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記了。”
“說來我聽聽。”
“三七乃中藥材中活血化淤的佳品……”石榴背起了三七的藥性。
趙煊像個透明人似的站在那裡。
堂堂王爺,堂堂德王軍的主帥,他不得不忍受着花似錦故意地無視他。
他按捺着性子,聽着花似錦考驗石榴關於三七的藥性。
他以爲花似錦只是考石榴這個題目罷了。
誰知道,花似錦接着又給石榴出下一道題:“金銀花的藥性,你也給我說道說道。”
“金銀花清熱解毒,疏風敗火,治一切熱病……”
趙煊繼續耐着性子等。他還就不信了,花似錦能一直不停地出題目考石榴。
結果,花似錦彷彿故意要磨他的性子似的,故意一個題目加一個題目地考驗石榴。
趙煊時不時地望天,他越來越沒有耐心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大忙人,也只有花似錦,纔可以這麼浪費他的時間,對於別人,他是沒有這個耐心的。
眼見花似錦又想出下一個題目的時候,趙煊驀地衝過來,強硬地拉起她就走。
剩下石榴在那裡,她長吁一口氣,心想我滴個親孃啊,她可算被拉走了,我再不用被考問了!
趙煊把花似錦強行拖進了她的房間。接着他一腳“砰”地一聲,把房間門給關上了,隔絕了石榴在外面賊頭賊腦偷窺的目光。
花似錦目光幾近厭惡地瞥了他一眼,譏諷道:“怎麼,你不繼續摟着你的新歡睡覺去,跑到我這兒來發什麼神經?”
“你打算怎麼辦?”趙煊問。
他知道她有情感潔癖,他也知道她的原則——不與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丈夫不得三妻四妾。然而今天,他成功地挑戰了她的原則。
“呵——”花似錦擡起頭,不解地盯着他,“真是好笑,明明是你搞了別的女人,你卻來問我,我打算怎麼辦!我打算怎麼辦?我要休了你這個骯髒的男人行不行!”
她目光憤怒,語氣激動。她早就知道,嫁入王府,註定不是一條平坦的康莊大道。
趙煊聽了,愣了一會,驀地一把將她拉入懷裡,“不許你休了本王!”
花似錦被他緊緊抱着,驀地心酸起來,“好,我不休你,那你休我吧!”
“本王這輩子都不會休了你。”趙煊說道。
頓了頓他又說道:“花似錦,待在本王身邊吧,跟蘭菲一起以姐妹相稱吧,本王保證,除了你們倆,本王這輩子再也不會納娶別的女人了。”
花似錦眼淚刷地一下就掉進來了。
他終究,還是要無視她的原則,把已經和他搞上了的麥蘭菲納娶進德王府。
“你如果要納娶麥蘭菲,那麼很抱歉,我是不會跟麥蘭菲以姐妹相稱的!我說過好幾次了,我不想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你究竟還要我說多少次?”
她顯得有些激動,最討厭別人強迫她去做讓她感覺噁心的事情。
“作爲一個女人,和別人共侍一夫不是很正常嗎?你爲什麼非要如此固執?”
趙煊無法理解她的固執。她的固執,此刻在他看來,完全是無理取鬧,完全是善妨失德。
“我沒辦法跟你這種食古不化的男人好好說話!我就是這麼固執,你看不順眼嗎?看不順眼你就休了我啊!”花似錦因爲厭惡他那種出.軌的行爲,因而語氣激動而囂張。
說完,她從他懷裡掙脫開來,就要離開房間。
當她距離房間還有兩步遠的時候,趙煊驀地衝了過來。他一下子擋在門閂上。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不準出去!”他說。
花似錦看着他,很是無語。
“我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你想娶麥蘭菲,那你就娶去唄。德王妃的名頭,我願意讓給她,只求你把我休了。怎麼樣,我這麼輕易成全你們,你說我是不是夠大方?”
趙煊盯着她,她在他面前,竟然擺出一副“我有成人之美,求求你表揚我”的表情。簡直是太他孃的欠揍!
他伸手攥住她的領子,旋了180度,把她摜在房門上。接着他粗暴地按住了她的雙肩,讓她動彈不得。
他盯着她,眼中滿是怒火,“你是什麼意思?想撇開本王嗎?”
“是,你這種剛成親就偷吃的渣男,我就是想撇開你又怎樣?姑奶奶就是討厭你死渣男!”花似錦伸出一根食指,點了點趙煊的胸膛說道。
趙煊被罵得愣怔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死渣男是個什麼意思。但是從花似錦那切齒咬牙的表情中,他完全可以猜出來,死渣男絕對不是一個讚美他的好詞。
再說了,除了死渣男,其他的字眼,比如“撇開你”和“討厭你”,他可是都聽得懂呢。
“討厭本王可以,想撇開本王,不、可、能!”
他說的每一個字,聽起來彷彿是在發誓。
花似錦瞪着他,他也瞪着花似錦。
瞪着瞪着,花似錦眼眶就紅了溼了。
趙煊溫柔地把她抱進懷裡,他拍着她的後背,說:“當時我酒喝多了,糊里糊塗的,只覺得那是你,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把麥蘭菲當作你了?”
“一看就是你母妃和麥蘭菲共同設計的。青蓮給你斟的酒,裡頭摻入了迷幻劑。所以你纔會產生幻覺。把麥蘭菲當成我。”
“既然你也知道,我着了我母妃的道,你卻還要離開我?”
“現在你知道,你是着了你母妃的道,麥蘭菲故意爬上你的牀,你還要對麥蘭菲負責嗎?”
“不管怎麼說,畢竟是我毀了她的清白。我就應該負責。”
“哼,我看你巴不得被你母妃設計,巴不得麥蘭菲爬上你的牀,要不,你還沒有機會對她負責呢!”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趙煊皺着眉看着她,“跟我回家,有什麼事,回到德王府再說。”
“我不回去!”
他剛剛出.軌,現在就讓她跟着他一起回去,她的原則不要了?
“我現在腦子裡一片亂麻,我要在這兒住幾天,靜一靜。”
她擡頭看着他,又說:“你也先回去吧,咱們需要各自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