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不容二虎,你說她是正的,那麼言下之意,我就是副的了!”單玉鳳開始對劉總管咄咄逼人起來。
“這……”劉總管被夾在中間,左右難做人。
“你不服氣,儘管衝我來,爲難一個老人家做什麼?”花似錦皺着眉,忽然說道。
單玉鳳越發心浮氣躁起來,說話都切齒咬牙的樣子,“花似錦,你滾開。等婚禮成了,我再跟你計較誰正誰副!”
說完,單玉鳳又說;“儐相,你還愣着幹嗎?快主持婚禮!”
那個男儐相愣了一下,他給京城的皇親國戚主持過那麼多場婚禮,第一次聽到女方這麼迫不及待地催促他的。
“哦好的。”男儐相清了清嗓子,就準備喊禮。
此時,花似錦又說道:“等一下,既然我是正王妃,那麼五王爺再納娶別的妻妾,這位新來的妻妾,是要向我這個正房跪拜敬茶的。”
花似錦說完,大大咧咧地走向堂正中的一把太師椅,在太師椅上坐了下去。得瑟地說:“單玉鳳,來跪拜敬茶吧,我連紅包都準備好了呢。”
單玉鳳惱了,堂堂德王府,豈容花似錦這個女人胡說非爲。可惡的是,趙煊竟然也不出來吭一聲。
“五王爺,你倒是說句話呀!”單玉鳳忍不住點名了趙煊。
正在作壁上觀的趙煊,此時,才施施然地說道:“本王不知道說什麼好。”
單玉鳳急了,“花似錦在這裡搗亂,妨礙你我行禮,你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氣得,一把扯下了紅蓋頭。滿面怒容地尋找着花似錦的身影,然後視線鎖定在花似錦身上。接着,她看了一眼趙煊:“五王爺,桃源寨,還在我的人手裡。大燕全國各地,到處都有我風神教的人。五王爺你看着辦吧!”
趙煊聽了,他當然知道,單玉鳳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單玉鳳是在警告他,他要是敢變卦敢耍花樣,她就不讓風神教歸順於朝廷,繼續讓風神教與朝廷對抗,搞破壞!
花似錦一時沒聽懂單玉鳳話裡的意思,只當單玉鳳是在炫耀風神教的強大。
趙煊卻聳了聳肩,“花似錦天性彪悍,本王也沒辦法。”
花似錦一聽,嗬,趙煊這傢伙,居然給她扣上一個天性彪悍的帽子。她心裡頓時有氣,看來,她不彪悍彪悍一下,還真對不起他硬扣在她頭上的帽子。
“把花似錦這個瘋女人趕出去!”單玉鳳喝道。
此時此刻的她,雖然尚未禮成,卻儼然已把她自己當成了德王府的女主人。
在場的家丁奴僕,卻沒有一個敢上前的。這些日子,他們叫慣了花似錦“王妃”,沒有五王爺的命令,他們哪敢去對花似錦動手。
花似錦看着一副女主人架勢的單玉鳳,冷笑一聲:“你叫得動府裡的人再說。”
單玉鳳見花似錦的氣勢,比她還要大,她轉頭看着趙煊:“王爺,你就這樣任由你的王妃被人欺負嗎?”
花似錦交臂抱於胸.前,故意激氣單玉鳳道:“你不用指望他了,他不會幫你的!”
單玉鳳強壓下自己的火氣,暗暗告誡自己: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所以要冷靜冷靜,要淡定淡定。
因此,她故作淡定地看着花似錦,問:“你來幹什麼?”
“我前面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五王爺的大老婆呀,今日五王爺納娶新妻妾,那麼作爲五王爺的大老婆,我必須過來,讓你給我行跪拜敬茶之禮。”
“你……”單玉鳳氣得夠嗆。她轉頭質問趙煊,“五王爺,花似錦說她是大老婆,這是真的嗎?”
趙煊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她說她是大老婆,那就是大老婆好了。”
單玉鳳愣了,趙煊這回答了,真是太令她蛋疼。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她都搞不懂他的意思。
她太不滿意了,因此皺着眉,說:“我不明白五王爺的意思,花似錦,她到底是不是您的大老婆?”
花似錦記着她過來這裡的宗旨,她今天,是過來鬧場報復趙煊的。因此,她自然要大力地煽風點火的,“單玉鳳,你真蠢,他的意思都那麼明顯了,你還追問他。我當然是他的大老婆,我要不是,他早就叫人把我給攆走了。眼下他沒有攆走我,那就說明,他承認我是他的大老婆!”
花似錦說完,眉頭一挑,“怎麼樣?要不要給我行跪拜敬茶禮?”
單玉鳳不屈不撓地看向趙煊:“五王爺,您得給臣妾個說法,你發了一個月的那些全國通告,上面可是說明,要娶我當大老婆的。”
趙煊還沒有說話,花似錦卻搶答了。
“哼哼,想當大老婆,你做夢去吧。”花似錦繼續攪局。趙煊不給她自由,她就攪黃他的婚禮。她可是有警告過他的,他的婚禮要真被她攪黃了,那可怪不得她!
“你……”單玉鳳被氣得不輕。
她環掃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皇帝和蕭貴妃。按理來說,如果娶的是正王妃,那麼皇帝和蕭貴妃應該在場的。趙煊迎親,前面的所有排場,明明就是正王妃的排場。可是,皇帝和蕭貴妃卻沒有在場。
這很不對頭!
單玉鳳是個多疑的人,她即刻問趙煊:“皇上和蕭貴妃怎麼都沒來?”
花似錦這時也才發現,老皇帝和蕭貴妃沒來,既然老皇帝和蕭貴妃都沒來,這算哪門子的娶正王妃之禮。她內心一下子狐疑起來,不知趙煊又利用他的婚姻在搞什麼鬼?
此時,有個人匆匆走了進來,那個人穿着鎧甲,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
那人一身肅穆的裝扮,走進來的時候,顯得那麼突兀生硬,他身上的肅穆殺氣,跟大廳裡的喜氣洋洋,形成了反差。他附在趙煊耳邊,低聲嘀咕着說了些什麼了。
趙煊頻頻點頭,臉上神情完全舒展開來了,竟是帶着笑意。
他一邊笑着,一邊看着單玉鳳。
單玉鳳隱隱感到氣氛不對,趙煊明明是在看着她笑,但是,她卻感覺他的笑,像把利刃一樣向她刺來。
衆人也都覺得,趙煊這個一身鎧甲風.塵僕僕的手下,來得有點兒不合時宜,令人感覺相當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