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的是不是在村裡賣豆腐的那個啊。”丁香試探着問道。
“對,就是那個,前段時間他挑着貨擔出村,被俺碰上了,他就告訴俺是在燈芯巷裡後半夜的時候經常能聽到娃娃的哭聲。”翠花說道。
“他就和你說了這些嗎?”丁香問道。
“嗯,他說這哭聲挺奇怪啊。”翠花頓了頓說。
“奇怪?咋個奇怪法?”丁香驚奇的追問。
“這哭的可不是一個娃,聽上去像是一羣娃在哭。”翠花的眼睛幾乎要眯城一條縫了,似乎感受到了那種恐怖的哭聲。
“一羣娃。”丁香心裡“咯噔”了一下,沒敢細想。
“恩呢,一羣呢,那哭聲大半夜的時候可響了。”翠花說道。
“這些都是王虎子和你說的?那他現在還住在哪裡嗎。”丁香問。
“好像他也搬走了,那次俺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他,就看到他慌慌張張的領着一家老小出村了,我看十有八九是進城了。”翠花說道:“咋滴,你找他有事?”
“沒事、沒事。”丁香連忙搖頭。
“那你最近有聽說娃娃哭這事嗎?”丁香說。
“這最近倒是真沒有,以前住在燈芯巷裡認識的人差不多都搬走了。啊對了,還忘了和你說件怪事。”翠花說道。
“咋滴了?”丁香忙抽回了思緒,緊張的注視着翠花問。
“你看咱們這村子,好幾代都生的是男娃,都沒有一家生女娃。”翠花手攥着輕拳,緊張十足的模樣。
“那是咱村子香火旺盛唄,咋滴了。”
“俺說的不是這個,這些聽到燈芯巷娃娃哭的人都說那哭聲都是女娃子,你說這就奇怪了,咱們村子裡生的都是男娃,咋能聽到女娃的哭聲呢。而且他們說這聲音像是從牆裡傳出來的,這也太邪門了,是不!”翠花弱弱的說道。
“那說了是那面牆嗎?”丁香問。
“這個誰都沒說清楚,那天俺想找王虎子問個清楚,哪知道他這一去就不會來了。”翠花撇了撇嘴說道。
“嗯,燈芯巷裡俺倒是沒怎麼去過,這燈芯巷裡還住了些啥人呢。”丁香問道。
“好像王貴還在裡面住。”翠花想了想說道。
“王貴,俺咋聽這個名字這麼耳生呢,是新搬來的嗎?”丁香問道。
“王貴你不知道嗎?他之前可是王瘋子家的管家,後來王瘋子家敗落了,他也就沒繼續在哪裡住了,就搬到燈芯巷裡了。”翠花說。
“王貴俺還真不認識。”丁香說道。
“哦對了,王瘋子家興旺那陣子你還沒嫁過來呢,當然不認識他了,這王貴啊,俺也好些時日沒看見了。對了,上次你家做法事是發生啥事了。”翠花喝了口茶問道。
“沒啥事,就像是去去晦氣。”丁香瞥了翠花一眼說道。
“俺聽人家說那道士都降不住了,真有這事?”翠花好奇的問道。
“哎,你聽人家瞎說呢,這道士當時犯羊癲瘋了,當時大家都看見,就這樣傳唄。”丁香噓聲說道。
“俺也覺得是他們瞎傳的,你家能有啥事呢。你真不準備去後山燒香了?”
“恩,不去了,俺家鐵柱也不讓俺去。”丁香嘆了口氣說道。
“那中,俺看看還有別的人願意去不,那俺先走了啊,改天再來你家坐。”翠花喝完茶水,起了身就往外走。
“翠花,你慢着,你大後天有時間陪俺去燈芯巷嗎?”丁香問道。
“燈芯巷,你去哪幹啥。”翠花遲疑的問道。
“俺只是想去看看。”丁香說道。
“行,到時候俺來找你。”翠花說着便急急的出了門。
丁香緊鎖眉頭,目送翠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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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芯巷裡房屋相向而建,門和門對着建造的,巷子裡的過道十分的狹窄,只允許兩個人並排行走,再加上每家每戶門口上面的房檐很大,陽光幾乎照射不進來。明明是在白天,可是燈芯巷裡還是顯得有些詭異。
隆冬季節的燈芯巷更是見不到陽光,越發顯得寒冷了,燈芯巷裡的路基本上都是由青石板鋪砌而成的,石板光滑的似乎要亮出人的模樣。
這條石板路是哪個做燈芯生意的外鄉人鋪的,路修好的那陣子,墳頭村頭、村尾的人都往這裡跑,差點沒把這條路踩陷了下去。
可自從那外鄉人走了之後,燈芯巷又冷清了下來,大白天的時候燈芯巷也只是有幾縷陽光勉強進來,裡面陰冷得很。
除了這裡寥寥幾戶人家還在這住,已經沒有人願意再來這燈芯巷裡了。
“丁香,俺們回去吧,這燈芯巷裡能有啥好看的啊,這大白天的在裡面走着都覺得冷的慌。”翠花雙手抱在胸前的袖筒裡,哆哆嗦嗦的跟在了丁香的身後。
“翠花,你再堅持會,俺在看一會,看一會就走。”丁香回頭說道。
“你到底想看啥啊。”翠花不解的問。
“噓,你別說話。”丁香止住了翠花的聲音,雙手趴在牆上,耳朵也貼在牆上,像是在聽着什麼。
“人家說是晚上聽見的,這大白天哪能聽到啊。”翠花小聲嘟囔着說道。
丁香趴在牆上仔細的聽着,時不時的還用手拍拍牆面。
“丁香,你聽到什麼了嗎?”翠花貼了過來,小聲的問道。
丁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俺們就回去啊,俺覺得心裡發毛呢。”翠花弱弱的說道。
“翠花,你別急啊,這大白天的你不是說沒事嗎,你就陪俺走走唄。”丁香拉着翠花的手,誠懇的盯着他的眼睛,那神情讓任何人都難以拒絕。
“算了,就陪陪你吧,不過你可得快點啊,俺家男人還等着俺回去弄飯呢。”翠花不情願的說道。
“中,一會俺們就回去。”丁香感激的說道:“翠花,你能帶俺去虎子家看看嗎?”
“虎子家?他都搬走了,還有啥好看的啊。”翠花瞥了她一眼說道。
“俺就是想去瞅瞅,他家不遠吧!”丁香問道。
“遠倒是不遠,不過自從他搬走之後,俺都沒有上過他家的門,也不知道那屋子有沒有上鎖。”翠花沉吟了會說道。
“那俺們先去看看,要是鎖上了俺們就不看了,你看中不。”丁香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