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中秋夜,琉璃和自己四位夫君簡單打扮過後,乘坐皇家御用的馬車趕往華榮殿。
在殿前廣場下了馬車,舉目便見廣場內文武百官早已齊聚一堂,熱鬧非凡。燈紅酒綠的宴會上,處處是燈火,亮如白晝。
這還是琉璃來到古代後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看着五光十色的花燈景緻,每個人臉上都掛着或淺或深,或內斂或外露的七彩表情,她的心也無比雀躍着。
宴會從來都是需要應酬的,可琉璃卻從不理會這些。需要應酬的都是那些愛吹噓喜歡拍馬屁的臣子,所謂的牆頭草,風一吹很容易便會傾倒。而那些真正對你有用,耿直律己的大臣,就算你不去跟他套近乎,只要他覺得你是個明君,他也會對你忠心不二。琉璃需要的正是這樣的臣子。
當然那些會拍馬屁懂得討好別人的臣子也不是一無用處,在必要的時候,這種人還是能派上大用場的。自古明君必定都是懂得合理善用手下的人力資源,她隨不是什麼明君,但有一天也可能會成爲一個君王。
善於用人,如此,纔不至於在自己執政之後會整日受累,英年早逝。
琉璃殿中那幾個夫君也是出了名的狂傲不馴,對於他們的傲氣和自負,上至璃王下至文武百官,也都見慣不怪了。因此,當琉璃一夥人出現在殿前廣場時,各臣子也只是禮貌地向他們頷首微笑示好,並沒有太熱絡的表現。
到了指定的席位上,琉璃與四人一同坐下,看着一桌子的點心茶果,心情還算輕快。
“月餅!”看到桌上正中央那一盤做得精美絕倫的月餅,她眼前一亮,伸出小手便抓了一個過來。
從前每到中秋之夜,雖然月餅只是個擺設,吃的人並不多,可不知道爲什麼,在這裡見到月餅卻特別想吃。
想着大班冰皮月的清涼口感,想着榮華蓮蓉月裡面那顆能滴出油的誘人蛋黃,她不自覺的舔了舔脣角,差點流下了可恥的哈喇子。
這一刻,好饞。
輕輕一掰,想着要去尋找月餅裡面那個想象中冒着油的蛋黃,可她失望地發現,月餅的肉裡,除了一些果仁果肉,根本沒有她期待中的蛋黃。
她又把原來掰開的那兩半掰成四份,可還是找不到半點蛋黃的影子。
“你在找什麼?”凌霄湊近她,隨着她的視線一起看她手中的月餅,沒發現任何異樣,他道:“這月餅有問題嗎?”
琉璃看着沒有蛋黃的月餅,心中好生失望。“沒問題,你吃吧。”
說着,便把那四塊月餅放在他面前的盤子裡,暗中生着悶氣。
凌霄不知道她在氣什麼,便拿起其中一塊吃了一口,還沒咬幾下就直接吞下,看着她道:“味道沒什麼不一樣,還好吧。”
琉璃懶得跟他說,想了想,她又取來一個月餅,像剛纔那樣掰開,可不管怎麼找,還是找不到丁點蛋黃。沒有蛋黃的月餅要怎麼吃哦?
她以手託着臉,捏着被自己幾乎掰成碎末的餅肉,心中失望着。
“究竟怎麼了?”楚寒垂眼看她,抓過她面前一塊被捏碎的餅肉送到嘴裡,咀嚼了一下才嚥進去。確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不知道她這般是爲何。
琉璃抿了抿脣,迎上四人送來的微微訝異的目光,才道:“我從前吃的月餅,裡面都是有蛋黃的,這樣沒蛋黃的月餅,一點都不好吃。”
蛋黃?
他們微微一怔。這月餅裡面若是放個蛋黃,那……還能吃麼?
琉璃也知道他們不懂,無奈地聳了聳肩,她道:“明天過中秋時,我提前讓人準備一批有蛋黃的月餅,保證你們吃過之後一生難忘。還有,這月餅肉,也不是非要用果仁和麪粉做,還可以用蓮子,把蓮子打成粉末,做成蓮蓉,裡面再賽一個月餅,好吃得不得了,一定會讓你們食指大動的。”
她說得這麼輕快,卻沒有發現四人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明年……明年中秋之夜,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般坐在一起,對月暢談。
每個人心裡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在這樣的時刻,看着這樣的琉璃,不知爲何,卻對明年的中秋有了些許期待。
琉璃也沒有發現他們的異樣,她還在不死心地一個一個掰着盤子裡的月餅,找不到那所謂的蛋黃,便把被掰得支離破碎的月餅丟給自己的夫君們。沒過多久,桌面上那盤月餅也已經被她掰光了,每個人面前便多了一堆爛融融的月餅肉。
四人互視一眼,只覺得無奈。
忽然一旁傳來一聲嬌笑,許世飛雪在她的夫君們的擁簇下走到琉璃跟前,一雙桃花眼環視了往她四位夫君臉上一一掃過,心中對他們戀慕得很,卻也知道她這個七皇妹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不管她拿什麼來誘惑,她也捨不得把自己殿中的男子讓給她一人。
許世飛雪的視線最後落在琉璃那張傾城絕色的臉上,眼底的厭惡和嫉恨一閃而逝,淺淺一笑道:“七皇妹今夜爲父皇準備了什麼節目,可以提前告訴六皇姐麼?”
琉璃瞟了她一眼,本來不想理會,可想了想,還是衝她一笑,道:“畫畫。”
“畫畫?”許世飛雪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誇張,她嬌笑了一聲,搖頭道:“七皇妹,這大半夜的雖然燈火通明可是,畫畫……有幾人能看得見呢?就算看得見,又有幾人能看得清?你覺得父皇會對看不清楚的東西感興趣麼?”
琉璃聳了聳肩,“那沒辦法,論唱歌跳舞撫琴奏樂我萬萬比不過五皇姐,說到劍術表演,我有連六皇姐一成神韻都學不會,那,不畫畫我能表演什麼?難道,跳脫.衣舞麼?”
“噗”的一聲,凌霄口裡的茶水很不文雅地噴了出來,“一不小心”噴到許世飛雪的裙子上。
許世飛雪驚得跳了起來,看着自己身上漂亮得令她愛不釋手的衣裙被凌霄的茶水染上污跡,一張小臉頓時怒容呈現。“凌將軍,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