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五王妃前去靜安寺還願,五王爺怕路上有不測,特地陪同一起前去,其場面之浩大,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紛紛感嘆五王爺愛妻如命,女子則是羨慕李雪顏,能嫁得如意郎君。而這背後的陰謀,又有誰清楚。
“小姐,五王爺莫非是良心發現了?”
“秀秀,不得胡說,小心隔牆有耳。”
“秀秀哪裡說錯了,這五王爺好好地要帶小姐去靜安寺祈福是爲什麼,肯定是覺得……”
“好了,此去路途艱辛,都閉目養神一會吧,一會指不定還得使力呢。”
李雪顏臉眼睛都沒有睜開,直接打斷二人的談話,這一趟到底爲什麼,只有她與元景炎清楚,不,還有一個人應該也清楚。媚兒一大早起身就聽聞王爺帶着王妃去靜安寺祈福去了,氣的摔了屋子裡所有的瓷器,往年出去王爺都是寸步不離的帶着自己的,沒想到那醜八怪以一來,什麼都被她搶了去,她不甘。
“娘娘,各位姨娘來看您來了。”
“不見,都要她們滾。”
“姐姐何必發這麼大的火,不就是王爺去祈福沒有帶上你嘛,有什麼好動怒的。”
“沒有本宮的允許誰讓你進來了,滾出去,沒大沒小的東西。”
那被罵的女子絲毫不在意,反而徑直找了個位子坐下,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妹妹可是來給姐姐出主意的,姐姐就不想給那醜八怪來一個下馬威?”
“她是正妻我是妾,我又如何能給她下馬威,你有什麼好主意?”
“自然有,就看姐姐你願不願意一試了。”
“說來聽聽。”
“她既然帶着面紗自然是樣貌其醜無比,只要娘娘您想辦法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想必她這輩子在王爺都擡不起頭來了,五王爺最看重的是臉面,要是讓下人知道他娶了一個糟糠之妻丟了臉面,他豈會放過那醜八怪。
”
“看她走路的腳步輕盈,似乎有些武功底子,我一個弱女子能將她怎麼樣,萬一惹惱了她出手傷人,豈不是得不償失。”
“姐姐就不要再扮豬吃老虎了,你出生武學世家,不可能從小沒有耳濡目染,王爺相信你我可不信,如今有人要威脅到你的地位,你也別再藏着掖着了,守住王爺的心纔是上上策
。”
“你爲何要幫我?”
“咱們的恩怨以後再計較,如今應該是共同抵禦外敵的時候,她要的得了寵,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這邊還在算計着,那邊李雪顏已經被喜兒攙扶着下了馬車,靜安寺早就聽聞五王爺與王妃今日會來上香,所以提前做好了清場,等候二人的大駕光臨。元景弘走上前牽起李雪顏的柔夷,一副溫文爾雅的笑意。
“一路辛苦了,咱們先去拜見靜安寺的主持師太吧。”
“好。”
自青蘭師太圓寂之後,皇帝欽點了一位新的主持師太,據說此人是青蘭師太的最爲得意弟子,比起自己的師傅有過之而無不及,也是個厲害之人。元景弘對於這種能知未來之人十分的尊重,所以纔有了親自拜見這一幕。
“靜心師太有禮了。”
“施主有禮。”
靜心只是超元景弘點了點頭,反而目光落在了李雪顏的身上,難道師傅圓寂前指的女子就是眼前之人?靜心朝李雪顏招了招手,示意她走進一些,李雪顏對這些也只是懷着崇敬的心態,但卻沒有信仰的意思,元景弘見她遲遲不動,輕輕推了她一把。
“王妃,師太讓你靠近一些。”
李雪顏剜了他一眼走上前伏了伏身,等候靜心師太的下文。
“請五王爺先行迴避,老衲有幾句話想跟這位女施主單獨說。”
“是,顏兒,你可要好好聽靜心師太說的話。”
“臣妾明白。”
元景弘帶門出去,他雖好奇二人說些什麼,但卻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探聽的天際,所以選擇老實在外面候着。靜安師太朝着李雪顏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坐,女子也不矯情,找了個離她不遠不近的位子坐下。
“不知師太要跟小女子說些什麼?”
“看姑娘身上隱隱透露着一股不凡的氣息,想不不同於常人,你應該就是老衲的師傅青蘭師太圓寂前要找的那名女子。師傅圓寂前有幾句話託我轉告姑娘,莫念過去,莫畏將來,鳳凰不至,河不出圖。”
“師太這是何意?”
“姑娘後背是否有一個鳳凰胎記?”
“師太知道我的身世?還請師太言明。”
“想必以你的智慧也猜到了一二,何須老衲直言,這鳳凰胎記長在了你的身上,自然有它的道理,你不是一個能被困住的人,放手去做你該做的,這纔是你來這個世界的意義。”
李雪顏在心中默唸師太的話,她到底在暗示自己什麼?門外,毛寧疾步走了過來,對元景弘附耳說道
。
“王爺,柳三公子在後山。”
“本王知道了,你在此候着,一會王妃出來了護送她去禪房,外人問起來你該知道怎麼說。”
“屬下明白。”
元景弘四周張望了一下便朝着後山的方向而去,李雪顏又詢問了自己親生母親的下落與三王爺元景炎的下落,她都只是閉口不言,拿天機不可泄露來搪塞自己,李雪顏頗爲失望的離開了。臨走時靜心師太突然叫住了她說道。
“老衲與施主有緣下次再見之時,老衲會幫施主解疑惑的,母親施主要想辦法脫身才是。”
“小女子記下了,相信我們很快還能再見的。”
李雪顏一出門,就發現毛寧正站在那等候,四處沒有了元景弘的身影,想必是赴約去了,他藉着自己的名頭約柳銘纔來此相見爲的就是避開京城探子的耳目,就算被發現了,也可那自己當擋箭牌,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謀。
“王妃娘娘,我家王爺先行去禪房了,他讓奴才在此等候您過去。”
“勞煩前頭帶路。”
元景弘摸索着上了山,山頂的涼亭上背對着自己站着一個書生背影的男子,此人就是前來赴約的柳銘才,聽見腳步聲柳銘才轉過身。
“下官參見五王爺。”
“柳兄在外就不必多理了,叫我五爺就是。”
那日柳銘纔看了李雪顏的書信之後便明白了這是元景弘的意思,只不過接着李雪顏的由頭罷了,今日他前來赴約,一是身不由己,而是也是想看看五王爺到底意欲何爲。想起李雪顏在五王爺府所受的苦,他對此人多了幾分壞印象。
“五爺請坐。”
涼亭里正在煮茶,那一股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就單單是聞一聞就知道那是上等的好茶,能喝上此等好茶的,除了皇親貴胄,也只有富可敵國的柳家了,說不定人家在揚州喝的比這還要好。
“上好的武寧大紅袍,一兩千金,柳公子好雅興,在此品茗作詩實乃人生一大愜意之事。”
“下官一個商賈之人無非是附庸風雅罷了,肚子裡也就那麼點墨水,自然不敢跟王爺您比。”
“柳三公子太謙虛了。”
二人對面而坐,柳銘才親自替元景弘斟了一杯茶水,茶色很清涼,實在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茶。元景弘自然也是懂茶愛茶之人,二人都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無聲的品茶。
“果然是好茶,本王今日真是有福了。”
“下官那還有一些這樣的大紅袍,要是王爺喜歡一會下官讓人備好給王爺帶回府去慢慢品嚐,雖不比上五王爺府的好,但下官的茶貴在茶色清亮
。”
“王爺豈能收柳公子此等貴重的東西?”
“哪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柳府還有,夠下官喝的,王爺喜歡最重要。”
“那本王就不客氣了,讓柳兄破費了。”
“下官還未恭喜五王爺抱得美人歸呢,真是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李家小姐與舍妹關係頗爲不錯,如今一個入宮,一個爲妃,倒也不錯。”
元景弘覺得柳銘才那一句抱得美人歸頗有歧義,但見他還是那一副笑臉並沒有奇怪的表情,也不再多疑,興許是他還不知道李雪顏自毀容貌一事。五王爺訕訕笑了笑不作回答。
“今日找柳兄來是有一事想與柳兄做個商量,事關柳淑儀,不知柳兄是否有興趣?”
“不知舍妹在宮中發生了何事,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我這做兄長的能力有限,幫不了她什麼。”
“柳淑儀如今在宮裡聖寵正濃,難免會受人妒忌,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她在宮裡站得住腳跟的人。”
言下之意自己就是那個最好的大樹,柳銘纔不說話,來京之時他們本以爲可以依靠李雪顏與三王爺,沒想到世事難料,他們也只好作罷,柳國公也有拉攏五王爺的意思,卻又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敢貿然行動,如今人家主動提起,他們自然是求之不得。
“此事關係重大,下官做不了主,此事還是要詢問家父的意思。”
要是他們柳家真的擁護了五王爺,將來所要付出的財力物力不是他一個人做得了主的,所以此事說麻煩不麻煩,柳國公大人一句話的事,說簡單卻有不簡單,這裡面牽扯着無數關係,一不小心可就要血流成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