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青山走了,他帶着王風最新得到的案件進展去向戴局長報告,而王風也從鄭處長這裡得到了一些十分有用的線索,既然那口棺材裡面有可能存放着十分可疑的物質,也許就是一條重要的線索。只是不知道李新和唐士彬查辦的那個棺材案件怎麼樣了?
正當王風準備去警察局裡走一趟,當面詢問一下李新和唐士彬關於那個棺材案的時候,李新和唐士彬卻一起到了他的辦公室裡來,向他詢問大世界夜總會的事情。
“呵呵,大世界夜總會也跟你們那個案子有關係嗎?”王風很感興趣地問着他們。
李新和唐士彬兩個人齊齊點了點頭,李新道:“我們在調查中發現,那個把棺材領走的人,跟大世界夜總會的經理金德關係密切,那個人叫作袁忠!”
王風笑了一下,看來,這兩個探長也並非是吃素的,他們也從別的方面查到了中原岸介的頭上,他猶豫了一下,在想着要不要把自己所掌握的關於袁忠的一些情報告訴這兩位探長。
“老王,聽說你把金德抓了?”唐士彬問着王風。
王風點了點頭。
李新笑了笑,對着他道:“說實在的話,其實我們早就想抓他,但是也知道他是孔二小姐的人,所以一直沒有敢輕舉妄動!還是你是行呀,天不怕地不怕,連那個混世魔女也敢動!”他說着,還有些興奮地道:“我們是從報紙上才知道大世界夜總會被你查封的,怎麼樣?是不是有人向你施壓了?”
王風只得苦笑了一聲,告訴着這兩個人:“是呀,我沒有想到,第一個過來向我施壓的人卻是我的頂頭上司!”
“呵呵,這就對了!”唐士彬也笑道:“這種事情我也遇到多次了!那個孔二小姐明目張膽得從滇緬公路通過車隊大規模向重慶這邊進行走私活動,我就查處過一回,但是還沒有上手,就被我的上司下令要我放人,到頭來我也只好放人,最後對於孔二小姐的走私活動,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聽完唐士彬說完,王風卻搖了搖頭,指着他道:“你們呀,就是怕把頭上的烏紗帽弄掉了,所以就前怕狼,後怕虎,生生讓這些國家的蛀蟲把整個國家毀掉了!”
唐士彬對於王風的話,聽着也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露出一副尷尬的樣子。
但是李新卻不以爲然,對着王風道:“老王,誰能夠象你一樣,反正就是光棍一條,來去無牽掛呀?我們可都是拖家帶口的人,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失去了工作,就有可能會餓肚子!呵呵,要是讓我也年青十歲,也和你一樣沒有家小,我也豁得出去!”
王風愣了愣,想了想李新說得也不錯,每個人的情況並不一樣,他想要用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別人,顯然是不合適的。
“對了,老王!”李新象是想起了什麼來,問着他:“我聽說劉金彪也是內奸,是嗎?”
王風點了點頭,有些心痛地道:“我真得沒有想到他真得會是內奸!當初我只是設了一個局,想要考驗一下他,哪知道就真得……”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也有些沙啞了起來,顯得很是傷感。
李新皺着眉頭,恨恨地道:“真得沒有想到
,這世上人面獸心的傢伙那麼多!當初我也懷疑過他,但是想到他是你最得力的助手,所以就把那種懷疑也打消了!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我那個時候就告訴你,也許我們的損失還會小很多!”
“你也懷疑過他?”雖然王風在之前已然有所猜測,這個時候聽到李新說出來,還是不由得追問着。
李新點着頭,告訴着王風道:“上一次,你讓他跟我一起查辦方文清案的時候,他就一直在誤導我向段明宇那個方向上走,而且他對段明宇明顯得懷有私恨,我知道當初他們和陸大學員之間打過架,所以也沒有當成一回事!”他說着,又嘆息一聲,道:“但是,他在你被關看守所那段期間,卻硬逼我趕快結案,因爲事先你先跟我談了那個案情,所以我也知道真兇是另有其人。被他逼得急了,我也有些不快。就問他關於你第一次在望龍門碼頭被刺的事情,我記得當時知道你行蹤去向的只有我和他,怎麼就那麼巧,那兩個殺手第二天就等在那個碼頭上等你呢?我又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你的行蹤,那麼肯定是他透露出去的!”
王風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當初爲什麼李新會受到袁忠那夥人的暗害。顯然,李新這些不經意的責問,令劉金彪倍感不安,他以爲李新已經懷疑他了,所以纔會通知中原岸介謀害李新。對於王風來說,在他第一次遇刺的時候,還以爲是自己的行動不秘,所以纔會被敵人跟蹤自己的行跡而守株待兔,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對劉金彪產生過懷疑,如今看來,他的幾次遇險,應該就是劉金彪跟中原岸介通的風報的信。
“我聽說你抓住他之後,又讓他跑了?”李新又問着王風。
王風點了點頭,有些無奈地道:“畢竟他在我手下這麼久,而且他手下的人對他也有些感情,他很聰明,知道怎麼來對付那些手下的人!”
李新也點着頭,同時又十分擔憂地道:“這傢伙對我們的情況十分得了解,對於我們大家的辦案方式和內部的運作方式都瞭如指掌,而且也熟悉你們軍統和我們警察局裡每一個人的情況,他要是抓捕不到的話,對於我們來說,可能真得有些麻煩了!”
“是!”王風只得承認着,同時又告訴着他:“如今,我已經在全城對他下達了抓捕令,而且在出重慶的所有碼頭、路口、關隘、車站都有人專門盯着檢查,如果他想要逃出重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想,他現在一定是藏在重慶的某個地方,而且無論是我們軍統中,還是你們警察中,認識他的人又這麼多,只要是他一出現,一定會被發現的!”
李新點了點頭,道:“但願我們能夠很快將他抓獲!”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卻又不免有些擔心地道:“老王,你這個人呢,雖然做什麼事都認真細緻,少有差錯,但是也正因爲太過正直,只怕得罪了不少的人,如今肯定會有人藉着劉金彪的事來打擊你,到時你可要當心呀!”
王風有些感動,的確,李新的話說到了點子上來,如今他最怕的就是會有人用劉金彪的事來說他對身邊的人不察,他並不想馬上失去手中的這些權力,主要是因爲他還沒有把那起有可能引響到重慶上百萬人生命安危的案子破獲,在此之前,他是
不願意離開現在的這個崗位的。當下,他也只能對着李新苦笑一聲,道:“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我真得被撤換下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李新和唐士彬同時點着頭,兩個人都能夠理解此時王風複雜的心情。
“對了,你們那個棺材的案子查辦得怎麼樣了?”到這個時候,王風這才問起了他最爲關心的事情來。
李新和唐士彬對視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李新道:“這個案子已經有了一些眉目!”
“哦?”王風連忙問道:“那口棺材找到了?”
李新和唐士彬都搖了搖頭,唐士彬有些泄氣地道:“真得,就差一步了,我覺得我們就要摸到了,可是卻又好像是被敵人牽着鼻子走了一樣,等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又什麼結果都沒有,線索斷在那裡,無處可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風十分好奇地問道。
李新這才告訴着他:“兩天前,我們終於是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就在大溪溝到曾家巖之間的龍家灣!”
“哦?”王風不由得一愣,想一想當初判斷那口棺材是在三元橋碼頭上的岸,往西去了,又沒有過曾家巖,那麼出現在位於大溪溝與曾家巖之間的龍家灣,倒也是正常的。
“兩天前龍家灣出了一起命案!”李新告訴着王風:“那裡有一個做棺材的棺材鋪,棺材鋪的老闆和一個徒弟被人在夜裡殺了,老闆娘說等了一夜沒見老闆回家,一大早就跑到鋪子裡來看,發現了兩具屍體,連忙報了案!”
“棺材鋪?”王風愣了一下,驀然想到,如果要將那個高大的棺材藏起來,真得藏在棺材鋪裡是最不會引起人注意的了。
李新點了下頭,又接着道:“其實那家棺材鋪我在之前,就親自去查看過兩次,但是把那個棺材鋪翻了一個遍,也沒有看到那口黑色的大棺材!”
“那口棺材就是藏在那個棺材鋪的嗎?”王風忍不住地問道。
“是!”李新肯定地點着頭。
“那麼,你當初爲什麼沒有查出來呢?”王風更是不解了起來。
“你聽我說完!”李新對着王風道,不願意他再打斷自己的話,又接着道:“我和法醫去那個棺材鋪裡驗看現場,那兩個人都是被人用刀子割斷咽喉而死的,據老闆娘講,他們棺材鋪裡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小徒弟,但是那個小徒弟卻不在了,後來在這個小徒弟的屋裡搜出了一封自白信。在那封信上,那個小徒弟說這兩個人都是他殺的,目的是爲了報仇。原來這個棺材鋪的老闆在來重慶以前,曾經在貴州當過土匪,因爲國軍剿匪而逃脫跑到了重慶來開了這家棺材鋪,那個小徒弟是爲了報殺父之仇才故意投到他的門下來的!”
“這只是一樁普通的仇殺案呀!”王風還是忍不住地道。
李新點了一下頭,道:“是呀,開始的時候,我也以爲這只是一樁普通的仇殺案,並沒有當成一回事,但是後來在勘察現場的時候,我卻在一在堆木屑裡,發現了一個被刨子刨過的特殊的卷屑,上面竟然還帶着黑漆!”
“那口棺材外面的黑漆被刨掉了!”王風猛地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