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的棺材一樣,雕像是凹陷在壁櫥之中,除了那骷髏頭的腦袋,一般的騎士雕像並沒有什麼區別好看的小說。
詭異的是在雕像後面,那壁櫥的凹槽,整面牆裡竟然全是用人類的腿骨和骷髏頭來裝飾的。每一根腿骨橫插着,堆砌成一面牆,大小不一的骷髏頭像鑽石一般鑲嵌在這面腿骨牆上。
我迅速的掃了一遍四周,通往中間火堆的這條走廊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壁櫥,骷髏牆,和雕像,就連天花板、壁牆上也盡是人骨串成的裝飾品。
有些用骸骨做成了吊燈,一根根懸在半空中的肋骨,如管風鈴的銅管一樣裝飾着吊燈的支架,每個支架分八個方向,向外散開,末端,一片片大小無異的盆骨依次排開,拼湊出一盞燈託,托盤上分別擺着一個骷髏頭,頭蓋骨被劈開,一個粗壯的蠟燭插進去成了燈盞。
蠟燭全都熄滅,可融化的蠟順着光滑的頭蓋骨往下流,覆蓋上一層白色薄膜狀的頭髮。
記憶中,教堂應當是信仰聖光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骸骨。
這種以死亡爲主旋律的場所,不正和地表之上那聖潔的教堂相沖突嗎?
心中有莫大的疑惑,只因擔心沐熙熙她們的安危,便想招呼着閃電貂趕快離開。
然而閃電貂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那四個狂熱聖教徒的身邊,他們似乎沒有發現閃電貂,還在“咣噹”“咣噹“的敲打着手中的棍子。
他孃的,這畜生就知道亂跑!看我回去不讓胖子把你宰了!
我暗罵一聲,雙手緊握着順手摸來的大寶劍,躡手躡腳的朝火堆旁靠近。
周圍的溫度,因爲火焰的烘烤不由的升高。
“喂全文字小說!你們幾個!在這幹什麼呢!”故意以一副裝腔作勢的衝着他們大喊,如果發生什麼意外也好第一時間離開。
然而,那四個人全都沒有反應,彷彿沒聽到一般,還在機械性的勞作呢。
我壯着膽,用手中的大寶劍輕輕的戳了離我最近那個人。
我發誓,絕對只是輕輕的拿寶劍戳了他一下,就連他的衣服都沒有劃破。可就是這麼輕微的一觸碰,那人的身子直接向前傾倒。
嘭~
一簇簇火星和煙塵在我面前爆棚開來。
透過從袖口和腦袋滾過出來的東西,那似乎是燒焦了的木炭,在地上一邊滾着,一邊脫落下黑乎乎的炭灰。只有木炭芯的位置瑩瑩閃閃的有一些火光。
剛纔明明一個活蹦亂跳的人,怎麼一眨眼間就變成一對木炭了,沒聽說過還有火柴人這檔子事兒。
閃電貂朝我嗷嗷的叫了兩聲,將腦袋伸向其他狂熱聖教徒的方向,似乎是讓我過去。
有了第一個人的經驗,我並不怎麼害怕了,提着大寶劍就走了過去。
這次並沒有貿然出手,免得剩下三個不堪一擊的狂熱聖教徒又被我的弄成了渣滓。
這裡距離火堆很近,可愣是看不清剩下三個人的臉,搞毛上竟然垂下來一塊布簾講他們的臉遮擋着,只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睛,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想挑開他們的搞清楚。
習慣了用弩槍的我,舉着這把大寶劍這種很消耗體力的活兒,行動不利索,索性乾脆把大寶劍扔在了一邊,隨手拿起地上原本那名狂熱聖教徒手中的木棍。
可我的雙手剛一接觸木棍,就發現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身子竟然開始不受控制,就只剩下意識和感官全文字小說。
身子一顫一顫的,往前挪動着,走路的雙腿簡直比行屍還要僵硬,似乎是有人拿針線把我身體的每個關節全都縫死了一樣,連個彎也不會打兒。
就那麼直愣愣的往前走,一直走到先前的狂熱聖教徒站的位置。
目光平時前方,正好對着火堆中央的那個大鐵柱,眼神則死死的釘在鐵柱上的人。
我雙手反握着木棍,沒有手腕的轉動,也沒有手肘的彎曲,挺直着腰板一下下捶打着手中的木棍,咣噹~咣噹~咣噹。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出問題的並不是這些狂熱聖教徒,而是我手中那雕刻着奇特圖騰的木棍。
木棍上又某種摸不透的力量,全權控制我的身體。
這時候,我感受到體內涌現出一團火熱。那種熾熱的感覺,彷彿燃燒的並不是面前的那堆火,而是我體內的五臟六腑。
閃電貂!閃電貂!快救我!
我還算清醒的意識在大腦深處呼喚着,可以預想得到,如果放任我繼續在這敲打下去,我會像先前那個狂熱聖教徒一樣變成燒焦的木炭。
閃電貂兩個圓滾滾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眼神竟然隨着我手中的木棍來回的晃動着,似乎並沒有要救我的意思,還是這孫子故意要害我?身體不能動彈,腦筋就飛快的轉動着。
越想越覺得可能,閃電貂這城府極深的畜牲,幾次想要害我都沒得逞,現在胖子不再,除了我就只剩下閃電貂。
就算我死了,也是因爲中了木棍的怪招而死,跟閃電貂沒有半點關係好看的小說。
突然,我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輕輕的碰了我一下,整個人便不由的往前傾倒,僵硬的身體根本作出任何防範,便和地面來了親密的接觸。
我恐懼的說不出話來。
最先接觸地面的是我兩條撐起來的手臂,兩條手臂就像是脆皮蛋卷一樣,一碰就碎。
感覺不到疼痛,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化成一團灰飛的畫面,除了恐懼,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形容的了。
整條手臂分崩離析成一塊塊燒焦的黑炭,木炭的中央,也就是骨骼的地方纔泛着淡淡的火星。
接下來,就是腦袋和地面的接觸,最先是鼻子,破碎的鼻子瞬間凹陷進去,額頭上傳來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後,眼前變成了一片漆黑。
我就跟剛纔那個被我推到的狂熱聖教徒一樣,化成了一對在風中飄散的灰塵。
漸漸地,眼前再度被一片火紅的光亮佔據,我的手裡還拿着那個大寶劍正要戳向面前的那人。
面前還是四個狂熱聖教徒以及火堆上被反綁的那個人。
經歷過剛纔那類似某種徵兆的幻想之後,心有餘悸的我頓時收住了,對閃電貂喊道:“閃電貂,過來,我們回去。”
我見閃電貂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算了,你愛走不走。我先回去了。”
我將大寶劍抗在肩頭,朝着原路返回着。
黑暗的地下世界,並沒有風,可頭頂上傳來嘩啦啦的聲音,昂首一看,正是那用骸骨做吊飾的吊燈,支架上一根根懸空的肋骨,正相互碰撞着,嘩啦啦的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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