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弘與曾國良對視一眼,二人等待匈奴可汗下文,新的茶水換上,不過是普通的碧螺春,元景弘小酌了一口便放下了。?可汗不說話,倒是耶魯冉一臉笑意不明的說道。
“聽聞貴國的六公主與南雍國的太子聯姻了,我們匈奴國也派了使臣前去參加他們二人的婚禮,既然你們都可以與他國聯姻,爲何就不能跟我們匈奴聯姻,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
“耶魯太子說笑了,此事是我朝皇帝的意思,況且皇妹與南雍國的太子那是兩情相悅,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好事,要是貴國的公主與我朝的三王爺也是郎情妾意,想必我朝皇帝也會願意與貴國聯姻的。”
元景弘暗指他們逼婚,耶魯冉太子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便罷了,什麼狗屁兩情相悅,誰不知道他們二人連面都見過。
“那貴國皇上可知道此事了?”
“小王已經修書一封派人快馬加鞭送回朝去了,皇上不日便會知曉此事。”
耶魯冉與可汗不着痕跡的對視一眼,讓他們二人說中了,元景弘還是沒膽量將此事隱瞞下來,不是一塊成大事的料。
“那我們就來確切的商談一下此事該如何解決,反正不管什麼結果,都不可虧待了我匈奴國的公主。”
“那是自然。”
“本太子承認當年戰場上本太子勝之不武,不過你們人不是常說什麼兵不厭詐嗎,所以本太子這麼做也並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況且你們三王爺如今不是好好地,所以那一筆賬就一筆勾銷了,咱們說一說最近的。”
“小王也是這個意思。”
“元景炎在公主府上居住多日,他們二人也早已經日久生情了,所以可汗替他們二人賜婚也是天經地義之事,接過全被你們攪和了,你們說該怎麼辦?”
“他們是否日久生情小王是不清楚,不過以小王對三皇兄的瞭解,他是不會輕易喜歡上一個女子的,況且他如今失憶,什麼都記不得了,要是日後回想起來,娶了公主就是害了她,依小王之見還是先不要成婚爲好。”
“不成婚就想把人帶走,你把匈奴國當成什麼地方了。”
耶魯太子惱了,他也是個急脾氣,三句話沒說完就想動手,倒是可汗沉得住氣,示意耶魯冉先坐下。
“他們二人要成婚之事在我匈奴國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想必在你們元樑國也傳來了,要是突然悔婚,我國的公主豈不是要淪爲天下人的笑話了,所以……這人你們可以帶回去,但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父皇,不能放他們走。”
“住口,五王爺,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還請可汗明示。”
“他們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讓你們元樑國的皇帝派人來將我的公主以王妃的身份接過去,當然,接親的嫁妝不能少,禮數要周到。”
曾國良皺緊了眉頭,這還不是硬逼着三王爺娶親嗎,他這如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此事關係重大,小王做不了主,不如這樣,待小王回去親自稟告我朝皇帝之後在行決定如何?”
“也好,那就請曾大人再在我匈奴國多待些日子了,想必曾大人還沒有看過草原落日此等美景吧?”
“這……我乃是一朝的使臣,這王爺都走了我留下怕是不合規矩吧。”
“曾大人放心,此事本王會具表以奏皇上的,您老就安心再在此處多待些日子吧,您年事已高,連夜趕路怕是吃不消,等日後皇上派來的儀仗隊到了,您在一同慢慢回來就是。”
“那就依王爺之言,老臣留下便是。”
當夜,元景弘便快馬加鞭趕回元樑國去了,而他一走,南雍辰也領着自己的人搬出了驛站,是說要一路遊玩回去,不過是換個自由點的住處罷了。兩位王爺一走,驛站就剩下曾國良一人了,第二日驛站便被匈奴重兵把守起來,美其名約保護使臣,其實就是怕萬一兩國開戰,曾國良趁機逃走。
“王爺,這好戲都結束了咱們不回南雍國去嗎?”
南雍國倚靠在窗戶邊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漫不經心的說道。
“再等半個月,還有一場好戲咱們可不能錯過。”
“半月?咱們不敢回去參加太子殿下大婚了嗎?”
“那有什麼意思,況且也不少本王一人,不回去也罷。”
阿奴哦了一聲,他自然是遵從自家主子的意思了,主子到哪他就到哪。這一邊鬧得不可開交,而遠在元樑國都城外的王村,每天都是一副安靜祥和的樣子。
“小姐,外面來了不少鄉親們,說是來探望您的。”
“探望我?”
“正是,不過奇怪的是她們每個人手裡都牽着孩子,難不成找您看病不成?”
“走,出去看看去。”
李雪顏與秀秀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屋子,頓時被院子裡烏壓壓的人嚇到了,院子裡站滿了父母兒童,一個個都是一臉的笑意,看見李雪顏出來全都圍了上來,看樣子不像是來看病的,難不成還有別的事情?
“不知諸位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孩子們,快叫李夫子。”
院子裡的孩子們朝着李雪顏作揖並齊聲喊道。
“李夫子好。”
李雪顏頓時有些摸不着頭腦,這是幹什麼?村長一臉笑意的從人堆裡走出來對李雪顏解釋說道。
“李姑娘,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王村地處偏僻,村民們都是沒讀過書的種田人家,前些日子村子裡唯一的老秀才去世了,孩子們就沒有先生了,但我想着讀書可是大事,不能耽擱,於是便想出了這個主意,由你來當孩子們的先生,教他們讀書認字,你一看就是大家閨秀,一定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老朽我從未看走眼過,所有便來了一招先斬後奏。”
“這……怕是不妥吧,自古夫子都是男子,我一介女流之輩怕是難以擔此重任。”
“小姐,您說笑呢吧,女大夫您都當了,害怕當女夫子不成?”
秀秀湊過來在李雪顏耳邊輕聲說道,李雪顏皺了皺眉頭,這救人只是技術活,這教孩子可就沒那麼簡單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要教會他們的可不止讀書寫字那麼簡單,還要教會他們怎麼做人才是。
“李姑娘,依老朽看這沒什麼不妥的,你放心,孩子們都十分聽話,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村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從未教過人,怕耽誤了孩子們。”
“李夫子多慮了,鄉親們並不是想孩子們能考取功名,只求他們能會識字,懂做人,並且能做個好人就夠了,其他的也不奢求,誰說讀書一定要當大官,還是實實在在的好。”
“村長說的是,李夫子,李嬸我跟孩子他爹都是大字不識一個,我們不想孩子將來也是一個文盲,您只要教會他識字便好,其他的我們不奢求。”
“是呀是呀,大傢伙都是這個意思。”
李雪顏不好拒絕,畢竟自己來了這麼久,受了村子裡的村民的恩惠,她是該爲大家做些什麼了。
“好,那此事我便答應下來,不知上一位先生可留了了書冊?”
“留下了,我們大傢伙都幫您搬來了。”
說着,王海領着一兩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捧着書冊走了過來,衆人趕緊爲他們讓出路來,秀秀指揮着三人將書搬進屋子裡,這事就算是落實下來了。
“那明日咱們還是老地方上課,同學們可別遲到了?”
“同學們?夫子,同學們是什麼意思?”
李雪顏頓了三面,忘記古代沒有這個說法了,她解釋說道。
“同學們指的就是你們,大家一同學習,不就是同學們嗎?”
“夫子說的有道理,那今後咱們就是同學們了。”
孩子們歡快的打鬧起來,院子裡格外的熱鬧,可惜一切都沒有李雪顏想的那麼順利,尤其是當她第二天看到學堂的時候。用完午膳,李雪顏便獨自一人在院子裡琢磨了許久,履良等人都十分的不解,小姐這是在找什麼?
“履良,村長呢?”
“村長去後院餵豬去了,我去叫他一聲。”
“好。”
聽聞李姑娘找自己,村長趕緊跑出來詢問何事?
“王伯,家裡可有白色的粉末之類的東西或者可有黑色的木板?”
“白色的粉末,麪粉成不成?黑色的木板倒是沒有,不過老朽自己親手做的竹板都是有一個。”
“麪粉不成,您先領我去看看那竹板。”
“好嘞,就在後院。”
看完之後李雪顏算是徹底失望了,那竹板凹凸不平,根本不用用來抵做黑板,看來還是得自己動手畫一個讓履良與履善做出來纔是。說動手就動手,當日下午李雪顏便畫出來圖紙,交代清楚他們兄弟二人之後又吩咐王海去將上一個夫子留下的墨水拿來,她自有用處。這黑板倒是解決了,只是這白色粉筆她可造不出來,畢竟是近現代的東西,自己連製作材料都不知道,更別說製作工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