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看了報也很生氣,在辦公室裡,他把老周叫進去,將報紙摔在桌子上。
“這下好了吧,你看熱鬧了,讓我兩面不是人。”他氣呼呼地對老周說着。
本來他是不想去的,可老周東說西說,卻讓他答應了帶老周去看看東洋地熱鬧,老周說他在鄉下,從來沒有看過東洋的熱鬧,還說沒有什麼,喬本是開公司的,又不是鬼子,去赴宴不是當漢奸,可是人家卻認爲他就是漢奸呀。
“這好啊,省得阿貴整天在你耳邊嘮叨,讓你和日本人合作。”老周似乎很無所謂的樣子。
“說得到好聽,將來我怎麼說清楚,還有鋤奸隊,我怎麼對付?我說我是上一輩子欠你們的嗎?讓我遇到你們這對錶兄弟。不但讓我整天爲你們提心吊膽,還讓我背罵名。”
毅很想不通。
“你爲我們表兄弟擔什麼驚,受什麼怕呀,我表弟是生意人,我是到上海混飯吃的,要你擔什麼驚呀,真是的。”老周也生氣了,“不就是讓你帶我去赴宴嗎?我也是爲你好呀,喬本請你,你不去,你就不怕惹麻煩呀。好啦,好啦,罵是風吹過。”
“去,對了,中途你離開我去幹嗎了。”毅好像還沒有氣過。
“方便呀。”
“嗯,方便,我說你小子少給我惹事好嗎?”
“沒有啊,我一直規矩着啦,就這肚子不爭氣。我知道,你那天喝醉了,本來我應該爲你擋酒的。對不起呀。”
毅懷疑老周也是那邊的,不過,當初他收老周時,也旁敲側擊問過泉。泉卻讓毅不準亂說,要是他和表哥吃官司,他會找毅算賬的。因此,他也吃不準老周的身份,不過也不想吃準,他現在和泉沒有交往了,而老周還真的不錯,是個好朋友。
“算啦,你說得也對,阿貴那小子再嘮叨也沒用了,堵了他的嘴,我也清靜。不過,你表弟幹嗎也趟這渾水,不嫌麻煩呀。你怎麼不勸他。”
毅不再追究,只是他不明白,泉幹嗎也去赴宴呢?他不是很有骨氣嗎?
“人家邀請他,我這表弟膽小怕事,怕得罪日本人,只好去赴宴了。”老周當然不能告訴毅他們去赴宴的真實原因了。
那天早晨,小龍在開門,突然發現一封信,他拿起來,捏了一下,發現裡邊有什麼。小龍沉思了一下,立刻上樓。把泉交給泉。
泉接過信,從信中倒出一顆子彈。
小龍一下就明白了,這是一封恐嚇信。“恐嚇信?誰寄的?”他問泉。
泉抓着子彈在手中玩着,邊玩邊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鋤奸隊。”
“鋤奸隊,泉哥,你又不是漢奸,他們?”
小龍很着急地說,他知道泉去幹大事了,卻沒有想到,他又會被誤解。
泉卻不再意,只是讓大家小心,他想到肯定會有人冒充鋤奸隊來搗亂。便要陳雪他們如果有人搗亂,就先報警。
林玉擔心報警會產生誤會,泉卻不這樣認爲,他知道鋤奸隊都是堂堂正正的漢子,他們是不會做什麼小動作的,到是那些假鋤奸隊的就不一樣了,當然,還有軍統的暗殺集團更要小心。
泉一出門就被人捂住口鼻,眼睛上蒙着黑布綁架了,他被帶到一條弄堂,那幫人扯掉他眼睛上的黑布,他看了看,很快鎮靜下來。
“幹嗎?打劫呀,我可沒有錢。”
“少廢話,我們是鋤奸隊的。”其中一個壯漢說到。
“哦,各位好漢,各位好漢,找我有什麼事嗎?”
泉知道,他的麻煩來了,他果然被誤會了。可是,不等他申辯,那夥人給他一頓拳腳,讓他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一個人將他拉起來,給他一巴掌“你不知道那是家日本公司嗎?”
“知道,知道,可是,人家請我,我不敢不去呀,要是得罪日本人,我的生意還怎麼做呢?”
“軟骨頭,沒有血性的東西。”一個人踢了泉一腳。
“我不敢了,不敢了。”
“好啦,你這小子,現在給你個教訓,看你還給不給日本人在一起。走吧。”其中一人招呼着其他人,大家離去,泉爬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
他找到一傢俬人的診所,讓醫生給他上藥。醫生一看他,認出了,將他趕出去,那醫生很正直,不願意給漢奸治傷。泉也不好申辯什麼,只好離開那家診所。
泉攔下一輛人力車,那位車伕一看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拉着車離去,他苦笑着,只好自己走回家。
對於被誤解,他並不在意,不過,他不知道這些綁架他的人到底是誰?是民間的鋤奸隊,還是軍統內部的特務組織?如果是民間的鋤奸隊,他們是不會搞綁架的。而軍統會對他一個商人下手麼?他們暗殺的都是汪僞政府的政要,還有日本軍部中的人。
而且,這次也只是給他一個教訓罷了,誰?想通過搞他達到什麼目的?難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當然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想搞他的舅舅。
就像他曾經猜測出他上次吃官司是姓代的爲了他的妹妹一樣,泉很快猜測出這些人想借他而搞掉他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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