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電臺004:丁香生氣的責問爲什麼他去二柱子家那天晚上,爲啥要喝那麼多酒。 108小説wWW。
“難道是自己醉倒在了茅坑裡?整完都在做夢不成。”王鐵柱自語道,可是他明明感覺自己進入了房間,丁香也變成了鬼,一直逼近他。他是怎麼也跑不出房門,難道他是在做夢?
王鐵柱拼命的晃動着腦袋,想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一些,可是頭疼的厲害,至於那天晚上丁香要他喝湯後面發生的事,更是不敢去想了。
一團黏黏的東西落在了王鐵柱的臉上,把手放在臉上想要摸摸看是什麼東西。可是手指卻碰到了一團黑白兩色的粘稠物。
湊到鼻子前聞了聞,腥腥的,居然是一團烏鴉糞。
“媽的,晦氣啊。”王鐵柱臉上抽筋似的抖動着,惡狠狠的拿起一快磚頭,向烏鴉們扔去。幾隻烏鴉驚得撲騰騰的拍着翅膀飛散而去,落在不遠處的一個樹梢上,側着小腦袋看着王鐵柱。
“給老子滾,滾。”王鐵柱痛罵道。隨後又忙亂的抓起一塊石頭,繼續向烏鴉們扔去。
“嘎、嘎!”其中一隻烏鴉被磚頭擊中了,發出痛苦的哀鳴,和同伴向遠處飛去,留下一串串悽慘的叫聲和烏鴉毛。
王鐵柱窩着滿肚子的火氣,正想回屋洗臉,可是忽然感覺身後有東西掛住了自己的衣角,緩緩的回了頭。
那是一雙佈滿傷疤感受如同枯骨的手。
王鐵柱緩緩的回過了頭,發現是王瘋子,他正蹲在地上仰頭看着王鐵柱,一動不動。
王瘋子早先是村裡唯一的讀書人,會唱一口的好戲。他原來也是有名字的,可是自從瘋了之後,村裡人也漸漸的忘了他的名字,就直接叫他王瘋子。
王瘋子本來是外鄉人,後來因爲藥材的原因,才搬到了墳頭村。
要是說到這墳頭村的話,是一處好地方。後山的斷頭山上藥材自是生長繁茂,早些年王瘋子他爹發現斷頭山上的藥材的時候,就在墳頭村住下來了。
父子倆常常把這些藥材運到山外面去賣,時間一長也積累了不少的錢財,於是開荒置地,日子也是越過越紅火,村口的那一片地早先就是王瘋子家的。
二十四歲的那年,王瘋子討了一個媳婦,媳婦孃家和他家正好是親戚,叫王瘋子的娘做姨娘的。
王瘋子的媳婦名叫美玉,長得頗具幾分姿色,相貌含春,堪比二月的桃花。走起路來搖搖扭扭的,說話細聲細氣的,如同小貓。手指如同青玉靈巧纖細,着實是一個美人坯子。
那時候的王瘋子很是風光,他還是一個讀書人,知書達理,夫妻二人過的也算是恩恩愛愛的。王瘋子他爹過世後,祖宗的基業變落在了他一人的身上,兢兢業業,經營有方,常常是給美玉帶點金銀首飾什麼的,日子倒也過得很欣慰。
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忽然瘋了,他的媳婦被發現的時候,衣服被扒光了,死在自己家的牀上。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死狀甚是悽慘。
美玉倒是未曾給他留下一兒半女的,瘋了之後甚是可憐,美玉死後他守着美玉的身體幾天幾夜,不讓人接近。
後來聽說屍體發黑發臭,都生了蛆蟲,王瘋子用了張席子卷着美玉的屍體就出了門,至於是埋了還是扔了就誰都不清楚。
王瘋子瘋了後,開始也不成人樣了,家裡的基業自然也沒有人打理,他常常是村前村後的跑,唱着那首霸王別姬,甚是悲涼。
他家的房子自從美玉死後更是沒有人敢去了,無人打理,漸漸的也變得破敗不堪了,至於王瘋子是如何活下來的更是一個迷了。
“你來幹什麼,去去去,死瘋子。”王鐵柱厭惡的甩開了他的手,進了院子,準備合上門。
“嘻嘻嘻,繡花鞋,繡花鞋,哈哈哈。”王瘋子忽然嘴裡嘟囔起來,裂開滿口的黃牙向他嬉笑着。
“啊?繡花鞋?”王鐵柱感覺到一股涼氣從頭串到了腳底,驚得縮回了關門的手。
“死瘋子,你剛纔說什麼?”王鐵柱聲音顫抖而發虛的問道,額頭上益出了冷汗。
“倆,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瘋子伸出了兩個手指頭,他死死的盯着手指,晃動着腦袋自言自語的說着。
“額,死瘋子,你都知道些什麼。”王鐵柱蹲下來,緊緊的抓着王瘋子的雙肩,太陽穴處的青筋都迸發到了極點,緊張的近乎崩潰。他的腿,開始哆嗦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倆,倆。”王瘋子依然是重複着那句話,擺弄着豎起來的兩根手指頭,全然沒有在意王鐵柱的緊張與瘋狂。
“繡花鞋?梅花簪?哈哈哈,哈哈哈。”王瘋子自顧自的說着。
“梅花簪?”
王鐵柱一把推開了王瘋子,癱倒在了地上。繡花鞋?梅花簪?難道那個晚上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墳頭村的那口老池塘已經開始結冰了,寒風劃過河面發出“呼呼”的聲響,似手指輕敲冰面。
村裡煙筒上停留着幾隻烏鴉。入冬了其它的鳥類已經絕跡,村口的那片老水田已經乾涸了,枯黃的稻草橫七豎八的在田裡寂寥的散落着。
偶有幾隻烏鴉落在紮好的稻草人的身上,發出“嘎嘎嘎”的聲響,讓人聽得直打寒顫。
家家戶戶開始閉着門,在家裡生着火,冷的不在出門了。村裡死一樣的沉寂如果沉睡已久的墳墓,沉浸的沒有一絲生氣。
村口的那幾只老黃狗夾着乾癟的肚子在村頭晃悠着,漫無目的的尋找食物。
如今已經是隆冬季節了。
斷頭山上來了一個陌生人,他穿着一襲黑色的風衣,頭戴着黑色的圓形草帽,手帶精美的狐皮手套,正形色匆匆的行走在斷頭山的叢林裡。
慘淡的陽光覆蓋了斷頭山的這正片山林,冬日裡的寒意讓人感覺到全身都在戰慄,他穿的衣服似乎有些單薄,可並沒有估計寒冷,依然是馬不停蹄的趕路。
夜,漸漸深沉。冬日的陽光垂死般的掙扎着,淹沒最後一絲光亮,唯有天地間的星星閃着微弱的光芒,那光線冷的讓人心裡發虛,有些戰慄,冷風搖晃着樹木發出“莎莎”的聲響,猶如那鬼哭狼嚎般的啼聲哀鳴,聽來讓人不覺得發瘮。
恐怖電臺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