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由他把門敲得震天作響,屋內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媽的,王八羔子,你還想賴賬啊,等明天老子來收拾你。”說完王鐵柱憤憤的離開了。他往前走着,可是忽然看到前面有一道光亮,定睛一看,原來是燈芯巷裡傳來的光亮。
“這是誰家,點這麼多燈,難不成是殺豬過年了?看來這豬長得倒是很肥啊,我倒是要去看看。”自言自語着,心裡頓時來着興致,徑直往巷子裡走去。
這燈芯巷有些年頭了,關於爲何有燈芯巷這個名字,相傳在民國那陣,他原本不是叫燈芯巷。以前有一個胡姓的外鄉人,挑着擔子來到了墳頭村,做起了燈芯的營生。
由於生意紅火,他就在這巷子裡住了下來,後來這個巷子就有了名字,叫燈芯巷。突然有一天這個人連夜離開墳頭村,至於他爲什麼要連夜離開,村裡的老人們誰都說不出一個頭緒。於是這燈芯巷就開始冷清起來了,但是這名字大家還是這麼叫着。
王鐵柱沿着燈芯巷進去了,這個燈芯巷平日裡他是很少來的,偶爾爲了那個人家的婆娘接生纔過來一趟。
巷子很窄,約兩米寬度,地面是用青石板鋪砌而成的,而如今因爲雪大,已經被厚厚的覆蓋住了。巷子兩邊的房子,爲一律的青磚瓦房,門對門的相向而建。
房門高大,門上還雕刻着花鳥圖樣,看似壯觀。家家戶戶的門口前還掛着紅燈籠,這些燈籠在狂風中猛烈的擺動,燈籠內的火焰掙扎的忽明忽滅,散發出幽幽的光亮。
王鐵柱暗想:“今天是啥日子,怎麼家家戶戶都掛起了燈籠呢,要是殺豬咋也沒聽到豬的叫聲啊,怎麼這陣連個人影子都沒有見到。嗯,前面就是王愣子家,我倒要去問問到底咋回事。”他加快了腳步,王愣子家就在前面,心裡一陣歡喜,徑直走了過去。
王鐵柱站在愣子家門前,可並沒敲門,他想看看這愣子家到底在忙什麼。這些傢伙咋這樣,啥喜事也不告訴一聲。
王鐵柱悄悄的趴在了愣子家的門上,透過門縫往裡瞅,屋內燈亮着,牀上有人蓋個被子,像是在睡覺。
“咿,這傢伙睡得還真早啊。”王鐵柱小聲嘟囔着。
忽然,王鐵柱眼睛定住了,屋內的門口也漸漸的緊鎖起來,只見到一個女人正拿着煤油燈背對着門坐在了桌籤。
她身穿着紅色的碎花布衣,青布褲子,腳踏黑色布鞋,垂到腰的麻花辮上插着一個紅色的髮簪,身材妙曼,煞是好看啊。
“哼?這傢伙看來是討到了婆娘啊,俺說這裡咋就這麼喜慶呢。”王鐵柱看罷,掉頭往回走了。
天已經不早了,王鐵柱得趕緊回去,他急匆匆的往家趕,想早點走出巷子。風颳的更大了,燈籠開始劇烈的搖晃着,光線忽明忽暗,王鐵柱只覺得眼花繚亂,眼睛被燈晃得感覺都有些睜不開了。
他走了很久,可是感覺好像一直都在這個巷子裡。
“不對啊,我明明來的時候進這個巷子裡沒有花多少時間,咋回去的時候走了這麼長路,還沒有出巷子呢。”王鐵柱發急了,心裡也開始有些發起毛來。
燈劇烈的搖晃着,燭光搖搖曳曳,似乎很快就會熄滅。王鐵柱踉蹌的往前走着,只想早點走出這個巷子。他的心越來越驚,恐懼也越來越像他靠攏過來。
忽然,他隱約感覺到在他前面站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突然,巷子裡所有的燭光都滅掉了,整個巷子一片黑暗。
“啊,救命啊。”王鐵柱大叫一聲,癱軟在了雪地上。
“鐵柱,是俺啊,你咋地了。”一個人挑着燈籠對着王鐵柱喊道。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對了,是丁香。王鐵柱定睛一看,只見是丁香正提着燈籠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王鐵柱艱難的爬起來,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你這婆娘,把俺都快嚇死了。”
“哼,你這麼晚了都沒有回家,俺心急,這不就來找你來了嗎!俺看你一直在這巷子口裡打轉,俺就過來了。”丁香趕忙走過來,攙着他。
王鐵柱環顧了四周,發現他已經站在了巷子口,隨後低聲問:“你說俺剛纔在這巷子口瞎轉?”
“是啊,俺提着燈籠,出門沒多久就看見你了,你說這黑燈瞎火的,咋就跑哪去了呢。俺也是看着奇怪,就趕緊過來。哪知道還沒等俺開口喊你,你就嚇得攤在地上。”丁香說道。
“黑燈瞎火?”王鐵柱停住了腳步驚道:“難道你沒有看到掛在巷子口裡的紅燈籠嗎?那巷子裡亮堂着呢。”
“啥?燈籠。你腦子發矇啊,啥燈籠啊,烏漆墨黑的,俺要是沒有提着燈籠都找不到你的。”丁香重重的說。
王鐵柱感覺當頭一棒,頭有些發暈了,他瞪着眼睛直視着丁香,聲音有些顫抖的問:“你、你確定你、你沒看見燈籠?”
“是啊,俺看你啊,就是腦子糊塗了,咱們趕緊回家。”丁香等了他一眼,爲他拍了拍膝蓋上的血,就往回走去。
王鐵柱心裡一陣害怕,這究竟是怎麼了,俺明明看着燈芯巷裡燈火通明的,家家戶戶都掛着燈籠,俺還看見王愣子在睡覺和他新討來的婆娘呢,丁香他卻說沒有看見,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王鐵柱感覺自己的靈魂像是脫了竅似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着丁香回到家的。冷冷的坐在牀上,丁香忙前忙後的爲他倒水泡腳。
“丁、丁香,你確定你沒有看到那些燈籠?”王鐵柱哆哆嗦嗦的問。
“沒有啊,俺還騙你不成。那巷子黑漆漆的,現在都啥時候了,誰家不都熄了燈睡覺啊。你瞧你,嚇成這樣,俺說你腦子肯定是糊塗了。等水熱了好好泡泡腳,天天瞎想,俺看你早晚得老年癡呆。”丁香重重的罵了句,就去竈房裡拿水去了。
王鐵柱越想越害怕,一把拽過被子,直直的盯着煤油燈的燈焰。
那燈焰猶如火舌一樣似的舔嗜着,顫抖着,這時他的心情在勉勉強強的平靜些。他希望丁香能趕緊回到房內,不要讓他一個人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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