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就是有說不完的秘密。
李母打趣的說道。蔡嬤嬤端着燉好的補品去了碧水苑,順便將柳銘纔到府一事也告知了李雪顏。
“夫人說要是小姐覺得身子還行就去前院走一趟,要是不行也就罷了。”
“柳三公子可有說爲何事而來的?”
“說是柳四小姐託他帶一樣東西給您。”
李雪顏喜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柳銘才果然是有本事,這才一星期不到的時間竟然就弄到手了,真是太好了。
“勞煩蔡嬤嬤告知母親,顏兒收拾一下就來。”
“是,那老奴就先回去覆命了,這補品……”
李雪顏拿起來正欲喝,卻覺得氣味有些不對,她頓時便明白了。
“楊嬤嬤,你拿去熱一熱再送來,這東西冷了倒是有些苦。”
“是。”
楊嬤嬤接過之後便退了出去,蔡嬤嬤想要說些什麼但李雪顏已經轉身進了內室,她只好作罷,來時夫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親眼看着她喝下去,可這……李雪顏嘴角滿是譏笑,想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這些小伎倆,再給她二十年都未必可行。
“夫人,小姐說一會便過來。”
“我讓你送去的補品小姐可喝下了?”
“小姐只喝了一口就讓楊嬤嬤拿下去熱一熱,說是湯藥冷了味太苦。”
“生病了還使小性子,讓柳三公子見笑了,都是老爺寵壞了她。”
“舍妹也是這個樣子,二人的秉性倒真是如出一轍。”
李雪顏大老遠就聽見了李母的笑聲,她三步並作兩步邁進前廳。
“顏兒給母親請安,見過柳三公子。”
“李小姐不必多禮。”
“不知母親找我前來所爲何事?”
“是柳三公子找你。”
“我是代替樂蓉來謝過李小姐救命之恩的,樂蓉都告訴我了,要是沒有柳小姐,只怕她要葬身於那梅林裡了,這時她託我帶給李小姐的謝禮。”
說着,柳銘才從袖口中掏出那個竹筒子遞給李雪顏,二人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勞煩柳三公子代我謝過樂蓉,我很喜歡。”
李母與蔡嬤嬤都頗爲奇怪,明明是個不值錢的竹筒子,爲何二人都視若珍寶?顏兒連裡面是什麼都不知道爲何就說喜歡?
“李小姐喜歡就好,在下府中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柳銘才朝着李母拱手便轉身離去了。
“李管家,替我送送柳公子。”
“是,柳三公子這邊請。”
李雪顏迫不及待的回了碧水苑,然後就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倒騰着。她將早幾日煎好的湯藥溫熱,小心翼翼的打開竹筒子,發現裡面竟然還塞着一張字條,上面寫着這隻蠱蟲的習性與吃食還有一些禁忌,李雪顏將字條收好。
“吃的倒是豐富,蛇蟲鼠蟻都不挑,跟着我怕是要委屈你了。”
李雪顏自言自語到,因爲她本就是拿它來做臨牀試驗的,它的死才能證明自己的成功。李雪顏將蠱蟲引了出來,這是一個如何難看的傢伙,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想必柳銘才第一眼看到它也頗爲難受吧。李雪顏將它放進湯藥之中,靜靜地等待着變化。時間流逝,那紅棗般大小的蟲子還是活蹦亂跳的樣子,最後竟然將一碗湯藥喝進了肚子裡,卻沒有絲毫的變大,這也太不符合科學定律了吧。
“我的湯藥,你這小壞蛋……”
李雪顏憤憤的將它挑回了竹筒子裡,臉上盡是失望的神色。
“難不成是慢性藥效,要等幾天纔會有效果?”
李雪顏心中想着,畢竟是個奇怪的東西,不能用尋常的眼光來看待。李雪顏想起了現代的殺蟲藥水,想必對於這種劇毒之物也是毫無效果的吧。它還真是百毒不侵呀。蠱蟲似乎聽得見李雪顏心中所想,得意的吱吱幾聲,那聲音異常的的刺耳。
“對呀,我倒是忘記你就是吃那些毒物爲生的。”
難道真的只能用天女的血爲藥引才能殺死這東西?李雪顏暗自猜測,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於是整個下午,李雪顏都忙碌於替蠱蟲找吃食,李府後山上除了蛇在冬眠與一些珍惜動物之外,基本上都有。不過李雪顏並不去抓它們,而是放任蠱蟲自己去飽餐一頓。回到碧水苑已經天黑了,用完晚膳她便隨手拿起一本醫術看起來,細想元景炎離開都快半個月了,卻一封書信都沒寄給她。
“難不成大軍還未安定下來?還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李雪顏暗自揣測。而對柳樂蓉來說,今夜是她待在柳府的最後一夜了,註定是一個難眠之夜。娟兒與蓮兒輪換着守夜,蓮兒守完上半夜便回房睡覺去了,娟兒來當值時發現柳樂蓉的屋子裡依舊是燈火通明,她試探性的敲了敲門。
“小姐,夜深了您還沒睡嗎?”
“娟兒,屋子裡有些悶,我們出去走走可好?”
娟兒一愣,這都後半夜了,柳府所有的人應該都歇下了,小姐竟然要去走走,這萬一要是被護院抓住還以爲是盜賊呢。
“小姐,外面風大,您還是……”
娟兒還未來得及將話說完柳樂蓉已經披着大氅提着燈籠走出來了,娟兒接過燈籠。
“小姐,您……”
娟兒細心地發現柳樂蓉的眼圈微紅,想着明日就要進宮了,心裡必定不好受。娟兒突然心中一痛,覺得小姐好可憐,有時候還不如一個丫鬟來的開心快樂,至少自己的婚事可以自己選擇。
“走吧,莫要驚擾了他人。”
“是。”
二人一前一後的沿着小路出了院子,娟兒在前小心翼翼的打着燈籠,柳樂蓉則在後漫無目的的走着。可着柳府之中,無眠的又豈是她一人。柳銘才也是在牀上輾轉反側難眠之後最終決定自己一個人出來走走。二人似乎心有靈犀一般都朝柳府的後花園走去,花園的設計是圓形的,所以註定了二人在某個轉角處的相遇。梅花暗香,二人不期而遇,眼中唯有彼此的身影。
“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二人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的,柳銘才尷尬的咳嗽幾聲說道。
“屋子裡有些悶便出來走走,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你。”
“我也是。”
娟兒有些糊塗了,二人對話根本不像是兄妹,雖然知道她們不是親生兄妹,但是這氣氛也太不對了吧。
“可願與我一同在走走?”
柳樂蓉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點頭,柳銘才心中一喜,接過娟兒手裡的燈籠。柳樂蓉對娟兒說道。
“娟兒,你先回去吧,我一會便回來。”
“是。”
二人並排往前走,柳銘才藉着微弱的燭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起柳樂蓉,她的臉上依舊透露着三年前進府時的那一抹堅定與不卑不亢,只是自己對待她的心態不一樣了。他繼續往下打量,細膩的玉頸,猶如在黑夜中發光的美玉,這讓他頓時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整個人都燥熱起來了,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這麼冷的天氣,她穿的如此單薄,外面卻只披了一間大氅。於是他不由自主的褪下自己的大氅給她披上,這一舉動讓柳樂蓉身子一頓。
“你……”
“天氣寒冷,你又大病初癒,着涼了可不好。”
柳銘才比柳樂蓉高出許多,身子長得又結實,所以她的大氅足以將柳樂蓉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大氅很暖和,上面還有他的溫度與氣息。柳樂蓉想到這些頓時臉一紅,又想起了自己進宮那幾日他忙着爲自己打點,也許這個男人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壞。
“前面有個亭子,去坐坐吧。”
他提議道,柳樂蓉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二人走進竹林中的亭子裡坐下。
“我有些想對你說。”
“恩,說吧。”
“你來柳府也有三年了,我雖常年的外經商,但府中的事情卻也清清楚楚,對於你的事情,我也清楚。自兩年前除夕那夜不小心走進你的院子,看見你在雪中起舞的樣子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個如何剛毅堅強的女子,寒風凌冽,你就如風中飛揚的澆花,一顰一笑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自那之後,我便時常回府,每次與你的相遇都是我刻意的,只想看你一眼……”
“別說了。”
柳樂蓉打斷了柳銘才的話,其實她也曾懷疑過,但這個念頭卻也只是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罷了,沒想到原來當時並不是自己亂想,而是真的。
“不,我要說,我要告訴你這兩年來我活的有多痛苦,我曾多次用各種藉口來勸說自己,但都無濟於事。我也曾看不起過自己,因爲我是一個有家室了人,卻還在貪戀着你的美。樂蓉,我多想忘記你,這樣也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我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你走向別的男人。”
“夜深了,我累了,告辭。”
柳樂蓉想要用逃避來面結束這份本不應該存在的感情,但柳銘才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大手一把拉住她的柔夷,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緊緊禁錮住,柳樂蓉掙扎幾次都無果只好作罷。
“你快放開,我已經算是皇帝的女人了,你不要柳府上上下下幾百條人命了嗎?”
“我想放肆一回。”
說着,他便狠狠的wen了上去,脣瓣與脣瓣的接觸是那樣的柔軟那樣的美好,他期待已久了。柳樂蓉從原先的反抗慢慢地接受,原來這纔是她心中一直不敢面對的最真實的感情。雙手不知不覺攀上了他的肩頭,二人越wen越動情。柳銘才似乎並不滿足於這些,大手慢慢伸進了大氅之中,柳樂蓉全身猶如遭受了電擊一般,腦子也是一片空白,柳銘才手一頓,見她卻沒有阻止,他的大手繼續探進了裡衣,攀上了那一團柔軟。對於這種感覺,柳樂蓉並不覺得反感,反而有一絲絲的享受,她羞愧的臉都紅了。
“你心中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嗎?”
柳銘才的語氣顯得有些激動,突然他han住了她的耳垂,似乎在故意逗弄她。柳樂蓉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着,她在他的懷抱中不安的扭動着,似乎想要更多。其實柳銘才也好不到哪裡去,被柳樂蓉這麼一動,全身上下的yu火都被點燃了,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不要亂動,否則我不能保證是否會在這裡要了你。”
“我打賭你不敢,我可是皇帝的女人,你敢嗎?”
柳銘才確實不敢,但手上的動作卻更加的放肆了,吃不到卻不代表mo不得。柳樂蓉明顯感覺到pigu下有一個堅硬的東西頂着自己,怎麼也是在杏花樓待過的,一些男女子事也有耳濡目染過,所以自然是明白的。柳銘才扳過她的身子。
“樂蓉,看着我。”
柳樂蓉滿臉通紅的擡起頭,發現他也是一臉的不正常的紅暈。
“要是在宮中遇到了麻煩不要硬碰硬,你要記住,皇上與我都是你的依靠。”
“我知道。”
“德公公與小川子都是柳府的人,要是有麻煩便去找他們,他們有辦法聯繫到我。”
“有些事情還是要我自己慢慢學着適應的,你護的了我一時護不了我一世,就不要擔心了。”
“別的我倒是不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皇后娘娘又想加害於你,到時候你一人可如何是好?”
“上次都是我大意了,她這輩子唯有害我一次,我不會給她第二次機會了,吃過虧不就長記性了。”
“你呀。”
柳銘才勾了勾她的鼻子,一臉的笑意。要是二人可以一直這樣在一起知道地老天荒該有多好。天不知何時已經矇矇亮了,二人收拾了一番走出亭子,柳銘才送她回了院子,二人戀戀不捨的分開,宮裡前來替柳樂蓉梳洗打扮的宮女嬤嬤就要來了,柳銘轉身去府門口迎接。
“小姐,您怎麼現在纔回來?”
娟兒靠着柳樂蓉的房門不知何時睡着了,一覺醒來時發現柳樂蓉正悄悄地推門。
“我昨夜扭了腳,就在三少爺院裡的偏房歇下了。”
“原來如此,您傷的嚴重過嗎?”
“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奴婢去準備沐浴的熱水,蓮兒已經在準備您的早膳了。”
“好。”
宮裡的人向來都是很守時的,何況大家都知道皇帝對於柳府這位四小姐的看重,所以來的更加勤快了。柳銘才前腳剛走到府門口,後腳宮裡的馬車便來了,馬車在柳銘才眼中格外的刺眼。馬車在柳府門口停下,從馬車上走下來兩位嬤嬤與宮女。
“老奴(奴婢)給柳三公子見禮,讓三公子久等了。”
“四位免禮,快裡面請,汪管家,快去備茶。”
“是,老奴這就去。”
四人跟隨柳銘才一同去了柳樂蓉住的院子。此時的柳樂蓉已經用過早膳了,正在屋子裡坐着等候宮裡來人。蓮兒則是與娟兒一同在院門口張望着,一有什麼動靜趕緊告訴自家小姐。汪管家特地取來了柳府珍藏的好茶沏了一壺送去。
“小姐,來人了來人了。”
蓮兒小跑着進了柳樂蓉的房間,娟兒緊跟其後說道。
“來了兩個嬤嬤與兩個宮女,由三少爺領着過來的。”
一聽到三少爺這幾個字柳樂蓉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頓時小臉一紅。柳銘才按風俗是不能進去的,所以領着四人到門口便止步了。他從袖口中掏出四個用紅紙包好的紅包分別遞給四人。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四位也粘粘喜氣。”
四人接過以爲裡面只是些小錢,後來打開的時候差點嚇一跳,裡面是不同面值的銀票,大家心中不禁感嘆柳府的財大氣粗,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汪管家端着沏好的熱茶進去,四人喝過茶之後便開始着手給柳樂蓉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了,這是一個很累很漫長的過程。一直折騰到晌午,柳樂蓉脖子都酸了才結束。
“柳小姐,你是否滿意?”
一個老一點的嬤嬤一臉笑意的問道。柳樂蓉通過銅鏡打量起自己。一身大紅色的鳳冠霞帔是宮裡送來的,在她眼中是那樣的刺眼,高貴的妝容掩飾不了她眼中的落寞,頭上的裝飾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四位辛苦了,我很滿意,娟兒。”
“是。”
娟兒端着端盤走過來,端盤上整整齊齊的放着四個紅包,。又是鼓鼓的紅包,裡面的錢財隨不比柳銘纔給的多,卻也住讓人一驚了。
“這是我家小姐特地準備給四位的謝禮,還望四位笑納。”
四人笑着接過。
“謝柳小姐,宮裡一會就會派馬車過來迎娶您進宮,請您莫要錯過了吉時。”
宮裡的人最講究最看重的就是吉時了,這一點尤爲的重要,柳樂蓉心中也明白。
“嬤嬤放心,樂蓉明白。”
“那我等就先回宮覆命了。”
“蓮兒,替我送送兩位嬤嬤。”
“是,嬤嬤這邊請。”
娟兒望着滿臉愁容的柳樂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便出去了。而另一邊,李雪顏應邀進宮,這是一份特別的榮耀,唯有她一人才有。楊嬤嬤替她梳了髮髻,換上一套淡粉色的衣裙,看起來十分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