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池到郡主身邊以後,就想盡辦法排擠菊香。郡主本就不待見她,也就由着青池踩她。
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郡主徹底惱了她,便將她發配到府上最是偏僻的院落,任由她自生自滅,不聞不問。
蕭玉琢如今以一個局外人的眼光來看,那件事更可能是栽贓陷害。
菊香端過藥碗,細細的嗅着,眉頭越蹙越緊,“這藥,郡主喝了多久了?”
“果然有問題?”蕭玉琢心裡一涼。
“若是短時間服用,看不出危害來。這藥有清熱養顏之效,卻加了大寒之物,久服會……”菊香謹慎的閉了嘴。
蕭玉琢瞭然的看了她一眼,這丫鬟是吃苦頭吃怕了,不似從前耿直口無遮攔,“我既問你,便是信得過你,你只管照實說。”
“寒涼之物淤積體內,積久成毒,傷身體之根本……會、會使婦人不孕。”菊香說完,腦門兒趕緊貼在地上,不敢看郡主臉色。
梅香嚇了一跳,“這大膽的青池!竟敢加害郡主,婢子這就去找她算賬!”
“站住。”蕭玉琢開口,“菊香起來,且先診脈看看。”
菊香連忙拿出帕子,仔仔細細的擦了手指,才上前搭手在她腕子上。良久她緩了口氣,“郡主服藥已有些時日,內有寒氣,雖不至於傷及根本,但越早肅清越好。郡主近來月信是
否不準?且月事時小腹絞痛難忍?”
梅香臉色泛白,在一旁連連點頭。
“你可有把握肅清寒毒?”蕭玉琢問道。
菊香沉吟片刻,“多需時日,且在這段時間,郡主須得保持心境平和,忌食生冷不可貪涼,平時注意加之藥膳調理,便可肅清。”
蕭玉琢點了點頭,深深看了菊香一眼,“如今叫你回來,難免讓人生了戒備之心。你且回到梧桐苑去,安心等候。”
菊香猛然擡頭,正撞進她一雙清澈誠懇的明眸之中,從來不叫人放心的郡主,此時此刻卻叫她覺得無比心安。她重重點頭。
“梅香,拿些碎銀子來。”蕭玉琢道,“梧桐苑的僕婦們,你多打點,別過得那麼清苦。”
菊香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婢子不苦,只要能回來郡主身邊伺候,多等些時日而已,婢子受得住。婢子若是突然有了錢打點,才叫人懷疑。”
菊香說什麼都不肯要錢,悄無聲息的離開主院。
梅香送走了她,便不動聲色的盯着青池。
蕭玉琢實在太累,在灼痛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裡還看到那一雙清寒至極的眼眸,涼薄的盯着她,薄薄的嘴脣輕啓說着再無情不過的話語,“別再纏着我,否則……”
他又撲了上來,動作粗魯的像是要撕裂她。
蕭玉琢喘着粗氣一閃是汗的驚醒過來,窗外的天都已經黑透了。
“梅香?”
小丫鬟立即在門外應聲,推開門便有飯香飄溢進屋。
蕭玉琢真是餓狠了,按捺下心裡的話不說,先把肚子填飽。
遣退了旁人獨留下梅香,蕭玉琢鄭重其事的開口,“我受的委屈,你也都瞧見了,再加上寒毒之事,思來想去,他們謀算的也不過是景夫人的位置。”
梅香連連點頭,“決不能叫他們得逞!”
蕭玉琢卻輕嘆一聲,“修遠對我無意,百般的糾纏叫他早已厭惡了我……如此下去毫無意義。”
“郡主有何打算?”梅香覺得今日的郡主很是反常。
蕭玉琢目光尤爲堅定,她絕不要過勾心鬥角不得安生的日子。
“雖然我朝律例沒有休夫一說,但不知有無可能——和離?”
梅香被她的話驚到,眼瞪得銅鈴一般,“郡主說……什麼?”
“和離,宗室雖不多見,畢竟有利益牽絆,但民間似乎並不鮮有……”蕭玉琢認真的考慮起來。
梅香古怪的盯着她,上上下下看了許久,“郡主是說真的?不是有新招數讓郎君回心轉意?”
“自然是真的。”蕭玉琢話音剛落。
梅香臉上便浮現出驚訝惶恐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