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完畢,劉陽經過客廳,看趙晶瑩仍在對着電視機發愣,頓時心裡酸甜苦辣,全都泛了上來。他走到趙晶瑩跟前,發現她的眼圈紅紅的,像是剛哭過似的,心頭不禁大爲感動。
他沒想到僅僅才這麼幾天,趙晶瑩對他的依戀和感情竟然如此之深。
“傻了,說了不要再胡思亂想的嗎,怎麼還哭了呢?”劉陽坐在趙晶瑩身旁,半是責怪半是憐愛。
趙晶瑩胡亂地抹了一下臉:“劉陽,我想請你答應我最後一件事好嗎?”
劉陽聽她說得如此慎重,就像是生離死別的臨終告別,不禁一愣,一種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他凝重地說道:“你說吧,我一定答應你。不過這可不是最後一件事,我們以後在一起的生活還長着呢,可別這麼快就把自己的特權給用光了。”
趙晶瑩點了點頭,悽然一笑:“是的,我們還來日方長,那好吧,就當做是我現在的一個要求。你可以不去臥室裡睡,而睡在沙發上?”
劉陽沒想到趙晶瑩只是這麼一個要求,眨了眨眼,有點不能相信:“睡沙發上,爲什麼呢?”
“我想要你多陪我一會兒。”趙晶瑩輕嘆了口氣。
劉陽明白了過來,有一股暖流穿透了他的心窩。他順從地沿着沙發躺了下來,趙晶瑩輕輕地把他的腦袋擱在自己的大腿上。
枕着趙晶瑩的大腿,劉陽覺得彷彿又回到了童年賴在媽媽懷抱裡的時光。
多麼溫馨,多麼依戀。他的眼睛裡有一層氤氳漸漸地浮起,覆蓋住了眼球,世界變得虛無了起來,只有這一刻,眷戀長久,我心永恆。
夢境在溫柔鄉里盪漾,成人的重重包袱全被卸下,只餘赤子童心,無牽無掛,無憂無慮,一晌貪歡。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劉陽張開雙眼,綻開個微笑。他看到趙晶瑩正含情地凝視着他,眼中似有無限歡喜,又有無限感傷。
劉陽坐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問她:“我睡了多長時間,是不是睡得很難看?”
趙晶瑩緩緩地搖了搖頭,溫柔道:“不會啊,你睡的樣子很像個小孩子,很可愛。”
劉陽被她稱讚得越發不好意思起來:“暈,我都沒喝腦白金,不像人家老太太含着個奶嘴睡覺,那才叫返老還童,我最多就只能算裝嫩,要不就是你**眼裡出西施。”
趙晶瑩微微笑了笑,並不爭辯。她動了一下身,忍不住“哎喲”地叫了一聲。
“怎麼了呢?是不是我睡得太久,壓得你腿麻木了呀?”劉陽不無歉意地問。
“是啊,你怎麼補償我呢?”趙晶瑩俏皮地問。
“我幫你揉揉吧。”不等趙晶瑩回答,劉陽伸手在她的大腿上按摩了起來。
趙晶瑩臉兒紅撲撲地看着劉陽的十指在自己的大腿上用力、放鬆,捏拿着。
劉陽擡頭撞見趙晶瑩的嬌羞,以及她眼中的盈盈水波,胸口一蕩,這纔想起自己捏拿的是人家的敏感部位,一時間,是繼續下去也不對,停止下來也不對,一時間大爲尷尬。
“吻我吧。”趙晶瑩閉上眼,嫣顏如酡。
劉陽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雖然在他的生命中,閱歷過的女人並不算少,但沒有哪一個讓他如此緊張,心跳得如此厲害。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吧,發乎心,止於醉,除了陷入迷離外,再無其他選擇。
劉陽深深地吻了下去,時間在此凝滯,生命爲之迷醉。
劉陽心中繚繞的,只有一句改編過的《大話西遊》臺詞:“雖然本人生平接過無數的吻,但是這一個我認爲是最完美的。”
“劉陽,我愛你。”趙晶瑩的臉色分不出是痛苦還是陶醉,她緊緊地抱着劉陽,恨不得融化入他的懷抱裡,囈語般地說道:“不要離開我。不要拋棄我。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在一起……”
劉陽心裡如滾開水般地翻騰起來,他剛想起身,向趙晶瑩發誓他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守護她的幸福,但卻被趙晶瑩的手臂牽扯了回去:“劉陽,不要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劉陽將心中的誓言化作綿綿的脣印,瘋狂地吻着趙晶瑩的小嘴,她的臉,她的脖頸。
“不要停……劉陽,我要你要我。”趙晶瑩喘息着,意亂情迷。
劉陽卻如同一盆冷水澆頂,陡然一醒,所有的激情化爲烏有。
“怎麼了呢?”趙晶瑩感覺到劉陽的鬆解,睜開眼,眼中滿是憂傷與焦灼:“是不是你不喜歡我?”
“不,不,不。”劉陽連連搖頭道:“正因爲我太喜歡你,所以我不能現在要你。我要你再多等一個晚上,等我平安回來了,我們再一起享受生命交融的沉醉。”
趙晶瑩怔怔地看着劉陽,眼淚不覺地下來了,她把頭靠在劉陽的懷裡,癡癡地說:“我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後悔我今天沒有把自己給你。但我知道,現在我是幸福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刻,劉陽差點要放棄去502的念頭,直接留在趙晶瑩身邊陪着她,但他想到陳雪,想到自己的過去和兩個人的明天,強壓抑住心中的酸楚,輕撫着趙晶瑩柔弱的雙肩,輕聲安慰她說:“乖,你放心好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趙晶瑩將劉陽抱得更緊了,彷彿害怕下一秒就要失去他:“劉陽,你再抱着我一會兒,然後再去502,好嗎?”
劉陽沒有多說話,將趙晶瑩擁抱得更緊,恨不得讓兩個人融合成一體,此生再永不分別。
良久,趙晶瑩從劉陽的懷抱裡擡起頭來,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戀戀不捨地推開劉陽的擁抱,說:“已經十二點半了,你差不多該過去了。”
劉陽看着時間,心頭凜然一驚,從溫柔鄉里回到冰冷的現實,又快到了12點50分,他心裡實在有點發憷這兩個數字堆砌成的時間,因爲那總意味着噩夢。
他無奈地親了一下趙晶瑩的芳脣,戀戀不捨地說:“那我走了。你自己真的別再亂想,好好休息,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