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禍端,都是由解元香引起。我聽說哥哥原並不想跟大燕國作對,都是解元香跟她的家人在那裡慫恿哥哥。”烏娜說。
趙煊點點頭。“對,就連抓了花似錦,向本王提出以城換人條件的,也並非是你哥哥提出來的,是解元香提出來的。如今,你哥哥已經不在了,整個柔然,那一片遼闊的草原,現在都已經在解元香的掌控之下。”
“解元香掌控之下的柔然,不斷地在邊境這一帶挑釁滋事,前段時間,他們還闖進自由貿易區,在那裡搶劫掠奪,甚至還殺了人,搞得現在都沒有人敢去那裡做生意了。”麥鵬飛說。“解元香完全是瞎搞胡來,所以不能讓她繼續留在柔然橫行霸道,應該把她趕出柔然。”
“她不是胡來瞎搞,她是野心勃勃,想跟大燕朝分庭抗禮。”趙煊說。
“好吧,姓解的她野心勃勃,可她爲了自己的私利搞事,天下百姓卻要遭殃,所以絕對不能讓她得逞。”烏娜咬牙說道。她知道戰爭對百姓的傷害,所以對戰爭深惡痛絕。
趙煊贊同烏娜的說法,因此他看着烏娜,問:“那麼烏娜公主有何看法?”
“我想以公主的身份,去號召說服柔然各個部落的首領,讓他們不要聽解元香的命令。”
麥鵬飛一聽,驚了一下,剛纔他們前來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這次是來向趙煊詢問關於烏娜的哥哥骨木的消息的,因此,當麥鵬飛一聽烏娜說,她要去號召說服柔然各個部落的首領,他急忙拽住烏娜,“這萬萬使不得,你不能去,那太危險了。”
“危險我也要去,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姓解的那女人害了我哥哥還不夠,還想害了整個柔然。”烏娜堅持道。
柔然是她生於斯長於斯的故鄉,她不能不坐視不管。
麥鵬飛見烏娜那麼堅持,他也就不再說話,只是深情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想去,那咱們就一起去吧。”
“不,你留在德王軍隊裡比較好。”
此去兇險難測,烏娜不想連累自己心愛的男人遭遇不測。
麥鵬飛拉起烏娜的手,“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你的夫君?”
烏娜點點頭,“你當然是我的夫君!”
“既然是你的夫君,你我二人,當然是要同進退的。你在哪,我就在哪。”麥鵬飛深情脈脈地說道。
兩人在那裡情意綿綿的。
德王軍隊的主帥趙煊,站在自己的地盤上,反倒像一顆巨形超級亮的燈泡。他握拳湊在脣邊,不得不假咳了兩聲。
麥鵬飛夫婦這才意識過來,他們是在德王軍的主帥營帳裡。
“烏娜公主的想法挺好的。”趙煊說道。“只是正像鵬飛所擔心的那樣,這樣做有些危險,本王怕解元香會對公主你不利。”
“哥哥爲了救她而死,難不成她還想殺了我哥哥唯一的妹妹不成?”烏娜忿忿地說。
“這很難說,解元香不是省油的燈,本王怕她會喪盡天良。所以,公主你的想法雖好,卻還需再仔細考慮一下,別那麼衝動。”趙煊說。
烏娜如果去柔然號召說服各部落的首領,那麼,麥鵬飛一定會跟着她去的。他不想這兩個人去涉險。
“不用考慮了。爲了柔然和大燕永固邦交,百姓能安民樂業,我一定要去!”烏娜說。
“我跟你去,誓死保護你。”麥鵬飛又開啓了情話金句模式。
趙煊看着麥鵬飛,以前,這傢伙嘻嘻哈哈的,沒想到一旦愛上誰,竟然成了大情聖。
因爲烏娜的堅持,趙煊也只好讓她和麥鵬飛去試試,畢竟烏娜熟悉柔然草原上的一切,而且她貴爲柔然草原上的公主,說不定她能成功。
“烏娜公主,在你去柔然之前,本王想帶你去見一個人。”趙煊說。
“好的。”烏娜點點頭,笑道:“王爺,你是想讓我去見花似錦吧?”
烏娜的記憶之閘立即打開,那個在神湖邊初相見的花似錦,似乎活脫脫地立現在她眼前。
“嗯,自從你跟麥鵬飛兩個人杳無音訊後,她就一直唸叨着你。”
“我也一直想念着她,她在哪裡?快帶我去見見吧。”
“請跟我來吧。”
趙煊很忙,他從來不會做這種兒女情長的瑣碎事情,但是爲了花似錦,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他是幹得越來越多了。
三人來到花似錦的帳篷前,趙煊掀開布簾子,只見花似錦正踮着腳尖,要去取木櫃子最高處的一包藥材。
那木櫃子的最高處,還高過她的頭,即使她踮着腳尖,也差了一點。
但是她又懶得去搬凳子墊腳,所以兀自在那裡努力地踮起腳尖。她太專注了,以至於趙煊等人掀了布簾子走進來,她也渾然不覺。
趙煊皺着眉看她,她這樣踮着腳尖去夠那包藥材,那包藥材看着還挺重的,他感覺她等下不但夠不到那包藥材,自己還要摔倒。
果不其然,趙煊念頭剛落,花似錦踮着腳卻扯那包藥材,東西扯不下來,她自己反而向後仰倒。
真是蠢到家了!
趙煊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他見她向後倒去,生怕磕壞她的腦袋,說不定會變得更蠢,因此不假思索地衝了過去,伸手一把扶住了她。
花似錦正緊閉着眼睛等摔,結果發現自己沒摔向硬硬的地面,卻有一雙手接住了自己,她驀地睜開眼睛一看,不出所料,是趙煊。她感覺好像她每次身陷困境的時候,趙煊總會天神一般降臨,救她於危急之中。
趙煊扶着她站好,然後他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把那包藥材拿到手,遞給她,說:“長得矮,想拿高處的東西,就得搬凳子墊腳才行。”
花似錦一囧,這傢伙,竟然毫不留情地給她貼上矮子的標籤,明明是木櫃子太高了,能怪她矮麼?
她被嘲諷爲矮子,心裡正鬱悶着,忽然聽到“噗哧”一聲笑,她趕緊側頭,遁聲看向那個發笑的人,然後她眼睛頓時亮了,失聲大叫起來:“烏娜!飛哥!”
聲音裡,溢滿着驚奇和喜悅。
“你們終於肯出現了,我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了。”花似錦擁抱着烏娜說,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