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演唱會結束,又一條熱搜迅速升至第一。
#林清野女兒#
【啊啊啊啊啊啊啊什麼時候的事,我居然沒有吃到新鮮瓜???】
【林清野這是悶聲幹大事啊!】
【啊啊啊真好兒女雙全, 槐寶肯定是個好哥哥, 林清野會變成女兒奴嗎!?】
【哈哈哈哈哈哈聞樑奪女之仇終於要得報了嗎?】
【@聞知景@聞知景@聞知景@聞知景】
【冤有頭債有主, 建議精準打擊, 親上加親吧!!】
【粉糰子好可愛啊!!!長得也太漂亮了吧!!!】
……
下了舞臺, 一家四口回到後臺休息室,小槐然抱着妹妹。
小粉糰子叫林青梧。
這名字還是許母取的,她從前便是語文老師, “青梧”二字取自納蘭容若的《虞美人》,而梧桐又有高潔美好的意思。
“梧”字還能和“槐”相對應。
林清野從前的確沒有再要一個孩子的打算, 主要還是心疼許知喃。
可在林槐然五歲那會兒許知喃卻忽然發現又懷孕了, 而林槐然也的確想要一個妹妹或弟弟一起玩兒, 於是便決定生下來。
這回兩人都不是新晉父母,處理起來也不像從前那般慌亂。
只不過妹妹和哥哥畢竟不一樣, 讓人忍不住操心的事兒就更多了。
一場演唱會下來,林清野出了一身的汗,先去洗了個澡,換上新的乾淨衣服出來,便看見許知喃正抱着小梧桐逗她笑。
雖生了兩個孩子, 但許知喃卻和從前看不出什麼差別, 反倒整個人的狀態都愈發年輕了。
林清野也同樣, 只要登上舞臺, 十八歲時的少年感依舊緊緊跟着他。
他走上前, 在母女倆面前蹲下來,挑了挑小梧桐的下巴。
小梧桐已經會說爸爸媽媽, 但也只會一些簡單的詞,還不會很連貫流暢的說完一整句。
這會兒被林清野一逗,看了他一會兒,乖乖喚了聲“叭叭”,又過了會兒,這才彎着眼笑起來。
林清野一笑:“像你。”
許知喃:“爲什麼?”
“呆呆的。”
許知喃朝他手臂上拍了下,“哪兒呆了。”
“問你還是問小梧桐?”
許知喃鼓了鼓嘴:“都不呆。”
林清野又跟小梧桐玩了會兒,許知喃問:“剛纔在臺上你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鏡頭掃過來的時候嚇我一跳。”
林清野笑了笑,擡着下巴蹲着跟坐在沙發上的許知喃親了下:“突然沒忍住,想炫耀一下。”
卻不想林青梧看到兩人親親笑得更歡,拍着手笑起來,像是看了出表演。
林清野挑眉:“喜歡看這個啊?”
許知喃:“……”
他勾着許知喃尾指再次靠過去:“來,配合一下。”
“……”
果然,兩人親一下林青梧便樂了。
小粉糰子本就長得軟糯糯的,一笑起來就更加好看了,像是糯米糰裡頭的流沙餡兒。
周圍工作人員還在收拾東西準備收工,林清野倒好,親了一次還想再親一次,許知喃臉皮薄,忙把人給推開了。
“槐然呢?”她岔開話題問。
“不知道,剛纔好像有事出去了。”現在林槐然也已經小學一年級了,林清野對這個兒子向來管得不嚴。
“外面這會兒很多人吧,不會出事兒吧?”
“讓我助理陪他一塊兒去了。”
林清野話音剛落,林槐然便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個聞知景。
之前因爲和聞知靈的關係,林槐然也一併認識了知靈的哥哥,聞知景。
隨着年歲的長大,孩子們大概都知道害羞了,也知道男朋友、女朋友的含義了,總算是沒有再跟四歲時那樣互相稱對方爲男女朋友了。
不過林槐然倒是和聞知景一直玩的不錯。
今天聽說聞知景和陳喋就在附近,林槐然便把他也帶過來了。
“你妹妹沒有一塊兒來嗎?”許知喃問他。
聞知景:“沒有,我妹妹最近在練鋼琴呢,現在我爸爸應該已經接她下培訓班回家了。”
“鋼琴?”林槐然一頓,偏頭問。
“嗯,好像是最近挺感興趣的,剛練沒多久呢。”
許知喃笑道:“槐然以前也學過一點兒鋼琴,不過他在這上面沒什麼興趣,現在都好久沒有談過鋼琴了。”
聞知景說:“那還是打架子鼓帥點兒。”
許知喃:“你媽媽在這嗎?”
“嗯,她在拍戲,應該又要很晚才能結束,最近不上學妹妹又要學鋼琴,我覺得無聊就去了媽媽的劇組玩。”
許知喃:“一會兒我們要去吃飯,知景也一起嗎?” шωш. Tтkǎ n. ¢Ο
“好啊。”
衆人一併出去,他們這些人一塊兒去吃夜宵太過惹眼,便直接開車去了十四之前開的那家燒烤店,還有一間特意爲他留下的包間。
小梧桐今天見到那麼多人,這個點了竟然都還不睡,心情很亢奮。
她坐在嬰兒餐椅上,一左一右分別是聞知景和林槐然。
聞知景跟這小妹妹見面的次數不多,這會兒還有些新奇,一直在逗她玩。
林清野略微擡眼,視線掃過兩人,輕輕皺了下眉,似乎是有些不滿。
正好這會兒許知喃泡好了奶粉,林清野便起身將小梧桐從餐椅裡抱出來,抱到自己腿上餵奶。
因爲有好幾個小朋友在,小梧桐喝完奶不久就困了,這頓夜宵沒有吃很久便各自回去了。
將聞知景送回家,他們一家四口一塊兒回家。
因爲又生了個小梧桐,從前那空間便也顯得不夠寬敞了,這些年他們又換了套房子。
小梧桐還小,家裡請了兩個幫忙照顧的阿姨。
到家後,林清野便將懷裡的小梧桐交給阿姨,槐然也回房休息。
雖然剛纔在十四的燒烤店裡林清野並未明顯地表現出來,但許知喃還是發現了,他把小梧桐抱回來後就再沒有讓其他人碰過這寶貝女兒。
許知喃忍不住笑:“你怎麼老是因爲小梧桐吃醋。”
林清野剛洗完澡,套了件浴袍,繫繩鬆鬆垮垮的,人也懶散,眉梢微擡:“嗯?”
“知景逗逗她你就不樂意了。”
林清野現在將一切小梧桐身邊的異性視爲威脅:“他自己有妹妹,逗我女兒做什麼。”
“你女兒好看唄,而且知靈才比他小几分鐘而已,跟這種妹妹不一樣。”
“所以纔要防着了。”
許知喃笑道:“當初槐然可是把人家知靈爸爸氣得不輕的,而且知景和槐然同齡,都已經七歲了,能對你女兒有什麼心思啊。”
林清野:“網上大家可都說讓聞知景去追我女兒呢。”
“啊?”
林清野拿起牀頭的手機,點開第一條熱搜的評論,隨便一掃就能看到發表類似言論的人,看得人心煩。
他把手機遞過去,許知喃粗略掃了眼,愣住。
在#林清野女兒#上熱搜不久後,大家已經迅速磕起了聞知景和林青梧的CP。
當然這也要怪從前林槐然和聞知靈那檔事兒後林清野的態度實在是太欠兒了,還公開場合多次拉踩聞樑。
以至於大家從很早時候就盼着哪天林清野也有了女兒會是什麼個反應。
許知喃將評論頁滑下去,發現甚至還有人已經開始寫CP小短文了……
“……”
***
又一年年末。
這年年末大家一塊兒過,許母林父都在。
吃過晚飯,外面已經鞭炮聲不斷,六人一塊兒拍了一張全家福。
因爲過年,許知喃還特地給兩個孩子買了兩身顏色相配的衣服,而自己和林清野則也穿着情侶裝。
自從生了這林槐然和林青梧,許母林父的重心便放到他們倆身上了,每回見到這兩個小孩兒都笑得合不攏嘴。
拍完照,許母和林父便和林槐然和林青梧玩,而許知喃則跟林清野一塊兒出門散步消食。
傍晚時剛下過雪,這會兒踩上去都是軟綿綿的。
踩出兩行一大一小的腳印。
許知喃牽着他的手:“你還記得之前有一回元旦,我們也穿了情侶裝嗎,還是藕粉色的。”
思緒回到從前,林清野垂眼低笑:“記得。”
“感覺時間過得真快啊,槐然七歲,小梧桐也一歲多了。”
林清野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手心:“我們還是老樣子。”
許知喃偏頭看他,如今的林清野已經不能稱之爲少年,而是男人了,但他身上總是有揮散不去的少年氣。
他從一個異常鋒利的個體到現如今的柔軟又堅固。
可容貌上似乎的確沒什麼變化,還是和從前一樣。
棱角分明,眉眼深邃,不笑時清冷又痞壞,但如果能觸碰到他的真心,便會發現他其實並不是一個這樣子冷冰冰的人。
“有時候我回過頭去想以前,都覺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林清野淡聲。
許知喃問:“爲什麼?”
他擡了擡頭,天空又開始飄下小雪了,良久後,他垂頭笑了下,似乎是真的好奇:“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愛我呢。”
許知喃一頓,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但這麼多人裡面,你是最重要的。”林清野緩聲說,聲音像是冬夜裡最溫柔的一陣風,“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林清野。”
一直是她。
從始至終便是許知喃。
是她說:“那你也拿個冠軍吧。”
也是她在他最自卑無所適從的時候說:“你是林清野啊。”
她是光,也是信仰。
兩人在一把木椅上坐下,十指交扣,放在林清野腿上。
“阿喃。”他聲音溫柔,輕聲道,“也許你永遠都無法想象我到底有多愛你。”
他對許知喃的愛和許知喃對他的愛不同。
他的這份愛起源於最最底層的自卑,沒有人知道,從前的他是怎樣不露聲色地喜歡着許知喃,寫下《刺槐》,選擇平川大學。
因爲愛你,所以自卑。
也因爲愛你,所以打碎自卑。
最終也因爲愛你,才能夠光芒萬丈。
許知喃忽然起身,向前幾步。
昏黃的路燈盡職盡責地佇立在街邊,周圍很安靜,不遠處有鞭炮聲,天空被一次次的照亮。
她小跑着到了那路燈下,燈光籠罩着她,雪花劃破燈光光束,洋洋灑灑下來。
她轉身,髮絲輕輕飄動,畫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她眼中藏匿星辰。
“清野哥。”她喚了個許久沒喚過的稱呼。
林清野目光在她身上移不開,喉結微動,“嗯”了聲,卻不知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來。
這一刻,彷彿穿越時空、時空交疊,回到了那個他16歲時初次見到許知喃的雪夜。
卻又有許多不同之處。
比如現在的許知喃,她勾着脣揚起笑,嘴角兩顆淺淺的梨渦,清凌凌的眼眸中盛滿了笑意,彷彿在他心間灑下銀漢。
她忽然擡起手臂,手腕在頭頂向下壓,給他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許知喃說:“林清野永遠光芒萬丈!”
慢慢的,這一幕畫面不斷倒退,和16歲那晚重合,取代從前。
***
林清野永遠光芒萬丈。
你也永遠無法想象我有多愛你。
我願爲你生,爲你死,爲你重振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