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項的眼神像是很激動,他拉着曲醜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曲醜淺淺笑了笑,奇項也跟着笑了笑。
「嗨!」曲醜聲音僵硬地。
「嗨~」奇項的聲音同樣地僵硬。
曲醜看着他,眼睛裡淚光閃動,嘴脣緩緩向他靠近,附在他的耳邊。
「你知道嗎?」曲醜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地說,「我....一直都........喜歡你。」
奇項張大了眼睛。曲醜伸手抱着他,全身顫抖,眼淚流個不停。奇項閉上眼,眉毛皺在一起,他緊抱住曲醜,眼淚倏地流下。
「我一直都喜歡你。」曲醜哽咽不成聲地,「一直都很喜歡你,一直都很喜歡..........」
小飛船的艙門緩緩地關閉。
女須一個人坐在座艙的一角,雙手抱着頭,哭聲像個小孩子。
兩艘小飛船漸漸分離,越隔越遠,漆黑的太空裡,像兩顆藍色的流星,筆直地朝『辛普雷加底斯』飛去。
奇項脫下太空服的手套,摸了摸曲醜的臉,曲醜握住他的手。
「我原本有好多話想說,」奇項微笑着,「現在一下子都忘了。」
「快點想起來!」曲醜靠着他,「時間可是不多了喔~~你得在我們被吸進『辛普雷加底斯』之前跟我說。剛纔他說,要是我們掉進『辛普雷加底斯』,就死定了。」
「對!女須剛纔有沒有對妳怎麼樣?」
「沒~不過他倒是說了很多話。」
「他說什麼?」
「說了很多。說到他娘,說到老爺子......啊!你看!」曲醜拿出一塊長形的黑色礦物,遞給奇項,「他還說這種金屬很昂貴,這樣一塊可以買到一整個殖民區。」
「嗯!那是莫尼穆西尼金。」奇項遲了幾秒,繼續說:「當初要是沒帶它回來就好了!我們就是因爲它才被聯軍追殺的,也是因爲它飛翔荷蘭人號才毀掉的......」
「那都是命,沒什麼∼就算你沒帶這些金子回來,飛翔荷蘭人號也沒有未來。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隔了一會,她看着奇項,像是笑得很甜,「總算......最後還是跟你死在一起.....」
「什麼死?」奇項捏了捏她的臉頰,「整天死啊死的~~哪有那麼容易?發生這麼多事我們都還活得好好的。妳看!」奇項伸出手,「我的生命線有夠長的,會活到120歲的啦!」
曲醜笑了。
「你可以活到120歲,」她的聲音像在唱歌,「我可活不了那麼久,我是個病人.....」
「妳的病不是說有百分之多少的復原機率嗎?」
「百分之0.3。」
「這麼高啊?」奇項故意一臉驚訝。
「你繼續得意吧!等待會我們被引力扯碎的時候看你會不會哭。」
「放心吧∼」奇項聳聳肩,「我早就想到了。」接着,奇項按了幾個按鍵,調整通訊器的頻率。
「呼叫『軍荼利明王』號,」奇項對着通訊器說着,曲醜驚訝得睜大了眼,「我們的逃生艇掉到『辛普雷加底斯』的引力範圍,船上有一名地球上京市的公民,請求救援,重複,船上有一名地球上京市的公民,請求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