身影。
“瑾兒!”突然,背後傳來一聲喊聲,夜子諾心中一顫,全身上下都僵硬起來,這個名字,他十幾年都沒有聽人叫過了,如今貿然聽見,竟有種恍然無夢的感覺。
這兒世上,還有人知道他這個名字嗎?夜子諾‘脣’角僵硬的扯了一下,直覺自己聽錯了。
“瑾兒……”身後的賀滇看見夜子諾因爲這個名字而驟然僵硬的身子,他全身上下的血液彷彿在此刻凝固,當年,他雖然還不到九歲,可是,他相信,他還是能記得小時候的事,所以夜子諾若是他的瑾兒,他一定能記得自己的名字。
而夜子諾的反應,他便已經確認,他確實是他的瑾兒。
夜子諾再次聽到這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眼眶一紅,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期待,他赫然轉身,卻見一個黑衣‘蒙’麪人站在身後看着他,眸中全是慈愛。
“是誰?”而就在這個時候,玄月從院‘門’口進來,正好看見夜子諾身後站着一個黑衣人,他眸光一沉,便拔劍而起,劍‘花’蒼茫間,已經朝黑衣人刺了過去
。
“玄月住手。”夜子諾連忙沉聲呵斥,可是玄月卻恍然沒有聽到一樣,面對膽敢傷害他師兄的人,玄月是不可能放過的。
突然闖入的玄月讓賀滇眉頭一皺,卻又不想和小輩出手,他不捨的看了一眼夜子諾轉身幾個跳躍,便飛離了小院。
瑾兒在乎靈彩兒,他又怎麼會允許景千傷害靈彩兒,讓瑾兒傷心難過?
夜子諾見黑衣人離開,心彷彿失去了一塊,讓他恐慌不已,對一旁的玄月急急道:“玄月,不能讓他走,去追。”
可是玄月卻收劍,對夜子諾道:“師兄,師妹去哪裡了?”
夜子諾聽玄月質問的語氣,不由的皺了皺眉頭,一時沒有回答。玄月又怎麼會理解夜子諾現在的心情?不過是一個刺客罷了,他覺得師兄不是那種在意是否斬草除根的人,因此現在遲疑的夜子諾在玄月的眼中便是心虛的表現。
玄月的心一沉,面‘色’也唰的一下便的浮白,聲音徒然拔高了幾分:“她真的在夙阡陌身邊?”
師兄他真的將師妹送給夙阡陌了,就是因爲閣主打傷了幽冥宮宮主,便要用他的師妹去賠罪討好?
玄月從小和顧念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玄月更是早就暗自發誓,這輩子,心中所愛唯師妹顧念一人而已。就連小和尚不念都看出來他喜歡師妹,爲什麼師哥他……
夙阡陌是什麼人,師哥怎麼放心師妹和那樣的殺人狂魔在一起?
“她是在夙阡陌身邊,可是……”
“師哥,你……好狠的心!”玄月眸光一紅,腳步往後踉蹌了一下,看了一眼夜子諾便轉身飛離了此處。
“玄月,站住!”夜子諾眉頭早已鎖緊,玄月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玄月身影一閃而逝,根本就沒有聽見夜子諾的話。夜子諾掃了一眼屋中的狼藉,心中一沉,師傅和彩兒是被陌九抓走了嗎?陌九要抓他們幹什麼?
想到這裡,夜子諾取下腰間的和鳴哨,放在口中吹響
。
……
皇宮御書房,陌北濱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摺子砸在龍案之上,怒道:“君宸,好一個君宸!”
三十座城池,好一個三十座城池,陌北濱看着這幾個字,氣的臉‘色’發白,全身顫抖。
怪不得君宸願意用三十座城池換三公主,原來是打這麼一個主意。今天他才着手準備城池權‘交’接之事,也才發現君宸國書上的不對。
除了暨墨墨翎兩國‘交’界之處的五座城池,其餘二十幾座竟然都在晉源和暨墨‘交’界之地,除了隔了晉源少一半的國土,中間還隔了數個小國,君宸豈有此理,就算君宸將兵撤離又如何?難道他真糊塗到爲了那二十多做城池,帶着墨翎的軍隊從別人的國土上招搖過市?晉源會允許他帶兵在他的地盤上去?那個時候,豈不是無端招來禍事?
君宸無疑是給他許了空頭承諾!想到這裡,陌北濱突然感覺上了君宸的當,怪不得當時在壽宴上,他想再仔細看一眼國書,卻被君宸阻止,沒想到,原來其中有詐!
在那麼多外史的面前許諾他三十座城池,多少人都眼巴巴的望着他,多少人對這三十座城池紅眼。可是其中有二十多座城池都看得到,拿不到,誰知道他心中的心酸?背了這麼一個名,卻空有其事,他如何不氣?
“君宸該死,該死,血滴子何在?”
“在!”血滴子是陌北濱的暗衛中的最厲害的一支,就連派去凌綾身邊的暗衛都不是血滴子。
“朕要君宸回不了國,回不了國!”
“是!”
血滴子領命下去,陌北濱握了握拳,纔算解氣。吐出一口濁氣,纔對‘門’外道:“來人!”
“皇上!”李公公見陌北濱心情不好,極爲的小心翼翼。
“皇貴妃現在在何處?”想到陌北濱,心中的煩惱便散了許多,滿目的愛憐,對於那個長的美,又溫柔的‘女’子,他確實疼到了心裡去
。
“啓稟皇上,上次娘娘驚嚇過度,還病着呢,所以都只是在永康宮待着,也不見娘娘出來走走。”
陌北濱眉頭一皺,眸中升起一抹殺意,卻也無奈道:“委屈她了,擺駕!”
“是!”
陌北濱從御書房出來離開後,辛融升便從拐角處拐了出來,他看着陌北濱離去的方向,心道,陌北濱還養有血滴子?小看他了。
辛融升回到辛府,正好有暗衛來報:“相爺。”
“說!”
“暨墨攝政王果然沒有回國,就連迎親隊伍護送的不過是一些嫁妝罷了。”
辛融升聽此,‘脣’邊勾起一抹笑意,君宸若是在乎綾妹妹,又怎麼可能允許她孤身一人留在墨翎,還在陌北濱這麼危險的人物身邊,他手指敲打這桌面,道:“那兩個孩子查的如何?”
“回相爺,都查清楚了。”
“詳細道來。”辛融升換了一個坐姿,閉上了眸子。
“其實在暨墨攝政王來墨翎之前,並不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他得知孩子的存在也不過是偶然罷了。”辛融升徒然睜開眼睛,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卻沒有驚訝,想必是早已猜到這個結果,只聽那下人繼續道:“那紅衣小公子一直是以幽冥宮少主的身份養在幽冥宮,他身上的幽冥戒,幽冥劍,還有武功路數便可說明一切。至於那個小光頭,是一直養在城郊的安仁寺的,安仁寺的人對他都是寵愛的不行,對他的身份來歷更是守口如瓶,本來屬下還查不到,但是月前,熙王的人在安仁寺出現過,後來查證,他也是去查小和尚的。”
“有趣,有趣……”諱莫如深的眸子並不能看出他覺得這件事有多有趣,反而寒光攝人:“君宸沒走,那兩個孩子肯定還在墨翎,綾妹妹的孩子,沒道理跟在君宸身邊,就算綾妹妹無暇照顧,本相豈能不幫襯一二?”
“相爺的意思,屬下明白!”可是從君宸手裡將兩個孩子帶出來,恐怕不能明着搶,要想一個兩全其美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