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我看呆了,又在我面前轉了一圈,然後說:“我決定了,等你結婚那天,我也出嫁。不過啊,我要在咱家院子裡擺一個擂臺,用古代拋繡球的方式決定誰是我的丈夫。”
我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你妹啊,你當是過家家呢,萬一過路一個殺豬的撿了去了,你也嫁?”
她笑眯眯地說:“那不能夠,我到時候發個徵婚啓示,讓有意向娶我的男人都拿着通行證入場。能入場的,怎麼的也得是我不反感的人。”
“你沒發燒吧,孩子?”我摸了摸她的頭。
“沒有,我跟你說真的。我早就想好了,咱們家的院子那麼大,爸媽種了那麼多花花草草的,如果再弄上一個中國風的擂臺,我再穿上中國風的喜服,那場面得多轟動啊。跟你說,現在西式婚禮都不新鮮了,咱兩要弄就弄箇中式婚禮,讓斯達騎着高頭大馬弄幾頂花轎前來迎親。剛好宋普京那裡有馬,我這裡有現成的活動策劃公司,咱兩把婚禮弄得熱熱鬧鬧的,讓爸媽好好高興高興。”關小河一臉認真的表情,看上去還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說真的呢?你真的決定這麼隨隨便便決定自己的婚姻?”我瞪着眼睛看着她。
“嫁給誰不是嫁,正好我現在也愁着,我對他們都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每個人都挺優秀的。拋繡球這樣的辦法雖然古老,但是也算是一個彩頭。當然不止拋繡球這麼簡單,還得鬥智鬥勇,最後才決定是誰。”關小河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
她見我依然處於驚訝和驚悚中,便笑了笑,拉着我的手站在全身鏡前,鏡中的她與我都穿着潔白的婚紗,梳着相似的髮髻,畫着淡淡的妝容,連笑起來的幅度都是一樣的。
“我想好了,要是不能和你同一天出嫁,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那擂臺在我們出嫁前三天擺,我想知道誰有那個緣分,會是你的乘龍快婿。”
“好。炎顏,你看鏡子裡的我們。咱兩盼這一天盼了多久,你說是不是?”
“嗯,一不小心,我們就一起走了這麼多年。小河,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
我兩相視一笑,她穿着高跟鞋我穿着平底鞋,身高上差不多多少,她挽着我的手說:“走吧,出去讓你新郎官看看,看看我們家炎顏是多麼漂亮。”
我們兩一前一後走出了更衣室,我先一步,斯達看到我的時候眼裡滿是柔情,那一股溫柔都快把我融化了,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讓我瞬間羞得滿臉通紅了起來。
我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他的面前,還沒到婚禮卻有一種尤其神聖的感覺。這一天我們盼了那麼久,終於是來了,我終於穿着婚紗站在他的面前。十年啊,歲月悠悠,我們終於是要結婚了……
他穿着一身潔白的西裝禮服,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下,看上去猶如王子一般。他笑着望着我,等着我一步步地走近,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感嘆了一句:“好美啊。”
關小河跟在我的後面出來,大個迎了上去對她說:“小河,你可是願意嫁給我?”
關小河微微一笑,“我決定採用古代擺擂相親扔繡球的模式,你可以獲得我的入場券一張。”
大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這麼久,我終究還是沒能走近你的心裡。”他自嘲地笑了笑。
關小河尷尬地站在那裡,許久,她說了一句:“我努力嘗試去愛過,但是,失敗了。”
我看着神情落寞的大個,突然替他覺得悲傷。他喜歡過我,也用心追求過關小河,卻都是求而不得。愛情,之於某些人是幸運的同時,之於其他人是多麼的殘忍。有些人的情路,註定坎坷。而這份坎坷,或許很多時候,是因爲太過專情。
想到這裡,我不禁十分慶幸。我想斯達和我一樣慶幸。我們都是專情的人,我們都把感情放在了對的人身上。從一而終,最終白頭到老。我對我和他的感情,有着絕對的信心。
大個走了,他說:“我得好好想想我那一天要不要去。”
大個走後,小河穿着婚紗拍了一張自己的單人婚紗照,她神情落寞地說:“我想好了,要是那天失敗了,我就從此一個人過一輩子,作爲對我任性的懲罰。”
“不會的,我想,他一定會來的。”我篤定地說。
“你說的是誰?”斯達詫異地問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關小河一向是說做就做的人,很快她就讓人在我家的大院子裡擺了一個大大的擂臺。自從炎彬回來後,舒畫和炎彬便在這郊區購置了一塊麪積300平房的地,蓋了一間漂亮的農家院,有着大大的院子和菜園、瓜果園,這裡依山傍水,生活特別地愜意。所以,關小河很愛來這裡,常常夜裡驅車過來陪他們一起玩牌,然後留宿在這兒。
舒畫特地爲我們兩佈置了兩間一模一樣的房間,表示她對我們兩一樣的疼愛。我懷孕後便在這裡住下了,關小河因此也常常過來,我們母女三人經常一起去採買結婚要用的各種物品,然後悉數地搬回家中。
這一次婚禮全部按照中國的風俗來辦,婚禮佈置上都是採用古色古香的風格,我們三個人第一次有了這麼充裕的時間黏在一起,一起包彩糖,一起寫請帖,一起剪窗花,那種感覺尤其美妙,舒畫感慨地說:“有種女兒養在深閨終於長大要嫁人的感覺。”
籌備婚禮的這些日子裡,我和斯達都沒有見面。既然按照中國的習俗辦婚禮,都說婚禮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相見的。這可把斯達給憋壞了,每天忙不迭地籌備婚禮之餘,不忘了發短信告訴我他都在幹什麼。
都是關小河出的餿主意,讓他騎着馬來迎親,害得他一直在宋普京的馬場裡苦練騎馬。關小河說要用拋繡球決定後半生嫁誰之後,宋普京也來湊了一份熱鬧,主動來索取了一張入場券,說假如他能勝出,小河的後半生就交給他了!
與此同時,我雖然整天和關小河黏在一起,卻在暗地裡和斯達合謀,讓他一定要在這一段時間裡找到洪皓並且通知洪皓這件事。我懂關小河心裡的想法,她所想的是:“倘若那一天洪皓沒有來,她無論是嫁誰反正都是鐵定要嫁的,不如索性斷了自己對洪皓所有的念頭。這一天洪皓不來,她便不再等地啊了。有錢的女人,就是這麼任性!”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在忙碌和緊張中飛快地過去,很快,就到了關小河擺擂的日子了。那一天,我和她還有舒畫、炎彬都穿上了漢服,把我家的外牆都塗成了古牆的顏色。那一天我家四周裡三層外三層的到處都是人,院子外面的都是住在附近前來看熱鬧的村民們,院子裡站着的都是負責現場維持秩序的關小河手底下的員工,在房間裡的則是我們最要好的朋友。
關小河一共發出了9張邀請函,當天便來了9個人。大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來了,除了大個和宋普京,剩下的7個男人都是對關小河有意、且本身有一定經濟實力的社會精英。
當天的主持人讓小高擔任了,他自從進了關小河的團隊之後,嘴皮子越來越溜了。就是在他的串場下,現場的氣氛尤其地高漲起來。
關小河穿着漢朝女子的鮮紅色漢服,站在擂臺上迎着風衣袂飄飄,我和舒畫一淺紅一深紅站在她的後面,三個人一上場,臺下便掌聲如潮。
關小河一隻手把繡球當籃球一般跨在半腰間,張望了一下臺下,神情有些許的失落,但是很快她就張揚了起來。那一天,我和舒畫默默站在她身上,甘當綠葉襯托她的風姿,只期盼她能找到一份真正屬於她的幸福。
在拋繡球之前,關小河的刁難讓大家都捧腹不已,她居然讓現場的男士每個人做一百個俯臥撐考驗他們的體力。十位男人爲博得美人歸,自然二話不說就開始行動。沒想到,真正能做完100個俯臥撐的只有五個人。一輪過後,門口的方向依然沒有我們所期待的那個人的身影。
我心裡微微有些心急,忍不住跑到角落裡給斯達打了電話,斯達接起電話說:“快了,我們就快到了!”
我心裡這才微微安定了一些,於是繼續回到了臺上,對舒畫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安心。
關小河絲毫不知道我們暗中悄悄在聯絡洪皓,斯達幾經周折才找到洪皓,這才知道他一直都在a市哪兒都沒有去。只是他一直租住在一處公寓裡,靠着關小河借給他的錢在股市裡運籌帷幄,靠着他炒股的天分在股市裡狠狠撈了好幾筆,纔有了足夠的錢還給關小河。
當斯達告訴他關小河擺擂拋繡球的事時,他毫不猶豫地就和斯達一起過來了。命運往往就是這麼神奇,原本苦苦找了一個多月沒有找到,卻在擺擂的當天把洪皓找到了。
雖不知道斯達究竟對洪皓說了什麼了,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一切便都來得及。正當關小河準備朝臺下的五個男人拋繡球的時候,門口突然有人大聲說了一句:“慢着!”
抱歉親們,恪純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肚子一直特別痛。
昨晚答應的三更沒有做到,今天到現在纔有一點精神。
文章到這裡已經接近尾聲了,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