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醜大聲叫了起來。女須臉上帶着瘀青,右手緊握着電擊鎗,蹣跚地朝她走來,踏過倒在地上的奇項和三叔的身體,一步步地走近。曲醜看着倒在地上的奇項,淚流不止。女須伸手要抓住她,她忽然一聲尖叫,轉身往門外衝去,女須跟着追了出去。
房間的金屬門又緩緩關閉,再沒一點聲音。
曲醜發狂似地往前跑,全然不知方向。女須在她身後追趕,大聲喊着她的名字。
她想繞回去帶着奇項求救,可是她的腳不由自主地狂奔,越跑越快,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淺灰色睡袍的裙邊飛揚,像纏在她身上的烏雲。
「啊!有什麼好怕的呢?如果奇項也死了,大不了........」
曲醜的眼淚又流下來。
「如果奇項也死了..................誰還會記得我?」
一轉眼,曲醜跑到中央大廳,幾個船員站在那裡,正吵得面紅耳赤,一看到曲醜跑過來,就像獵犬看到兔子一樣。曲醜轉身想跑進左側的走道,卻被羣擁上來的船員擋住,一個年輕船員一把扯住她的頭髮,曲醜痛得尖叫,又抓又打。
「奇項在哪裡?」船員大喊,「奇項呢?金子藏在哪?」
女須趕過來,站在曲醜旁邊,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
「是他!」曲醜尖叫,「他殺了奇項!他殺了老爺子!」
船員們一臉錯愕,女須臉色蒼白。曲醜不斷大叫,用盡全力想掙脫,兩個船員抓着她的手臂。
女須慢步走上前,看着曲醜,表情僵硬。
「少來這套。」女須冷冷地,「說!奇項在哪裡?你們把金子藏到哪裡去了?」
曲醜睜大眼看着他,接着,微微笑起來。她一笑,女須忽然打了個冷顫。
「好!我說!」曲醜的聲音像在唱着歌,「你跟三叔搞同性戀搞很久了吧?」曲醜一邊說,女須臉色越來越沉。「你和他殺了老爺子,被我們聽到,你栽贓說我們藏了金子。下流!」
船員們睜大眼,抓住曲醜的手也鬆開了。所有人直盯着女須,女須表情依舊僵硬。
「下流!無恥!」曲醜的聲音輕快美妙,「你被三叔搞的時候.........」
女須忽然舉起電擊鎗,緊接着,一陣強烈的閃光,曲醜身旁的一個船員馬上倒在地上,其他幾個還沒來得及反擊,女須的電擊鎗又擊斃了兩名船員。曲醜雙手蒙着頭,不停地說話,可是她的聲音都被船員的慘叫聲及打鬥聲蓋住,吵雜聲還沒停,女須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走道衝去。幾個船員馬上追了上來,曲醜黑髮散亂,匆促間回頭,卻看到追上來的船員們都長得同一張臉。
那是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