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中,冰凝一見哥哥,心裡的不痛快又出來了,她轉過身不理泉。
泉喊了聲妹妹,見冰凝不理他,有些納悶,他看了看毅,又看了看小龍,可兩人也轉過身,他知道妹妹又在耍小孩脾氣了,就走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肩,“怎麼啦,不高興,看了哥哥的電影嗎?裡邊還有你和小龍吶,你們演得真好。”
冰凝還是不理他。
小龍說:“我們沒有看電影。”
泉很疑惑地問:“爲什麼,我不是給你們買了票嗎?怎麼沒有去。”
小龍這才告訴他,“冰凝姐姐本來買了花,想獻給你們,可人太多,擠不進去,冰凝姐生氣了。”
泉很內疚地對妹妹說:“對不起。”
冰凝發火了,衝着他大喊大叫起來:“你走,你去當你的明星,去坐你的轎車呀,還管我幹什麼。”冰凝真的傷心了,她大哭起來。
泉摟住她,“好妹妹,別哭了,是哥哥不好。”
“冰凝,你誤解你哥哥了,哥哥一直牽掛着你,本來電影廠還有個舞會,老闆還要我們去會見那些達官貴人,對了,毅,還有你的舅舅他們,可我們卻不願意和那些人見面,這不,我們回家了。”
毅聽到冰兒的話,驚奇極了,“天啦,你們怎麼這樣,連公司爲你們舉行的舞會都不參加了,天啦,明天上海灘可熱鬧了,還有。”
冰兒笑嘻嘻地接過來,“還有老闆會氣得吐血。沒事,有我老爸罩着。”
毅不擔心冰兒,“你當然沒有事,可泉子呢?人家好不容易找的工作,就有可能丟了。”
泉並不在意,“丟了再找吧,我還可以到話劇團彈鋼琴呀,最重要的是陪妹妹開心。”
毅搖搖頭,“既然你當了明星,這種場合就得適應,這些不可能避免。”
泉反問他,“你說我,你今天爲什麼不和你舅舅他們一同出席我的影片的首映式,或者開着你的小轎車到電影院呀。還有,這時你應該在舞會上呀,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姐們跳舞,怎麼跑到我這個破舊低矮的小屋來了呀。”
毅說了一句,“我一個人去那兒沒有意思。
“奇怪,大上海舞廳的漂亮女孩多着呢,你不去和她們玩玩,你過去不是這樣的呀,莫非。”林冰兒看了冰凝一眼。
冰凝的臉紅了氣惱地說:“冰兒姐,你說什麼呀。”
毅搖頭,說:“我算服了你們了,惹不起,看來我非被你們同化不可。因爲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這個大上海的花花公子居然現在不想去那些場合了。”
毅從泉的家中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暖。而泉從毅的舉動中感受到一種友情,他們過去雖然是同學,但卻從來沒有這樣過。而冰兒也爲他們之間的情誼感動。
毅不在說什麼,而是讓小龍把他們準備好的酒和菜拿出來,他要爲泉在上海走出第一步慶賀,沒有酒杯,他們只好用碗,大家都喝得有些醉了。
第二天,泉和林冰兒來到電影公司,見老闆的臉色很難看,他們裝着沒看見,想溜,卻被老闆叫住了。
“昨天晚上,去哪兒了?”老闆問他們。
“我昨天晚上肚子不舒服,所以電影還沒有完,就回家休息了。”泉對老闆說。
“冰兒小姐,你也是肚子不舒服嗎?”老闆又問冰兒。
“老闆,你知道我一向就不喜歡那種場合,本來還是想堅持,可是,喝了酒,突然有些頭暈,所以,對不起。”
老闆很生氣,“好哇,一個頭暈,一個肚子不舒服,你們兩個金童玉女昨天害得我們好苦,我們陪了多少笑臉,撒了多少謊,才把事情擺平,本來想對你們進行懲罰,不過,看在你們的電影不錯,很叫座,因此,下不爲例,原諒了你們。”
泉和冰兒相視一眼,笑了。
老闆還是不忘記冰凝,讓泉叫他妹妹她能到他們公司當演員。泉告訴老闆冰凝已經在醫學院讀書了,學校管理很嚴格,請不到假。老闆便讓冰凝假期來客串角色,下次還說要導演給她安一個戲份重的角色,甚至可以考慮做女二號。可泉並不爲此動心,只是說了一句到時候再說吧。
老闆離去。冰兒望着他的背影罵他老色鬼,又想打冰凝的主意,泉當然知道老闆的別有用心,他是不會讓妹妹來的,泉摟住冰兒,“冰兒,我們沒有事了。”
“當然沒事了,我們能有什麼事?毅還擔心老闆會炒我們的魷魚,其實,我昨天就知道,老闆怎麼捨得我們這兩個當紅明星呀,就算我們今天辭職,馬上就有公司和我們簽約的。
其實,頭天晚上,當他們偷偷溜走,沒有參加舞會時,許多記者和達官貴人都在問老闆原因,老闆問林導演,林導演也說不知道,老闆很沒有面子,只好撒謊賠笑臉把事情擺平,他很想懲罰這兩個年輕人,可是他知道,現在的泉和冰凝可不是過去的小青年,他們一舉成名,是上海灘的新生代偶像,已經有好幾個電影公司想挖他們了。他當然捨不得了,因此就沒有追究這事。
林導演也說了他們兩句,不過,他本來就喜歡泉,因此沒有罵他,到是把自己的女兒批評了幾句。事情也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