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兄真的是斷案如神呀,李某在此替死去的女兒謝過錢兄了,日後錢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我一定儘自己綿薄之力。.”
“李大人嚴重了,我本就是京城管轄治安的官員,出了這等事下官也覺得很遺憾,還望李大人與李夫人節哀順變,錢某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只要一日還在位,就一日不可姑息罪犯。”
“說得好,沒想到錢兄還是嫉惡如仇之人,真是我元樑國的好官呀,李某佩服。”
“李大人門生無數,清廉一生,朝中無人不尊敬李大人您,要是佩服也是下官佩服您纔是。”
二人正恭維着對方,那邊劉公公已經喊着要上早朝了,衆位官員按照官位拍成兩隊,陸陸續續進入大殿中,一番奏請之後便退朝,二人跟隨皇帝身後一前一後的進入了御書房。
“臣等參見皇上。”
“兩位愛卿不必多禮,起來吧。”
“謝皇上。”
“看李愛卿最近面容消瘦,可是心中還惦記着令千金一事茶飯不思吧,人死不能復生,還望李愛卿不要過於悲傷,自己的身子要緊呀。”
“謝皇上關心,微臣沒事,就是昨夜夢見了小女,說她死的冤枉,乃是被人謀害而死,讓我一定要爲她報仇,又說不能服侍我們二人終老,心中愧疚萬分,望我們能原諒她。”
“那李家丫頭可有在夢中說是誰殺了她?”
“她沒說。”
“也罷,要是有人蓄意謀害她又豈會知道呢,可惜了這麼個聰明的丫頭就沒了,錢愛卿,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皇上,下官根據線索日夜查探,終於緝拿兇手歸案了,這是兇手的供詞,昨日她已經簽字畫押了,對於下官所問的也都供認不諱,該如何處置還請皇上發落。”
“將狀紙呈上來給朕看看。”
皇帝迫不及待的接過狀紙一看,隨後便是一臉的怒意。
“錢愛卿,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朕說一遍到底怎麼回事?”
“啓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具那小尼姑交代,那日五王妃來到靜安寺之後,她便看中了王妃娘娘的身份,想必娘娘應該身上帶了許多金銀財寶便心生歹念,一直謀劃着該如何佔爲己有,直到案發當夜輪到她當值,她便趁寺廟裡的人都入睡之後,偷偷溜上山,給王妃三人下了迷藥之後進屋尋找財務,沒想到王妃娘娘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她頓時惱怒,便一把火燒了茅草房,然後跑下山謊報山上起火,騙了衆人。下官已經帶人在她的房間裡找到了沾滿泥濘的草鞋和一些散碎的銀兩,如今證物都在京兆尹府,那小尼姑對於此事也是供認不諱。”
“真是該死,這衆人滅九族都難解朕心頭只恨呀。”
“皇上,這個小尼姑是個棄嬰,被靜安寺的師太抱回收養長大的,她的九族無從查起。”
“那就對她施行五馬分屍,傳朕口諭,明日午時立刻行刑。”
“下官領旨。”
“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
京兆尹離去,皇帝看着滿臉愁容的李庭芝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李愛卿,有一事朕思量了許久覺得你應該知曉纔是。”
“不知皇上指的是何事?”
“這時一個多月前,李家丫頭還在五王爺府的時候他們夫妻二人定的協議,你還是先看看吧。”
李庭芝接過皇帝遞過來的一紙書信,白紙上休書兩個字格外的刺眼,李庭芝看完之後簡直不敢相信,他們二人竟然早就和離了,卻一直沒有公佈於世,難怪雪顏突然去了靜安寺,她這是無家可歸了呀。
“皇上,都是下官教女五方,讓五王爺見怪了。”
“他們二人本就不合,是老五硬要娶的人家,如今和離對二人來說是最好的,說到底是我們皇家對不起你的千金。”
“皇上言重了。”
“既然已經確認那三具屍首就是你李府的人,你打算如何安葬?”
“這白髮人送黑髮人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況且如今雪顏已經與五王爺和離,又是我李府嫁出去的女兒了,這該如何安葬確實要好好深究一番,只是這事不能張揚,我這當父親的不好出面,怕是要委屈小女草草安葬了。”
“李愛卿,朕這倒是有一個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是否願意?”
“皇上請說。”
“令千金的安葬由朕出銀子請人修墓下葬,但是這下葬的位子得要朕說了算,你可願意?”
“下官豈會不願,能由皇上出面可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但憑皇上說了算。”
“那此事就交給朕了,你就不必插手了,等日後安葬好了,朕再派人告訴你具體位子,你去祭奠也可。”
“謝皇上。”
李庭芝一走,劉公公便上前稟告道。
“啓稟皇上,那臨近三王爺皇陵的真墓快要修好了,一直都是悄悄進行的,無人知曉,那邊傳話過來說最多三日便可完工。假墓那邊也已經開工了,預計能同時完成。”
“朕知道了。”
要說這皇帝偏袒三王爺那真的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爲了自己的三兒子能跟李家姑娘安靜的長眠在一起,特地讓人在城郊又重新修了一個假墓,爲的就是掩人耳目,也爲了騙過五王爺,免得他一時氣不過讓人去挖了墳,那自己的一番苦心可就都白費了。
“劉公公,吩咐下去,三日之後一切按計劃進行,可別給朕辦砸了。”
“奴才遵旨。”
眨眼就是三日,今日及時元樑國的送親隊伍出邊關的日子,也是‘李雪顏’下葬的日子。送親的隊伍一路走來遇到的劫匪大大小小也有五六次,本來氣勢磅礴的隊伍轉眼間沒了一大半,所有人都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盼望着早些到邊關,將公主交給南雍國迎親的隊伍大家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而此次負責保護公主安全的正是賈建鍾,前御林軍首領,如今的送親大臣。
“啓稟六公主,還有半天的路程就到南雍國與咱們元樑國交界處了,想必那些一路尾隨咱們到此的‘尾巴’就要動手了,一會打起來的時候公主莫要害怕,跟緊末將便是。”
“好。”
隊伍慢慢往前移動着,埋伏在四周的刺客正是五王爺臨行前安排好的人,爲的就是阻攔六公主與南雍國聯姻。
“主子有令,不許傷了公主,其他人一個活口都不留。”
“是。”
隊伍就要進沙漠了,六公主的鑾駕也換成了早已經等候的駱駝,衆人攙扶着公主上了駱駝之後,由賈建鍾牽着,一羣人進了沙漠。跟在身後的刺客也進了沙漠,之所以選在這裡動手,就是因爲沙漠廣袤無垠,根本不會有人路過這裡,在這動手纔不會被人發現。
“殺呀。”
一羣黑衣人突然涌了出來將送親的隊伍團團包圍起來,賈建鍾心中暗想終於來了,要是不出現他還提心吊膽着,擔心敵人使暗招,如今出現了正大光明的打一仗誰輸誰贏還未知呢。
“兄弟們,保護好公主。”
“是。”
雙方激烈的打鬥起來,那些黑衣人全都是五王府訓練有素的死士,一般的官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眨眼睛地上已經屍橫遍野了,賈建鐘被好幾個黑衣人團團圍住脫不開身來,就在打鬥進入白熱化階段的時候,一羣士兵突然手持弓箭冒了出來。
“將他們統統包圍起來。”
士兵們訓練有素,眨眼的功夫兩個隊伍都被圍了起來,一名身穿戰袍騎着高頭大馬的男子走進了圈裡,衆人定睛一看,這不是二王爺元景燁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末將賈建鍾參見二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本將軍知道你們的來歷,看在你們主子的面子上這一次暫且饒過你們,回去告訴他,要是他再敢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元景燁未必不敢殺了他,滾。”
“二王爺,這筆賬我們記下來,日後我主子自會向你討回來,兄弟們,咱們撤。”
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元景燁絲毫沒有下馬的意思,也不理會還跪着的賈建鍾,他看了一眼坐在駱駝上的元景瑛,眼神中不帶一絲親人的柔情,又看了看早已經不成形的隊伍說道。
“你們留下護送六公主前去南雍國。”
“是。”
就在元景燁準備策馬離去的時候,元景瑛叫住了他。
“二皇兄,我們多年沒有見面了,你就不能跟我說說話嗎?咱們兄弟姐妹都是一起在皇宮裡長大的,那個時候你就是這樣冷酷的樣子,每次我與你說話都被你嚇哭了,你可還記得?”
“六公主,時候不早了,你還是早些上路吧。”
“你怎麼知道我們會經過這裡?”
“猜的。”
說完這兩個字,元景燁與他的馬兒已經在百米開外了,元景瑛望着漸漸遠去直到消失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惆悵,也許二哥待在這裡對他而言是最合適不過了。賈建鍾起身說道。
“公主,時候不早了,咱們要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