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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兒別說劉浪看出來了,就連範子冉都看出來了。
可惜,不是很懂中國儒家文化的美國表哥並不知道他略顯拙劣的表演已經被他眼中的鄉巴佬們識破,想着自己馬上就能挖坑把這個可惡的胖子給埋進去,美國表哥感覺血液都在燃燒。
他要讓表妹好好看看,鄉巴佬永遠都是鄉巴佬,哪怕就是所謂的什麼英雄也是個鄉巴佬英雄,根本不值得她另眼相看。
陷入自我臆想狀態的美國表哥心情大好,話也比平日裡多了不少,滔滔不絕的給兩個中國鄉巴佬介紹起舊金山市和這裡最大的華人社區唐人街來。
不得不說,美國表哥對舊金山市真的很瞭解,再加上其舌綻蓮花,如果不是知道這貨有着歪心眼兒,還是一個很不錯的導遊。
舊金山,華僑一般喜歡叫它三藩市,而之所以被稱作舊金山,那是因爲十九世紀中葉的淘金熱,在這裡發現了黃金,大量的淘金人羣在這裡聚集而形成了這座新型城市,被人們稱之爲金山,爲了區別於澳洲的新金山,人們將這座城市取名爲舊金山。
而這座加州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住着來自各個國家民族的人,城市的總人口中華裔就佔了百分之十二,是最大的族羣之一。他們聚集的那個小鎮,則被稱之爲唐人街,同時也是整個美國華人最集中的地方。
在那裡,他們依舊保持着很多中國傳統的習俗,比如現在這個2月,正是他們過春節的時候,整座小鎮熱鬧非凡。
而美國表哥要帶劉浪他們去的地方,正是唐人街最大的第一個地下拳場,是美國表哥在這裡工作兩年時間裡沒少去的一個地方。
當然,美國表哥不會告訴劉浪,那也是唐人街華裔最著名堂口控制的地方,主要是他怕嚇跑了浪哥。如果已經挖好了坑,卻把獵物嚇跑了,那不是白忙活一場嗎?
美國表哥一路上賣力的吹噓着舊金山的美,唐人街的熱鬧,那都是希望浪哥放鬆警惕,跟着他一起,快到坑裡來。
大坑,早已在兩天前就開挖,今天,時機終於成熟了。
進入了中國風很濃厚的唐人街,幾人就從馬車上下來,跟在舌綻蓮花的美國表哥後面溜達,大街上人來人往很是熱鬧,有金髮碧眼的美國人,也有黑髮黑眼珠的華人,而且是以佔大多數,讓人不禁有種錯覺回國了。
一直逛遊了一個多小時,在美國表哥的帶領下,四人走近了一棟看似普通的中國風十足的民宅,看門的兩個黑衣大漢掃了一眼領頭的美國表哥一眼,美國表哥很知機的掏出五美刀塞到其中一個大漢手中,大漢點點頭,四人徑直走進屋子內。
屋子裡的人並不少,煙熏火燎的空氣中擺着幾個大方桌,十幾個人叼着菸捲大聲的說着南方口音的中國土話在打麻將,對走進來的四人彷彿是空氣一眼,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美國表哥顯然是這裡的老熟客,也不以爲意,就是帶着三人往裡走,一直穿過屋子走過弄堂,一棟青灰色略顯方正的房子出現在四人面前。
房子沒有大門,只有一扇可供三人同時進出的小門,大開的窗戶裡傳出房子裡山呼海嘯般的瘋狂吶喊聲。
僅僅只是聽聽聲音,就知道,那裡面是一個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
隨着四人的走近,屋子外來回巡視的幾個黑衣大漢都將目光投了過來,等認清是美國表哥之後,一個大漢忙進入大門。過了兩分鐘,一個身材魁梧,長着絡腮鬍子穿着中式青灰色長褲和對襟短衫的男人從小門裡走出來。
直接衝着四人就走了過來。顯然,這位應該是美國表哥的熟人,隔着老遠就流利的英語和美國表哥打起招呼來。
美國式的寒暄顯然沒有中國那麼複雜,只說了兩句,範子冉都還沒來得及翻譯,美國表哥就用英文介紹起跟着自己過來的劉浪等人。絡腮鬍子中國男人上下打量了劉浪等人幾眼,臉上一片笑容,衝劉浪一抱拳:“早聽說羅斯公子會帶幾個貴客過來玩兒,但沒想到卻是同族,鄙人散成山,歡迎幾位的光臨,今天幾位的花銷,都記我的賬上,算是異國他鄉遇到同族的人情。”
“哈哈,好說好說,如此我劉某人就不客氣了。”劉團座也學着這個明顯是江湖中人的同族抱了抱拳,毫不客氣的答應了。
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老子一定是見了個假的中國人,劉浪這副你想請客那就你買單的做派讓絡腮鬍子頗有些無語。華人見面向來是我請客你得推一推最終還是你買單的聊天模式,哪像這位,初次見面就。。。。。。特麼來個你請客?好,那趕緊買單的模樣。
“哈哈,兄弟好幽默。”絡腮鬍子臉色稍稍一僵。
“我這人其實很實誠。”劉浪微微一笑。
既然和美國表哥這麼熟悉,還早就知道美國表哥要帶自己等人來挨宰,劉浪那會對他有多客氣?而且,這位龍行虎步下盤功底極爲紮實的模樣,再加上那些在外圍遊弋的大漢統一制式中國風的黑衣打扮,讓劉浪很容易就聯想起一個名詞:黑*幫。
包括那十幾個看似是打麻將其實都是打手的那幫傢伙,劉浪分明看見方桌下閃亮的刀光,一旦有人想扎刺,那十幾位娛樂小子絕對會第一時間抽出桌下藏着的刀。
華人在海外的黑**幫可是大名鼎鼎,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從十九世紀中國人來到美國開始,就有了堂口。當然,起初他們是爲了自保。身爲主流社會的美國人很難顧及到華人的權益,說白了,他們歧視這些來自落後國家的民族。
那華人就只能成立堂口,用於自保。不過這一自保可就不得了,勢力龐大到連美國政府都不敢等閒視之,甚至不敢以武裝來解決,而多是安撫。
用屁股想,劉浪也知道,能被唐人街華人黑**幫罩的場子,能有什麼好路數?宰的就是他們這幫羊子。在錢面前,他們那會管你什麼中國人不中國人的,尤其是被美帝國資本主義腐蝕以後。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明顯感覺這天已經徹底被聊死了的散成山也沒興趣多跟即將來送錢的死胖子繼續聊下去的興趣,乾笑幾聲帶着幾人進了小門,喊了個小弟把幾人帶到早已留好的空位上,自己就先撤了。
從屋子外面看着不太大,其實,裡面的空間也不大。。。。。。
中間一個被近三米高的鋼筋圍欄圈起來的二十多平方米的擂臺,周圍一圈則是觀衆席,頂多也就是坐上二百號人。
剛纔在屋外聽見的震耳欲聾的聲浪已經間歇,稀稀拉拉坐着的百來號人有的在抽雪茄有的在喝紅酒,有的則在高聲和同伴談笑,也有的垂頭喪氣一言不發,衆生百態,應有盡有。
而臺上,幾名穿着勁裝小褂的年輕人正在拿着桶和拖把清洗着擂臺上的污漬,從鼻端嗅到的淡淡血腥氣和燈光下臺上流出的暗紅色的液體來看,那分明是血水。
比殺豬都少不了多少的血水,流入臺下的暗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