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姐……”閆鷺透過車窗,看着校門上的大字。
很古樸的校門,門樓幾經翻修,依舊能看出歷史的厚重,上面是燙金的六個大字——
【江京音樂學院】
全國乃至亞洲最好的音樂學院。
但是招收學生十分嚴格,每年還會挑取學生去皇家音樂殿堂,很多國家級表演的老師。
娛樂圈有兩個是江京音樂學院畢業的,還未出道就被網友圍觀。
校門口的大燈光芒將閆鷺一雙眼睛反射出冷光。
燈光過分刺眼,閆鷺恍惚中有些不真實。
駕駛座的車窗降下,接她們的男生跟門衛熟練的打招呼,“對,簡院長的人,嗯嗯,叔叔再見。”
大門打開。
男生將車開進去。
最後停在一個辦公樓前,後車門自動打開。
閆鷺跟欣姐踩着地面,輕飄飄地如同踩了一團棉花,感覺十分玄幻。
這是江京音樂學院,她們下輩子都考不進來的地方。
“閆鷺小姐,我帶你們去錄音棚。”男生朝閆鷺二人笑笑,按着電梯將人帶去三樓。
接近六點。
三樓的錄音棚開了燈,好幾個人在裡面交流。
遠遠的,男生就看到背對着她們的簡仲友,“簡院長!人到了!”
簡仲友在讓人錄鼓點跟一段琵琶笛子音,至於古箏的聲音,是他自己錄的,聽到聲音,他回頭看向閆鷺二人,“你們好,我是簡仲友。”
簡單地介紹完自己,他就直接對閆鷺道:“你先聽聽,半個小時後開錄。”
他把一個錄音機跟耳機遞給閆鷺。
然後拿起手機,給白蘞發消息——
【人到了】
閆鷺回過神,她接過耳機就開始認真聽。
欣姐退到旁邊,江京音樂學院跟她圈子差別太大,她不認識簡仲友,只輸出一口氣,對剛剛接她們的男生道,“我原本以爲您會帶我們去皇冠錄音棚。”
是的,知道男生是音樂學院的學生後,她用上了您。
“皇冠錄音棚?”男生一愣,然後回想起來,“哦,簡院長要求很高的,那裡設備跟不上。”
“簡院長是?”欣姐虛心求教。
“就是簡院長啊,”男生看了欣姐一眼,倒是意外簡院長讓他接的人竟然不認識簡院長,“簡仲友院長,你去我們學校官網看一下就知道了。”
欣姐平日哪裡敢搜江京音樂學院。
這個學校就是藝術生裡的“江京大學”,她拿出手機搜出校名,一點進官網,就看到上面飄着的橫幅橫幅——
【簡仲友院長收徒儀式完整謝幕……】
她從上往下翻着。
然後呆呆擡頭,看着在跟一羣人員交流的閆鷺。
心裡隱隱有種猜測,這次……
閆鷺可能真的要憑一首歌火了!
**
收到簡院長消息的時候,白蘞正在院子裡給蘭斯扎針。
“哦,真的太神奇了!”蘭斯頂着一頭的銀針,同白蘞說話,“我今天沒戴眼鏡,但是看得比以前清楚好多。”
白蘞收起多餘的銀針。
擡頭看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如果你不說話,會好得更快。”
什麼?
蘭斯瞪眼,他現在對中醫十分敬佩,一點也不懷疑白蘞的話,甚至控訴地看着她,因爲她不早點跟他說這些。
紀衡的繡架還擺在院子裡。
他本人在廚房,白蘞進去找他,幫他把菜洗乾淨:“外公,你要不要把小攤子分到城東一個?”
紀衡經常會出小攤子,買的都是青水街的居民。
“城東?”紀衡詫異。
“那邊通了公交,”白蘞隱隱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以後人流量也會很大,會有更多人看到你的繡品。”
聞言,紀衡有些沉默,“我再想想。”
現在城東還在建設中,大型商場跟着永福小區的酒店地基纔打起來,白蘞並不着急。
她看了紀衡一眼,總覺得對方有更深的顧慮。
但是……
她沒想明白,紀衡在顧慮什麼。
白蘞看向院子裡的倉庫,那裡面放着一堆精美的布料。
想不通,她便回到自己房間。
今天沒有刷題,而是打開燈,把簡院長髮給她的圖點開重新細看。
簡仲友發給她的是一幅發黃的減字譜,有缺失,有些只記錄下一半,勾了幾下古箏,嘗試着將缺少的重新填上去。
填完之後,重新抄寫一份,發給簡仲友。
順便回覆欣姐消息。
欣姐表示閆鷺的錄製十分順利。
白蘞解決完這些,纔不急不緩地出來給蘭斯拔針。
她拔完又給銀針消了毒。
蘭斯等白蘞拔了他頭上的銀針後,才向紀衡告狀,“她竟然不告訴臥……錯了,臥要喝這個洽……”
**
翌日。
一大早。
許恩的車就開到青水街路口。
“是這裡吧?”助理看着路口,又看資料上的地址,“許總,到了。”
許恩拎着禮盒下車。
青水街比較老舊,最近雖然有多處翻修,但環境依舊算不上好。
助理也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心裡想着,難怪紀慕蘭一直推脫不肯來這裡。
“許總,我來拎。”助理將車停好,連忙上前去拎許恩手裡的禮品盒。
是補品,還有許恩從江京運過來的菸草。
“不用,”許恩避開他的手,又擡頭看着某個巷子,“是這裡吧?”
助理也不清楚,“打個電話問夫人?”
紀慕蘭今天有預約保養,要晚點才能到,許恩知道白蘞上午不會在家,要去圖書館看書寫作業,特地趕在清晨過來。
第一次登門拜訪,許恩哪裡能不見白蘞?
許恩也怕晚了見不到白蘞,一個電話打過去問紀慕蘭。
得知是這個巷子,他才往裡面走。
七拐八繞的,終於到達紀衡家。
助理看看手機上顯示的門樓號,又看看院子,裡面似乎還傳來古箏聲,他點頭,向許恩確定,“許總,就是這裡。”
敲門這件事,助理自然是不能搶。
許恩伸手敲門。
開門的是紀衡,他暈暈乎乎的,手裡還拿着毛巾,看到許恩,十分驚訝。
“我今天是特地來看您的,”許恩將禮盒遞過去,“這婚期也快要到了,想跟您談談婚禮上的事……”
許恩笑着開口。
他跟紀慕蘭本來就打算年底結婚,這日子算算也快了。
結婚是要回江京的,不知道白蘞會不會去。
紀衡側過身,讓他先進去,“慢慢商量,不急。”
許恩助理將許恩送到之後,就離開了,畢竟是老闆的家事,他可不敢參與。
“阿蘞。”許恩跟紀衡進門,跟白蘞打招呼。
白蘞正拿着紗布擦拭古箏,聽到聲音,她微微側頭,懶洋洋地打招呼:“早。”
對他爲什麼來這麼早,並沒有好奇心。
紀衡接着去衛生間洗臉,示意白蘞給許恩泡茶。
白蘞放下紗布,去拿茶杯給許恩泡了一杯茶。
許恩沒想到白蘞是給自己泡的茶,他連忙接過來,想起正事:“年底你來江京嗎?我跟你媽結婚的時候。”
“年底?”白蘞重新撈起紗布,想起姜附離之前說過,年底有個特訓營,慢悠悠地開口:“不一定有時間。”
聽她這麼一說,許恩有些失望,“好吧。”
白蘞擦乾淨古箏,將古箏抱回屋裡。
許恩看着白蘞的背影嘆息,手機響了一聲。
是任謙的電話。
許恩接起,挺詫異:“任老先生?”
“許總,”手機另一邊,任謙笑了一聲,“今天有時間嗎?”
“沒有。”許恩坐到榕樹下的石凳上,低頭輕輕吹了下茶杯,淺淺喝上一口。
任謙也不意外,笑得如同老狐狸,“那這就不巧了,我們剛請到餘小姐,您真的抽不出來空嗎?”
餘小姐?
許恩一驚。
餘家人?
他是知道餘虹漪來湘城的,但餘虹漪跟陳爺不一樣,她並不負責湘城的事,負責的應該是黑水街那邊的。
任謙他們是怎麼請到的?
若是換個時間,許恩肯定會去赴宴,但今天是要看紀衡。
“上午不行,”許恩略一沉吟,“下午可能有時間。”
任謙原本以爲這麼說了,許恩肯定會來,沒想到對方依舊說沒時間。
許恩掛斷電話,驚訝之餘,也十分意外。
然後又是遺憾,怎麼偏偏就趕上今天了?
他正想着。
拴着的門又被人敲響,“紀叔,紀叔!”
誰這麼早會來?
許恩剛喝上一口茶,這會兒又放下茶杯,起身去開門。
許恩本來就是隨意地開門。
因爲那人叫的是“紀叔”,他以爲是紀衡的鄰居。
直到開了門。
門外,是一個穿着黑色休閒外套的中年男人,他手裡還拿着魚竿跟魚簍,笑容滿面。
許恩有些呆:“陳、陳爺?”
歌詞明天放圍脖?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