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臉都磕破了皮,特別是鼻子,幾乎都塌了。他摟着我,心疼地哭着說:“對不起,炎顏。對不起,讓你和我一起承受這些。”
我們找了個地方坐下,我從我的包裡拿出溼巾輕輕地給他擦臉,他的淚不斷地洶涌而出,他說:“炎顏,以後我就沒有家了,我不想再回去那個家了。我們就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我也落淚了,我不斷地點頭,他把我拭去我的眼淚,他說:“我不出國了,也不去北大了,我就留在a市,陪你在一起。我們租個房子,我去上班,你繼續讀書,以後我養活你,每天給你做飯,等你回家,賺錢給你花,好嗎?”
我當時就傻掉了,他卻說得無比真誠,見我沉默,他的眼神瞬間晦暗下去,他說:“怎麼了?你不願意嗎?”
我搖了搖頭,我說:“不是,我不希望你不讀書,我沒想過,我從沒這樣想過。”
他笑了笑,他說:“讀個p,什麼好讀的。我累了,受夠了這種做傀儡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的媽媽,我既恨她又可憐她,她已經夠可憐了,可是她自己卻不知道,一定要把這種痛苦強加給我,呵呵……”
我拉着他的手,我說:“我們找一家飯店吃點飯,好好坐下來聊一聊。你願意告訴我你從小到大所有的故事麼?”
我很肯定地說:“嗯,好,我願意。你都是我女人了,我不會對你隱瞞任何,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們找了一家桂林米粉店,下午兩三點鐘的樣子,店裡基本沒什麼人。我們一人要了一碗酸辣粉,然後,他說:“我想喝點酒,你要麼?”
我說:“好,那就喝。”
他又要了兩瓶啤酒,我們一人一瓶,一起幹了一杯,這是我第二次喝酒,第一次喝酒是在他家那次。因爲醉酒,我們就這樣稀裡糊塗地開始了不歸之路。
我問道:“你爸媽的關係是不是特別不好?”
他笑了笑,他說:“我爸爸常年不在家,因爲工作原因總是不停地調任到各地。從我出生起,每年見到我爸爸的次數屈指可數。小時候我以爲是因爲爸爸工作忙的緣故,後來慢慢長大了之後我才明白,爸爸之所以不回家,是因爲外面有個小家了,呵呵……那女人給他生了個女兒。”
我特別驚訝,印象中他的確很少提到他的家庭包括他的父母,我只是依稀聽輪胎說過,說斯達的爸爸很有權勢。但是具體怎樣,我從沒仔細問過。
斯達說:“我爸爸一直不喜歡我,小時候我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後來慢慢地我才知道,他是因爲厭惡我媽,所以連同我也不喜歡。他恨我我媽媽一直拖着婚姻不肯離,所以他選擇常年不歸家。不過,他給我零用錢很大方,每一次,都一千兩千的給,過年的時候就更多。我16歲那年,他有一次喝多了,那一天他有些感性,他說,兒子,爸爸不是不疼你,爸爸只是一回到這個家就覺得沉重,爸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