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聽斯達這麼說,於是“嘖嘖”了兩聲,然後說:“我說姑娘都是怎麼被人哄去的呢,原來一張好看的臉再加上一張會哄人的嘴就能妻妾成羣啊。炎顏,別光聽男人的鬼話,關鍵還要看男人的實際行動。”
我點點頭,一副很受教的樣子。斯達看了看我,一臉的無奈。小高很自豪自,己剛纔的訓話,見斯達沒有反駁半分,滿意地說:“行了,見你也沒啥大事,那我就先走了幾個哥們約了我一起打檯球,你明天還要請假嗎?請假的話提前告訴我,我去幫你說。”
我搖了搖頭,我說:“已經沒事了,單位的事那麼多,耽誤不得。我在這兒輸完液就回家了,沒事。”
斯達一聽我這麼說,連忙說:“那怎麼可以,明天就別去上班了。你還得再住兩天院,醫生說你現在的燒雖然退了,但是還是會有反覆的可能,得在醫院觀察一兩天。”
小高大大咧咧地說:“嗨,發燒沒事,不是大病,就是平時缺少鍛鍊的緣故,醫生的話都是危言聳聽的,別在醫院裡耽誤了,要養病也得回家養,在醫院裡待着多悶啊。炎顏就交給你了啊,好好照顧着,我先走了,哥們催得急。”
小高一向都不愛把事情放心上,對他來說只要不是缺胳膊斷腿就行,天生沒有那一根敏感的神經。我點點頭,我說:“你快去吧,知道你也呆不住。”
斯達見小高要走,趕緊站起來說:“兄弟,我送送你。”
小高連忙說:“不用了,你坐着陪炎顏吧。我走啦,拜拜。”
小高走後,斯達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然後說:“這兄弟你怎麼認識的?還真有意思。”
我說:“他和我同時進單位的,都在實習期,所以比較有共同語言,平時他也挺照顧我的。”
他又起身替我剝了一根香蕉,我見他不慌不忙的模樣,便問他:“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沒事,一會兒完事了我自己打車回家。”
他搖了搖頭,把剝好的香蕉遞到我的嘴邊,我輕輕咬了一口,他欣慰地笑開了,他說:“今天我把所有事情都推了,等下送你回家後我再走。”
說完,他又愛憐地摸了摸我額前的頭髮。我突然意識到,似乎從我醒來到現在,他自己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我說:“你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呢,你趕緊吃點吧。”
他的眼裡立馬涌起絲絲的感動,他說:“我沒事,現在就想坐在你身邊好好看着你,其他的什麼都不想做。炎顏,我想把虧欠你的所有愛,都慢慢補回來。”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是像從前那樣微微地彎着,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幅度,陽光照得他的頭髮看上去金燦燦的,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我手機的鬧鐘鈴聲響了,放的正是那首丁當的《我愛他》:“我愛他,轟轟烈烈最瘋狂;我的夢,狠狠碎過卻不會忘;曾爲他相信明天就是未來,情節有多壞,都不願醒來……”
歌聲太美,感情太真,我們竟然誰都沒有忍心讓它停止,一遍遍地聽着,直到鬧鈴自己終結。他情不自禁地握住我的手,他說:“炎顏……”
他沒有再往下說下去,但是我懂,我懂那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受,我懂我們之間那種靈魂的交融和心與心的匯聚。我們兩,都是愛情裡的傻子。
藥水終於掛完了,身體不發燒了,只是覺得一陣陣地冷,我的腳傷沒有那麼快復原,他執意揹着我走出了醫院,把我放進了他的車裡。當看着他扭動方向盤的那一刻,我的心裡特別的安寧。
他和大個一樣繼承了家族事業,雖然剛出社會但是並不用爲前途和金錢發愁,工作的起點很高,肩上的膽子也很重。他說他現在還沒有這麼快獨當一面,正在慢慢實踐和摸索的過程中,所以工作特別的繁忙。
同人不同命,他們都是天之驕子,天生就佔據着最好的資源和最強的人脈,只要不是敗家子便個個都能迅速穩升成爲這個城市裡的新秀。我們是不同的,我必須從基層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往上走,纔能有朝一日追趕上他們,和他們並肩齊軀。
斯達把我從醫院送到樓下的途中,他的電話就已經響了七八次了,我說:“你就不用送我上樓了,你趕緊去忙你的事吧。”
他搖了搖頭,他說:“不行,我得揹你上樓,幫你腳換好藥,哄你睡着我再走。對了,晚上的晚餐還得給你準備好。我先送你上樓,然後我再去給你買晚餐。”
一切似乎都回到從前了,他還是當年那個他,總是愛揹我,總是把我當孩子一樣寵着慣着。時隔三年,命運再一次將我們拉到了一起,給了我們再一次開始的機會。重逢竟然是這樣的陰差陽錯,想想真是讓人覺得神奇。
他揹着我進了電梯,就算在電梯裡也執意不放我下來,還打趣地說:“現在的你好輕,天天背都沒事。”
我趴在他的背上,雙手環着他的脖子,忍不住用力呼吸那一股熟悉的味道。他的身上依然有那一股淡淡的莫名香味,是一種香菸味和體味混合後的獨特味道,只有靠得足夠近才能感受得到。
我報了房號,他一路揹着我到了我的公寓門口。我拿出鑰匙打開門,他揹着我走了進去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在了牀上,接着他稍稍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微微皺着眉頭說:“這公寓太小了,你住在這兒委屈你了。”
我搖搖頭,我說:“一個人也用不着多大的地方,住這兒挺好的,單位提供的,雖然地方小但是什麼都有,而且上班也方便,步行就可以。”
他讓我靠在牀頭,然後把我的腳放在他的腿上,把纏在腳上的紗布緩緩地撕開,腳底頓時便傳來陣陣的疼,他的眉頭皺得厲害,居然有些生氣地說:“草,都磨成這樣了!這樣明天還怎麼上班,明天別去了!身體比工作要緊!你給我好好在家休息,知道不?”
他生起氣來的樣子還是似當年一樣,每一次見到我稍微受傷或者感冒的時候,他都會這樣微微生氣似地抱怨和責怪。他拿來藥水幫我消毒,消毒後又替我塗上藥膏,這才放心地用紗布再一次纏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腳放進了被子裡。
我說:“你趕緊洗洗手,手上都被紫藥水染色了。”
他於是去洗了手,擦乾了走過來,又拉着我的手放在脣邊,看着我喃喃地說:“我以爲我真的失去你了,我以爲你真的屬於別人了……還好,你還在,你還等着我。炎顏,一想到這個,我就特別恨大個和郝怡雯。大個太自私了,他以爲這樣他就能留住你在他身邊麼?太幼稚了。”
我直視着他的眼睛,我說:“你對郝怡雯,真的沒有一點想法麼?告訴我實話。”
他立馬舉起右手,然後說:“我斯達對天發誓,我對她真的沒有其他想法。以前覺得她幫我很多我特別感激,也一直很信任她。如今知道她背地裡做了這些,說真的,我心裡特別亂也特別難受,就像撕開了一個人的面具一樣。還有大個,我們幾個認識那麼多年,幾個哥們裡就數我和他關係最好,我曾經那樣信任他,可是他也同樣欺騙了我,而且欺騙了我那麼久。”
是啊,最怕有心人了,被最信任的人辜負和背叛的感覺太難過了。我們正說着,他的電話又響了,他接完了電話,面露難色地對我說:“炎顏,我得走了。我忙完就來看你,等着我。”
我搖了搖頭,我說:“別,你今天別來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想好好捋一捋,感覺心裡亂糟糟的。”
他點點頭,他說:“嗯,沒事。我知道一時你肯定難以接受我,但是沒事,只要你人還在心沒走,我就有把握一定能夠把你重新追回來。”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避重就輕地說:“你路上開車小心吧,天已經快黑了。”
他點點頭,見來不及幫我買晚餐,便替我定了一份營養餐,這才捨得離去。很快營養餐便送了過來了,我起身開了門,吃了一點東西便睡了。大概是因爲服了藥,這一覺睡得特別深沉,直接睡到了隔天早上九點多。
我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小高的用奪命連環call把我給叫醒了,我睡眼朦朧地接起了電話,小高在那邊焦急地大吼:“臥槽!你這幹嘛呢還沒起牀!你趕緊地到單位來!最近單位有一位女主持有孕要轉幕後工作,單位要搞內聘呢,你的機會到了,還不趕緊把握,還在那裡睡覺呢。”
我一聽頓時就坐了起來,我說:“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的事兒?你從哪兒知道的?”
他在電話那頭又一陣狂吼,他說:“我自然有我的渠道!你可別掉以輕心啊!趕緊地過來吧,沒精神工作我幫你弄,但是你人得來。這關鍵時刻,必須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沒有病假資格的小實習生!”
明天恪純又要出門。親們,更新會保持,但是時間不固定,望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