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以有孕之體霸佔了福臨數月,各種賞賜如流水一般進入了宮殿。懷孕並沒有讓董鄂氏感覺到痛苦,甚至因爲有各種各樣補品的滋補,臉色好了幾分。
那原本蒼白的面孔帶上了幾分紅潤的色澤。雖說這讓她少了幾分弱柳扶風般的柔弱,但是卻是多了幾分活力。倒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兒,沒有讓董鄂氏少一分姿色。
這般更是讓後宮的女子們咬牙切齒,甚至鬧到了孝莊太后的面前。孝莊自然知曉這與前朝牽扯良多的後宮應當平衡。但是,她的話福臨定然是聽不下去的。爲了不讓母子關係更加惡劣,她也只能夠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懷胎十月纔會迎來分娩,現在已經過了大半。等到分娩之日,這一切也終將結束。孝莊太后想到這一點,原本的幾分不愉也就散去了,便隨口應了幾句。
這些后妃們見自己的言語沒有任何效果,卻並不想離開。畢竟就算皇上與太后兩人的關係再過不睦,皇上爲了讓那些極爲看重孝道的臣子們歸心,在禮節上的請安就沒有絲毫的怠慢,每日前來可謂是風雨無阻。她們若是在慈寧宮多呆上一會兒,就能夠看到皇上。雖說讓皇上去自己宮中的可能性不大,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孝莊自然能夠看出這些后妃們的想法,若是往常她也不介意多她們多留一會兒,這平日中較爲安靜的慈寧宮也能多幾分人氣。但是今日,她有事情要告訴皇帝。自然不會讓這羣女子留下。
她的眼神帶上了幾分不悅,在這宮廷之中能夠活下來的,都是懂得看人臉色的人。那些鶯鶯燕燕就算再過不捨,還是退了下去。畢竟勾·引皇上不必急在這一朝一夕,若是因此得罪了太后,那就極爲不值得了。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沒過多久,福臨便前來向孝莊太后請安。
孝莊免了福臨的禮,果不其然的看到福臨那面無表情的臉龐。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由她親手撫養長大的孩子,對她再也沒有了孺慕之情?那極爲睿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受傷,無論身處再高的位置,她在福臨面前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的母親而已。
沉吟片刻,在福臨忍不住的想要開口請辭的時候。孝莊終於又說了一句,“今日哀家聽說靜妃身體抱恙,在那冷宮之中呆的時間久了,身體底子不好,恐有性命之危。雖說哀家已經讓太醫去看了,但是卻耳未有任何好轉。若是你還念着那曾經的一段夫妻情,就多陪孟古青幾日。”
孝莊並沒有指望着福臨去看望孟古青,只是讓孟古青的離開更加順利而已。若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妃子在後宮之內突然消失或許會讓人覺得不對。但是一個重病又不得·寵·的妃子消失,那就不會有任何人會多想。她想要做的,就是讓福臨認爲孟古青病重。
“病重?!”福臨緊了緊自己的手,努力讓自己的面色看起來與平日裡無異。“兒臣爲何不知曉?”他每日都能夠看到自己桌案上那些奴才們對靜妃這一日來狀況的總結,爲何卻沒有提起她有絲毫生病的跡象?
“應當是突然發病。”孝莊能夠看出福臨身體一瞬間的僵硬,卻也不以爲意。都說人之將死,怨恨恩仇便都隨風而逝。皇上這般表現,也沒什麼不妥。“皇上也不是不知道,這後宮中的人哪個不看你的喜好。靜妃已經失·寵·多年,若不是她身邊有個可心的奴才,怕是病死在冷宮也無人知曉。”
“朕會讓太醫們好好爲她看看。”福臨聲音有幾分沙啞,他腦海中不斷浮現的便是‘性命之危’四個字。他從未想過這四個字有那麼殘忍,在這後宮中死一個人在他看來沒什麼。甚至,在孟古青最令他厭惡的時候,曾讓他有過親手除去的想法。現在卻是她生病,他心痛。
“隨你。”孝莊嘆息了一聲,聲音中似乎帶着幾分惋惜。目送福臨離開,惋惜消散。眼眸中更多的是幾分困惑。果真是年齡大了,否則她怎麼會覺得福臨對靜妃有幾分重視?若是有一分重視,便不會將她放在冷宮那麼多年不管不問。
蘇麻喇姑跟着孝莊走入內室,遣散了室內的宮女太監,這纔有些焦急的問了一句,“這靜妃娘娘根本沒病,若是讓皇上看出什麼來,怕是會影響主子與皇上之間的關係。還是說···主子已經找到了解決的方式?”
“演戲自然要演全套。哀家偶然間得了一本前朝的宮廷秘典,那裡面類似這般的藥物數不勝數。別說只是僞裝病痛,就算是假死也沒有絲毫問題。只要靜妃足夠配合,對這後宮沒有任何的留戀。皇帝想留,怕是也留不住她。”
“那便好。”蘇麻喇姑這才放下了自己的擔心,靜妃怎樣她不在意。她也就只在意自家主子與皇上之間的關係。
福臨出了慈寧宮便徑直向着冷宮走,直到站在那冷宮書房的門前,他在暮然發現除了這書房的位置,他對這荒涼的冷宮沒有多餘的瞭解。甚至連這主臥都不知曉方向。
隨意讓冷宮中的一個奴才帶路,比起最開始的寥寥幾個奴才,現在這冷宮中服飾的人,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妃子。這其中的他給的人自然是佔大多數的,也是爲了告訴他靜妃平日的作爲。
而他轉身離開書房,便沒有發現,那一直掛在書房上的海東青畫卷已經被收起。
推門進入了臥室,只見那原本總是容光煥發的女子,面色比之一向柔弱的董鄂氏還要蒼白幾分。沒有董鄂氏那種沁入骨子裡的柔弱感,就算是病重,也不過是在她原本那嬌豔到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樣貌上多了一分沉靜。
聽到福臨推門進入的聲音,孟古青擡頭看了福臨一眼。想要起身向他行禮,被福臨伸手拒絕,那按在肩膀上的手掌,不容拒絕。她也就順着肩膀上的力道,躺回牀上。
福臨有幾分恍惚,碰觸孟古青的手掌有幾分灼熱。上次這般碰觸她的身體是什麼時候?他已經遺忘了。但是卻清楚的知曉,這是第一次在碰觸一個女子身體的時候,讓他有近乎灼傷的感覺。
良久之後,收斂了思緒,有些唾棄自己。他現在在做什麼?孟古青病重,他卻還可以在這裡想一些有的沒的。
“朕宣了太醫,一會兒讓太醫好好爲你看看。”清了清嗓子,福臨在孟古青面前還是有幾分放不開。就像是未經人世的毛頭小子一般忐忑不安,還真是讓人無語。比之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對待董鄂氏的心思,真的是愛情嗎?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多謝皇上。”孟古青也從未想過兩人會這般見面,她已經爲自己準備好了後路,她離開的方式對於這些人來說甚至不可思議,也絕對安穩。
她從未將孝莊太后放在計劃裡,歷史上這位令人憧憬的女子,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利用了她之後還可以全身而退。卻不料不過這個將孟古青放入泥沼的人,最終主動選擇拉了她一把。用她的方式,將來自大草原的孟古青放回到那屬於她的天地。或許,這也是孟古青歷史上應有的軌跡?
“皇上、靜妃娘娘,太醫們已經在門外候着了。”守在門外的小太監走進來通報了一句。
“讓他們都進來。”福臨這次直接招了所有的太醫,一個太醫診斷不出來是什麼病,他不相信那麼多太醫也診斷不出。
孟古青有幾分驚訝的看着太醫們一個個走進來,視線從福臨的身上掃過,卻未與他對視。大多數女人都喜歡地位高的男人,實在是他們能夠滿足,其他人無法滿足的虛榮。
太醫們一個接着一個爲孟古青把了脈,卻沒有一個能夠說出孟古青有什麼病症。明明她的脈象沒有什麼大礙,雖說脈象帶着幾分虛浮感,也只能說是身體虛弱。但是靜妃娘娘這臉色在這裡擺着,那明顯的青色,讓他們都無法說服自己。想要在虛浮的脈象中找出幾分不妥,這不找還好,一找則是感覺處處都不妥。
太醫們對視一眼,最後一個白髮白鬚的太醫站了出來。那副蒼老的樣子,讓人一看便是醫術有成。在醫學界,年齡越高,便是說知識沉澱的越多。
“皇上,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太醫顯然不準備在孟古青面前說出她的‘病情’。
福臨帶着太醫們走出了內室,在外室坐下,“說吧,靜妃娘娘究竟如何?”
“娘娘怕是不好了。現在娘娘的身體,表面看沒什麼,但是內裡則是處處不妥。”太醫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奴才們從未見過這種病症,也只能先用藥物養着,拖延時間,再想別的方法。”
“好。”良久之後福臨才應了一聲。之後彷彿什麼都沒想,在外室坐了不知道多久。那窗外的陽光越來越盛,卻驅散不了他從心底升起來的冰寒。只是拖延時間而已,並不是沒有任何機會。他不能亂,若是他亂了,這後宮之內,還能有誰能讓這些太醫們盡職盡責的爲孟古青診治?
推開內室的們,便發現孟古青已經閉上眼眸正在休息,她的貼身奴婢正在的她身旁守着。福臨想要開口與他說說話,卻又怕驚醒她。
最終只是在牀畔坐了一會兒,把衣袖中那雕刻着海東青的玉佩放在她白皙到幾乎透明的手掌中。小心翼翼的在她手背之上印下一個吻,這才離開。
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的冬青臉上浮現了驚悚的表情。這皇上···可是愛上主子了?那皇貴妃董鄂氏又算是什麼?這帝王心還真是難測,難怪主子要想方設法的離開。
冬青一擡眼便看到孟古青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玉佩露出了嘲諷的笑意。“冬青,你說我與董鄂氏到底誰比較可悲?”
“······”爲什麼她現在覺得,皇上比較可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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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擲時間:2014-12-31 20:5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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