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寂了半個月後,日本陸軍派出了他們最強大的航空兵隊伍。在滿洲訓練出來的精銳第二飛行團的全部戰鬥機和轟炸機同時從九江、安慶、合肥、武昌等多個機場起飛,撲向南昌,企圖一次『性』解決問題,將南昌的空中力量連同機場一起破壞掉。
大批的日軍作戰飛機抵達南昌空域之前,中國空軍就得到了預警。爲了避免損失並騰出空間,新一軍的陸航一團撤出了南昌機場,轉到長沙機場暫避日軍的風頭。而長沙機場的第四飛行團的其他幾個大隊緊急起飛,前往南昌增援。
王遠波扣緊飛行帽,帶上護目鏡,將氣泡式的駕駛艙蓋往前推緊。然後他發動了引擎,向地勤人員揮手致謝,鬆開了剎車控制着飛機滑上跑道,接着加速起飛。王遠波是第一個升空的第四大隊成員,在機場上空盤旋了兩週,等到所有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都起飛後,他才領着整個大隊的32架飛機向預定的空域飛去。
雖然駕駛殲三野馬式戰鬥機纔不到3個月,但是現在他已經深深地喜歡上駕駛這種戰鬥機的感覺。相比起i,野馬式的『操』縱『性』要好得多,相比起雅克1,野馬式的堅固『性』和火力要強很多,而且現在野馬式戰鬥機是世界上飛的最快的飛機,連日軍的最新百式司令部偵察機在它面前都是一盤菜。
特別是最近兩週以來,經過每天多波的小規模空戰,王遠波在駕駛野馬式戰鬥機方面終於突破了瓶頸,現在每當他駕機升空的時候,野馬式戰鬥機似乎跟他“人機”合一了。作出任何戰術動作不再經過思考,就跟自己吃飯喝水一樣那麼自然,只要心裡想到,手和腳就自動會『操』縱戰鬥機作出那樣的動作。這讓他的攻擊效率高了很多,僚機都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王遠波開始進入到飛行員的另外一個境界,他逐漸理解柳哲生在作經驗介紹的時候說的那種“空靈”的感覺。
這兩週,第四大隊幾乎天天都要起飛數次進行空戰,激烈的空戰損失了5架戰鬥機和3名飛行員,但是第四大隊讓他們的對手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王遠波的戰績表添加了4架一式隼戰鬥機和一架百式司令部偵察機,現在王遠波在中國空軍中是繼柳哲生和黃新瑞之後的第三大王牌。王遠波的駕駛艙外畫着4個青天白日圖徽和3個飛機的標識,表示他已經擊落了23架飛機了。在這兩週的作戰中,第四大隊總共擊落35架日軍飛機,其中戰鬥機31架。另外第三大隊和第五大隊也有斬獲,正是由於他們在上空牢牢抓住了制空權,這才讓日本人的戰前偵查工作無功而返,才讓新一軍的陸航一團能毫無壓力地攻擊通過水路和陸路進行運輸的日軍後勤部隊。
現在戰鬥進入了另外一個階段,日本陸軍顯然在第二次南昌會戰正式爆發以前,希望改變這種局面,不過王遠波一點也不擔心,他有信心對付日本人,至少中國空軍有信心。
升空後不久,第三和第五兩個戰鬥機大隊以及第十三和第十四兩個i截擊機大隊與王遠波所在的第四大隊機羣匯合了。
雖然第三和第五大隊都是裝備的快速戰鬥機,甚至第三大隊還裝備的跟王遠波相同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但是爲了照顧掛上了航空火箭彈的慢吞吞的i,王遠波放慢了腳步。
鄭少愚在南昌機場的指揮所中負責這次作戰的指揮,但是由於空中的形勢稍縱即逝,所以他將很大的自由度賦予了第四大隊的大隊長王遠波,王遠波不但要負責自己大隊的作戰,還要負責整個空中局勢的協調。
很快日本陸軍的作戰飛機編隊就出現在遠方的地平線上。日本陸軍顯然吸取了7月12日在西安上空空戰的教訓,轟炸機編隊結成了緊密的陣型,左右的間隔還不到10米,前後的間隔也在50米的範圍內。200多架戰鬥機則分成了三個小編隊護衛在前方和左右。
不過也許是日本海軍方面並沒有將航空火箭彈的事情通知給日本陸軍,直到i的航空火箭彈進入到攻擊範圍之內,日軍戰鬥機也沒有前出來攔截,王遠波估計日軍是想利用機頭的火力進行集中攻擊,然後衝過中國空軍戰鬥機防線後再讓戰鬥機纏住他們。
第三、四、五這三個主力的戰鬥機大隊很快閃開了空域,『露』出了後方排好陣型的i。領導着準備發『射』航空火箭彈的仍然是第十三大隊的大隊長王玉琨。上次幫助戰鬥機部隊全殲了來襲的日軍海軍130多架路基轟炸機後,王玉琨和他們兩個大隊得到了集體嘉獎,王玉琨也被授予了一枚三等寶鼎勳章以獎勵他指揮有功。隨着王玉琨再次下達命令,i的機翼下閃出一道道火光,火箭彈帶着白煙沿着機翼下的掛架飛了出去,然後彈出尾翼撲向目標。
相對運動的速度很快,日本陸軍的戰鬥機和轟炸機被如此遠距離的進攻給嚇壞了,他們原本已經準備好用機頭的機槍來一次急火『射』擊,現在趕緊鬆開『射』擊按鈕,『操』縱着飛機企圖躲避。幾秒鐘的時間,整齊的日機編隊『亂』了套,甚至有幾架飛機因爲按照不一樣的方向躲避而碰到了一起,一架一式隼戰鬥機被九七式重型轟炸機撞掉了一邊翅膀,打着旋掉了下去。
火箭彈衝入日機羣后瞬間爆炸開來『射』的火光和彈片將這塊空域變成了死亡區域。雖然王玉琨並沒有下令發『射』所有的航空火箭,而是給每架i保留了兩枚,但是依然有384枚82mm口徑的高爆炸彈在密集的日機羣中爆炸。那場面,簡直比過年大放禮花還要壯觀。
沒有任何遲疑,三個戰鬥機大隊撲向了仍在爆炸餘波中顫抖的日軍戰鬥機羣,而兩個大隊的i則撲向了空中的那些冒着煙的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和九九式輕型轟炸機,一切都像演練過那般準確無誤。
在日機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瞬間,王遠波就準確地將一架一式隼戰鬥機套入了反『射』式瞄準器,然後一個短點『射』,6挺機槍『射』出了幾十顆穿甲燃燒彈將那架一式隼戰鬥機的中島九九式氣冷發動機徹底打壞。原本這種發動機有14個汽缸,有一半能工作都能保證飛行,不過恰好這架飛機正好位於野馬式戰鬥機6挺機槍的『射』擊交匯點上,幾十發子彈幾乎全部都擊中了發動機艙。所以這架飛機失去了動力,慢慢往下方飄去。這個時代的戰鬥機速度都不快,機翼升力較大,所以依靠滑行還是可以迫降的,要放在其他時候,王遠波一定不會白白放過這個戰果,一定會將其徹底擊落。不過今天不行了,還有很多日軍的戰鬥機需要對付,他很快轉向咬上了另外一架一式戰鬥機。
就這樣,雙方的戰鬥機開始了纏鬥,現在日本戰鬥機在數量上的優勢已經不怎麼明顯。一方面中國空軍的96架戰鬥機無一損失,一方面日本陸軍的200架戰鬥機在剛纔的爆炸中還剩下150架,而且有一些已經帶傷了,不能再隨心所欲地進行格鬥。
王玉琨指揮的兩個i則專門撿大型的轟炸機下手,日軍的轟炸機羣由於結成的是緊密的編隊,而且正處於爆炸的中心,所以損失比戰鬥機更大,只有70來架轟炸機在爆炸後倖存了下來,而且架架帶傷。劇烈的爆炸破壞了日軍的編隊,使得他們變成了各自爲戰的局面。王玉琨發『射』完火箭彈後沒有停歇,抓準了時機突入了轟炸機機羣,在這裡他可以依靠着靈活的機動『性』避免日軍戰鬥機的攻擊。
王玉琨推動『操』縱杆加速俯衝了下去,下方一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寬闊的機背暴『露』在他的槍口之下。那架轟炸機的機背機槍手還在拼命地『射』擊,企圖阻止王玉琨的接近,不過那口徑的機槍彈道超過100米後就開始飄了,也沒有足夠的動能擊穿野馬式的裝甲。王玉琨沒有猶豫,在200米的距離下就將剩下的兩枚火箭彈送了出去。從改裝爲封閉機艙的駕駛艙中,王玉琨可以清晰地看見火箭彈尾部噴出的淡淡的尾流,越來越快地撲向九七式重型轟炸機。2秒鐘後,一枚火箭彈從機背的機槍塔鑽了進去爆炸,一枚火箭彈命中了轟炸機的機翼,爆炸使得這架轟炸機直接在空中解體,王玉琨掠過爆炸區域的時候甚至看見一具人體在空中翻滾。
也許是南昌上空重來沒有爆發過如此大規模的空戰,地面佈防的第九戰區74軍官兵紛紛鑽出掩體和戰壕,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觀看空中的戰鬥。
雖然遭受了重大的損失,不過日本陸軍的作戰風格是很堅韌的。一架受傷的九九式輕型轟炸機一頭撞在了南昌城中一處正在發『射』的高『射』炮陣地上,其攜帶的炸彈的爆炸讓這個陣地飛上了天。也許是受到了這種『自殺』式攻擊的鼓舞,受傷的日軍轟炸機紛紛開始撞擊地面的有價值目標,一時間南昌城內爆炸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