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看了看外面,已是傍晚時分,夕陽西斜,很快天就要黑下來了。她問道:“天都快黑了還去玩。”
八王爺道:“今天上元節,晚上不宵禁,街上有花燈看呢。怎麼樣?要不要去?”
花似錦也愛熱鬧,她天天不是在德王府侍候趙煊,就是在藥店忙碌,她早就想出去溜達溜達了。於是她猛地點頭道:“嗯,要去,不過所有玩樂的開銷,八爺你負責。”
趙燁很大方地一揮手,慷慨地說道:“負責就負責,小意思。”
花似錦想起趙煊和自己斤斤計較的情形,再看看趙燁慷慨瀟灑的樣子,雖然一母同胞,脾性卻截然不同。
花似錦本來應該回德王府去應個卯,再交待自己的去向。但她爲了省事,反正晚上也不是她當差,乾脆就這樣跟八王爺去玩好了。
夜幕降臨,花似錦和八王爺兩人去醉仙酒樓嘬一頓。
花似錦一邊往自己碗裡夾菜一邊問道:“王爺,今晚上元佳節,你不用在府邸裡陪王妃過節麼?”
趙燁擡眸,嘴角彷彿總是噙着笑意一般,糾正道:“本王還沒有娶王妃。”
花似錦取笑道:“都說你們這裡的男人早婚,也不盡然嘛,八王爺你現在都還沒成婚。”
趙燁道:“說得你好像不是這裡的男人似的。”
花似錦啞然,她的整個思想,基本還停留在現代上,所以一說起來,就好像自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似的。
兩人從醉仙酒樓出來,街上行人如織,男女老少都有。
今晚上元節,晚上不宵禁,街上又在舉行一年一度的熱鬧花燈會,因此人們都在這個時候像潮水般涌將出來,挨挨擠擠的頗爲熱鬧。
街上的花燈很漂亮,各種各樣的形狀都有,製作精奇,蔚爲壯觀。
上元節花燈會,除了欣賞花燈之外,還可以欣賞帥哥美女。花似錦和趙燁,一邊看花燈一邊看人。殊不知他們自己因爲外貌出衆,也成了衆人眼中的風景。
人羣忽地開始騷亂起來,只見西邊驟起一股火光,照亮了天邊。
趙燁皺眉道:“不好,着火了。”花似錦循着趙燁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西邊的一處花燈展覽起了熊熊大火,火勢藉着風勢,蔓延得很快,這場火若不及早撲滅,恐怕會危及整個沿街商鋪。
人們再無心觀賞燈會了,四下裡紛紛逃竄。
趙燁也拉着花似錦的手,兩人跑到安全地帶。
趙燁四下裡瞧瞧,沒有瞧見五城兵馬司的人前來救火,便對花似錦道:“你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跑,我去看看五城兵馬司的人是怎麼回事。”
趙燁說完便離開了,花似錦站在混亂不安的人羣中,不知怎地,心裡也是一片惶惶然。
身邊不斷地有人跑來跑去,而她站在那裡等着八王爺趙燁。
忽然身後有個人走近了她,一隻冰涼的手搭在她的肩頭上,她以爲是趙燁回來了,剛剛開口喊了一句:“八爺……”
驀地感到不對勁,現在這麼混亂的着火場面,趙燁不應該有心思故意站在她後面嚇她以取樂的。
於是她猛地一閃身,想要抖落搭在她肩頭上的那隻手,但還是晚了一步。
站在她後面那個人,搭在她肩頭那隻手一扣緊,另一隻手拿着一張浸了迷魂藥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花似錦只聞得一陣令人窒息的異香,她拼命掙扎了一會,終於還軟綿綿地失去了知覺。
“愣着幹什麼,快拿布袋來。”那個迷暈花似錦的高個子衝他的同夥說道。
他的同夥於是給了他一個布袋,那人把花似錦塞進布袋裡,扛起就往紅袖招的方向跑。
“老大,爲何不乾脆殺了她?”那人的同夥問道。
“僱主說了,暫時不弄死她,先把她送到妓、院去,做那種最下等的妓、女。”
兩人走着走着,鑽進一個院子裡,把花似錦扔在地上。
一個顴骨很高的中年婦女走過來,“喲,又有新貨色呀?”
那兩個綁匪中的一個說道:“嗯,據說是還沒***過的呢。”
老鴇給了他們一人一些銀子,道:“辛苦了,拿去吃酒吧。”
那兩個綁匪轉身想走的時候,其中一個倏地轉過身來,叮囑那個老鴇道:“等會這人醒來的時候,她嚷嚷什麼你都不要理會,她就想故意虛張聲勢嚇唬你,你只管放手收拾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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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是被一瓢冷水給潑醒的。
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顴骨很高,臉上抹着厚厚脂粉,衣着豔俗的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見她醒了,捏着她的臉,左右端詳了一番,道:“嗯,姿色不錯。你僞裝得挺好的嘛,若不是他們告訴我說你是個女的,老孃還以爲你是一個俊俏的小男人呢。”
花似錦警惕地坐了起來,抱手護胸,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那個老鴇答道:“這裡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地方,紅袖招。”
花似錦心臟一緊,眼睛瞪得溜圓,失聲道:“什麼?紅袖***、院!”
老鴇陰險地點頭笑道:“正是!”
花似錦捂緊了自己衣領,警惕地說道:“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德王府的人,你們識相的趕緊放了我!”
老鴇臉上的表情,在聽到德王府三個字時,先是一愣,接着她彷彿聽到了一個笑話似的,說:“放了你?笑話,進了我紅袖招,不脫掉你三層皮,你休想完完整整地走出去”
“我可是德王府的人,你們敢動我?”花似錦強悍地怒瞪着那個老鴇。
“每一個被送進來的女人,都只會哭哭啼啼的。你倒是有趣得很,紅口白牙地竟說你是德王府的人。”老鴇臉色一沉,嘲諷道:“你要是德王府的人,我還是德王爺他娘蕭貴妃呢!”
老鴇說完,吩咐她身邊的兩個丫環道:“動手,給她梳洗一番,換一身新衣裳,準備接、客。”
綁了花似錦的那兩個匪徒,正在紅袖招後院的走廊處清點着老鴇給的銀子,高個的一邊清點一邊說:“今晚這單生意不錯,咱兄弟倆一共收兩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