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毓寧帶着張援、江舒齊等人將婉蓁送回了鄭府,他這頭一行人剛走,那頭鄭少冉就湊了過來,特意神秘兮兮地對婉蓁道“蓁兒,你帶回來的那個杜老頭,居然跟徐曦攪合到一起了。你知道不?最近他們來人神秘兮兮地見了倆回面了都?”婉蓁聽頭眉頭一皺“人家在咱們家碰頭,少冉哥哥你居然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咱們那些暗衛、夾牆、暗道之流,莫非都成了擺設不成?”婉蓁沒有動氣,但是對於鄭少冉這種放任的行爲也不予苟同,臥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在鄭府這種計劃地方,怎麼能夠容許出現那種掌握不了的事情發生??這不是關係不關係,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負責任不負責任的問題~
鄭少冉一聽了這話,苗頭不對呀,莫非蓁蓁爲了這點小事兒就生氣了,連忙道“蓁兒,那畢竟是徐曦徐大俠,而且那位杜老先生似乎還是早與徐曦相識的,咱們若是監聽,莫說人家徐大俠那般功力,被發現了指定灰頭土臉的,說不定還要徹底影響倆家的關係……”
原則性的問題,不該因爲是誰誰誰,或者是某某某,就出現例外和不同。若總如此,任何一種組織制度不都形同虛設嗎?人們還會去畏懼它,不敢觸犯和違背它嗎?蓁蓁小眉頭一挑,眼睛斜斜地掃着他流露出淺淺的不悅,淡淡地道“哥,咱就不相信咱之前講過的那幾種長程監聽了方法,你就沒有造些備件出來?”
鄭少冉那個汗呀,趕緊道“那不是別人,那是徐曦,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是,他手上有東西,但是卻不敢用在徐曦身上。
蓁蓁忽然一愕,又一氣道“真是沒有想道,徐曦只用了一個名頭,就將咱家的少冉哥哥給震住了。還真是令人側目啊”
“蓁蓁,有些事兒,你是不懂的,因爲你根本接觸不到那方世界,但是,蓁兒,你要相信少冉哥哥,徐曦他……”蓁蓁趕緊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道“少冉哥哥,你不要做出一副想要做壞事兒又怕被抓到的孩子般的糾結模樣,無論徐曦他究竟如何,背後有着什麼樣的勢力和背景,你要懂得,這裡是咱們家,這個家,下面”婉蓁跺跺小腳“都是秘密,而且若是被外人發現,你知道那結果的。多年的辛苦會付諸流水,無數的族人會流離失所甚至像江族一般,被人舉起屠刀殺個血流成河。這裡,是鄭氏在京畿的地區的核心,任何的輕視和疏忽都是會出大禍的。咱想以徐曦那麼聰明的人,怎會不知道這其中的關鍵和重要之處呢?但是,他仍舊連番就會那杜老頭,卻不跟咱們打個招呼?這是一個大俠所爲嗎?”
“不是。但是,蓁兒,你若是對徐某有所不滿,能不能當面跟咱講清楚呢?”饒是徐曦臉皮夠厚,一而再地發現小婉蓁在背後不是算計他,就是抱怨他,也很是汗顏,莫非最近他的人品真出了問題???
而另外一頭,蓁蓁小臉一怔,然後囧囧有神地望着徐曦,好不無語。咋每次背後說到他,這傢伙都會湊巧準點的出現在她面前呢???“徐……”“怎麼……這次不用扇子遮住臉了?”徐曦打趣地道。望着徐曦那長輩自居的神態和打趣,婉蓁反而笑如夏花,聲如朝霞一般的絢爛清新地說道“說的好像咱做了什麼壞事一樣?還不是徐大俠你先犯了規,論誰總去找人家主人留居的客人商談還不主動跟主人家打個招呼,有這個理兒嗎?”
徐曦聽了這話,頓了一頓,有點啞言,最後失笑道“是了,是了,是徐叔叔辦事不周到了呢但是,最近確實是咱這邊出現了很多困難,而你那頭爲了江族的事兒也忙得不可開交,正巧杜鋒一杜老先生客居於鄭府之中,咱就先到了他,請他幫忙出出主意。沒有及時跟你們打招呼,真是很對不起。”
聽了徐曦如何說,鄭少冉首先道了沒關係,╮╭,婉蓁見狀也趕緊稱沒事兒。不過,對於那位現在客居在後院,一直等待着她幫忙的杜老先生,婉蓁到是挑了挑眉,眼波隨着心思轉了又轉。“既然是這樣,那徐大俠就繼續與杜老先生商談便好,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就找少冉哥哥吧,他指定會盡力爲徐大俠辦好的。”這話聽着,咋那麼讓徐曦覺得不是滋味呢?但是徐大俠畢竟是徐大俠,不動聲色地道“說來需要幫忙,如今還真是需要了呢。鄭府這邊有沒有擅長歌舞的女衛,臉孔要生一點的。”鄭少冉聽了沉思了一下,接着大皺眉頭,最後道“有會歌舞的,但是西疆那地方的歌舞,估計上不得京中這大臺面。江氏應該有這方面擅長的女衛吧?”鄭少冉主動把眼神轉向了婉蓁,示意她趕緊能幫上忙就幫一下,一個女衛換徐大俠的善意,咋計算都是合算的。婉蓁看了看徐曦,又瞅了瞅自家哥哥,呵呵一笑道“莫不是需要死間打入敵人內部?”
徐曦聽了再次失笑,點頭道“確實,麗渠邊的長樂坊~”
婉蓁一聽長樂坊,心道,那不是皇家歌舞激伶人館嗎?真想不到,徐曦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那裡,難怪他自己提供不了出色的女間了,長樂坊那種地方,便是一般的世家培養出的女間,都不幹在那裡班門弄斧~因爲那裡,有着這個時代最頂級的歌星,舞星和才女,絕代佳人~“能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婉蓁又是一問。徐曦聽出了婉蓁這邊有意助他,連忙要求轉戰到書房,然後便開始解釋起來:事情是這樣滴,京畿地區忽然出現了當地數個門派之間的大仇殺,而且矛盾激化的劇烈,早在徐曦尚未到京之前,就鬥了個你死我活,徐曦來到時候,雖然迅速穩定了局勢,卻發現京畿地區的江湖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就算徐曦想理清,一時半刻也理不清了,最讓徐曦留意的是,京畿地區居然在短短的一段時間內消失了大批的二流、一流武林高手而且頂級高手中也缺了好幾人~人呢?
徐曦覺得這事兒,發生的太蹊蹺了,真是太不對頭了。就算是大規模仇殺也沒有三流的人物比比皆是,一、二流的幾乎消失殆盡的道理吧?更讓他覺得古怪的是,那個幾個大的江湖門派,有些與徐曦交好的,說是仇殺的時候,殺着殺着這些人就沒了……很是古怪。有些與徐曦交情少的,也提出自己門派中人都是出去執行任務,執行着執行着就沒有人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這哪兒成啊?徐曦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事兒不大對頭,就組織起人力,開始在京畿地區大範圍地拉網式排查起來,可是,他這剛一排查就遭遇了重重阻力,有官府方面的,有地方世家勢力的,還有來自於江湖門派的,總之一番腥風血雨,有加上他讓人假扮鄭氏暗衛去調查,終於讓他查出了一點線索,那就是長樂坊。長樂坊這個地方,來往出入的都是官府勢力或者相關的勢力,不是江湖人應該來的聚集地,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徐曦的手下們居然查到了不少江湖人都去過長樂坊。
徐曦也進去過幾次,結果都沒有找到正地方,一是長樂坊太大,幾乎佔據了大半條街。二是因爲長樂坊的佈置,密道,夾牆多不生疏,而且隔音擱聽,保密用的設備設施特別地多,而且一般都維護保養得良好。這長樂坊畢竟是背靠着姬氏皇族,又是國家級的樂坊,這其中的隱秘就不是徐曦去探走幾次就能發現的。所以徐曦就與杜鋒一商量弄一個暗間進去,老杜告訴徐曦,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長樂坊收新人的時候。魏京的百姓是不愛進這裡面的,但是他國流落過來的難民,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一般都會選擇將女孩子送進長樂坊,換些銀錢也好,給口飯吃也行,總比跟着全家人一起餓死好吧????
但是,徐曦找了許多天,也尋了不少身手高強的江湖俠女,但是這些俠女對於舞樂都不在行,幾次投身都被長樂坊那幫子嘴毒眼毒的教習媽媽給甩出來了。實在是短期內找不到人了,徐曦就想到了鄭府這頭,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女衛。
鄭少冉和婉蓁對視了一下,鄭少冉有點惆悵地道“這麼說來,就連那些上次來幫忙的,一個個身手矯健眉目如畫的江湖女少俠都不行,那咱們鄭府的女衛更是不成了。就連個稱得上美人的女人都木有。小榆花到是長的不錯,但是一點身手都沒有,而且她還是個鄉下丫頭,沒戲沒戲阿,蓁兒,你身邊那個大丫鬟,不是有十五六的嗎?能不能去試試?”
蓁蓁也是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做了暗衛的,一般年紀大點的都在出任務,留在咱身邊照顧的那幾個,都不是有功夫根底的。再說她們大半來自僕族,再稍微大上一倆歲都是要回去嫁人的。再着,她們畢竟是在江氏內院長大,從小嬌養,比一般人家的閨閣嬌女還要嬌貴,身上舉手投足都帶着大家的氣質,只一眼,就會被那些眼賊的長樂坊教習媽媽們給當做某某家有干係的逃奴給丟出來~”
蓁蓁這樣一說,鄭少冉和徐曦都明白過味來,可不是這個理兒。“這麼說來,就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徐曦皺着眉頭問道。
“到是有一個人,特別地合適,但是原本她不是這樣來用的。”蓁蓁口氣中帶着一些不甘心和不情願。
“什麼——?竟然還有合適的人?”徐曦意想不到地驚問。其實他也覺得這人選大可能是要尋不到的。
“是誰?咱認識嗎?”鄭少冉也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
麗渠邊的長樂坊,就坐落在麗渠的中腰上,渠岸距離長樂坊的側門,還不足百十來步。有些河段直接被長樂坊圈進了坊內,建成了一座座水岸觀景臺和流光魅舞閣。因爲是長樂坊這大歡樓的關係,這周圍不是香苑就是暗娼館子,花樓連着花樓,美景勝卻仙宮當然,你得晚上去看。沒有辦法呀,畢竟是人家的假仙宮,那材料裝飾晚上可能看不真切,白天一瞅一個露餡。
整個長樂坊,分爲東中西三大分區,都是由院子高牆隔開的,東區是客人少,權貴多的名姬區,有些園子乾脆跟了自家名激園主子的名諱,被那些達官貴人們喚來喚去。中區是客流大,激女多,消費中高檔次,不是頂級的堂閣去。一般大型的多人歌舞都在這裡,美貌不上頂級,咱們還可以在這兒混個人氣票不是?西區是跟皇宮裡的濃麗舍一般的儲備美人集訓地。俗稱清倌兒的小丫頭們睡的地界。這羣還沒有正式入職,整日裡乾乾兼職,觀摩觀摩前輩們如何促銷營業的小丫頭們,目前最主要的任務,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常有一些再中央區混了些年頭的大姐姐們,見了這羣***跑過去兼職,惆悵而感慨地說幾句什麼:青春纔是一個女人最值得驕傲的本錢美麗而美好的,都是學生時代的發生,那時候咱的那位會**的師兄是一顆長得多麼好的白菜呀之類之類的,當然人家說的比較婉轉,也比較充滿了時代的風格——師兄,你還記得當年翠豔樓下的穿粉裙子的小丫頭嗎???
今天,同樣的翠豔摟下,同樣的聚集了一大堆穿裙子的小丫頭和穿褲子的小小子。不同的是,大家的穿着,按照乾淨程度,涇渭分明地化爲南北倆塊。一個身穿補丁疊補丁,洞洞滿洞洞,都跟小乞丐有得一拼瘦弱小傢伙,一個人瑟瑟發抖地躲在北塊一大堆髒孩子的後面。就在他蜷縮小身體的旁邊,一個小胖墩一般的小男孩,哪着一隻髒兮兮的破胡琴兒,小心翼翼的一邊蹲在他身邊,一邊叨咕叨咕的說着些什麼……
蜷縮起來的那個小傢伙一直都不理人,那小胖墩也不氣餒,一直說着說着,直到那翠豔樓正門大開,四個高傲凌厲的教習媽媽在一衆小丫頭的簇擁下走出了樓子。其中一個一身黑加銀鎖邊的衫裙,一個一身大紅的衫裙,一個一身墨綠,最後一個居然穿一身嫩粉色,她到是這羣教習媽媽中年級最小一個,年紀約在二十四五歲上下。四個教習媽媽中就數她首先站到了頭裡,一臉得瑟地皮笑肉不笑地道“今兒又到了長樂坊收人的日子了。雖然咱跟坊主都建議過好幾次了,不要什麼貓呀,狗呀的都收進來,白浪費糧食不說,還幹不得營生專門給咱們坊裡找麻煩
偏偏吶,咱們坊主心善,看不得你們守在坊外哭鬧,這不,硬讓咱們發發善心,撿幾個機靈的收到坊中打打下手”瞅瞅,明明是挑選優秀的儲備好苗子,可到了這女人嘴裡就跟條件小蘿蔔小菠菜似的,總有種收便宜貨的味道。
其它另外幾個媽媽也紛紛發話,個個嘴角毒得跟個什麼似的,損人損得跟孫子似的。一個個孩子就在這四位教習媽**定時下,排成十列,由幾個大丫鬟叫着,跟清朝皇帝選秀女似的,一排一排地走到四個坐着的教習媽媽面前,說說才藝,瞅着順眼的還被叫着吊吊嗓子,瞅着不順眼的,直接讓走人,多看一眼都不曾。被挑中了的就被其它的大丫鬟給拉到另外一旁的小花堂裡候着,大多數都跟中了五百萬的大獎似的。人都看了大半了,那個蜷縮的小傢伙也被人喚着排了排,挨着小胖墩的邊兒往裡頭走,去那翠豔樓的華堂之內。小胖墩就在倆人走進華堂之前,忽然貼着小傢伙的耳朵邊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咱叫莫東胥。”
小傢伙瞅了他一眼,頓了一下,接着還是不理人,直接無視他跟着隊伍都進了華堂之內。由於這小傢伙一開始弄得實在是太邋遢了,又髒兮兮的,四個教習媽媽都是眼睛從她身前一過,根本就沒有選他,就打算讓這一羣落選的都下去。就在這個時候,那翠豔樓二樓的一扇正對着一羣小傢伙的垂窗忽然被人落下來,然後就聽得上面有一個男聲道“且慢。”
接着下來走下來的,卻不是一個男子,而是一個極爲美麗的女子,那個女子大約二十多歲,一身華麗宮裝,高攏的髮髻,眉眼傳情,秋波盈盈,雪膚如玉,身材窈窕豐滿,步步生香,裙裾搖曳,好一個風姿獨具,滿是風情的女子。就見她嘴角銜着笑,徑直走到了小傢伙身前,居高臨下,利用身高優勢盯着小傢伙看了半天,有圍着他走了三圈,這才定下腳步,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絹帕子,一點一點滴擦乾淨小傢伙臉上髒跡,一張美麗絕俗便顯露了出來,頓時,周遭便傳來一陣陣的屏息抽氣聲。就連那步下二樓的女子都露出了驚容,而且驚容中甚至還了一絲絲莫名的驚喜。
“看看,這張小臉,是多麼的美啊,你叫什麼名字,是被什麼人帶到長樂坊裡來的?”
她的聲調帶着一絲絲勾魂的魅惑,這般的聲音怕是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都不會拒絕得了。可是那個小女孩,卻還是啥也不說,也不理人,任那女子咋說都不理。“坊主,這丫頭該不是小啞巴吧?若是個啞子,就算是張得再美也伺候不了大人們啊?與其那樣,不如不要她算了。”那個粉衣媽媽一臉惋惜,卻也暗含竊喜地勸說道。
“咱……不……是……啞……巴……,餓……肚子……來……吃……他們…女孩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頓,緊緊地盯着那走下來的美麗女人,似乎是緊怕她不要她一般。只是……只是這女娃兒的口音……那位美麗坊主聽了不禁心中一動,沒錯,這口音絕對不是魏國的口音,這女娃兒竟然……竟然……是穆國鹹安人????
“你不是魏國人?”女坊主開口便問出了聲。卻哪知那女娃兒一聽到這女坊主居然一口道破她不是魏國人,馬上一臉的戒備,瞅了一空子,轉頭就打算往外跑,跟個猴子似的,幾步就跑到大堂口了,還是女坊主一聲喝纔有護衛們攔住的小傢伙。女坊主一臉的苦笑不得,一邊拽着不停地在她手下掙扎的小傢伙,一邊好言好語地勸着,說是絕對不管她以前的事兒,也不管她以前是哪國人,還管她吃飽飯,……說了一哩哩啦啦一大堆,最後那小丫頭才安靜下來。“小東西,你到底叫什麼名字?”親自監督人將這美麗的小傢伙洗白白,坊主看着猶如出水芙蓉一般婷婷玉立在自己面前的絕色小美人,不自禁地驚喜道。“翠蟬。”小傢伙說話還是有點口澀,但這名字說的還算是溜到。
翠蟬,坊主一邊品味着這個名字,一邊仔細地回憶着穆國鹹安那邊的當地名族,可惜想了半天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憑着直覺,坊主覺得她並沒有看錯人,這小丫頭覺得是穆國鹹安人~但是,萬里迢迢的,她是怎麼來到魏國的呢?
好容易安頓了小傢伙,坊主緩步走回自己的閨房,她的房中一臉肥肉的瑥方已經喝得酒足飯飽了。坊主一臉好笑和稀奇地道“瑥方大人,您隔着那麼遠,怎麼就發現了那小美人的不同了呢?”胖子瑥方哈哈一笑,一臉曖昧的道“因爲本大人別的不行,但是絕對會看女人,哪怕她是邋遢的髒女人”
咯咯,坊主也一臉風情地迴應了他,走到他身邊坐入他懷中,一邊斟酒,一邊妖嬈地道“人咱安頓好了,但是大人,那小傢伙很可能是穆國人。而且是穆國鹹安人。”
噗,瑥方剛剛喝了一口的酒,徹底噴了出來,大爲驚詫地到“你說什麼?你說她不是魏國人,還是穆國人,更是穆國鹹安人。”
嗯,坊主趕緊點頭應道“大人,咱本身就是從穆國鹹安那邊流落出來的,後來被歹人買了賣入魏國,最後才輾轉被賣入長樂坊的,那小丫頭的口音是那樣熟悉,根本就咱夢裡聽了無數次的鄉音,怎會忘記呢???”
那位瑥方大人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了一下,眼中異芒閃閃,最後才道“你也是鹹安大族出來的,你說那小丫頭,會不會也是出身大族?”那坊主聽了這話,自嘲地一笑道“再是大族出來的,到了這種地方也是最下等的賤籍可憐人,大人讓咱問,不是讓咱去傷人家孩子的心嗎?”瑥方聽了這話,看了女坊主一眼,道“這孩子你好好教育一下,切莫讓她輕易地就掛牌子,說不定後來能走不好棋呢。”什麼好棋,這話說着怎麼就讓女坊主不懂了呢?女坊主詫異地看着瑥方,不禁道“不管怎麼說,進了長樂坊,進是進了賤籍,莫非大人你還另有安排不成???”
“暫時不要讓她入籍,且等等看。咱還是有些門路的,說不得派個人到穆國鹹安那頭打聽打聽,若是這丫頭真還有些背景什麼的,說不定還真會有大用的。”瑥方眼有狡黠地奸笑道。坊主聽了這話,卻有點臉色難看,她是殘花敗柳了,家裡也沒什麼人,這輩子算是攤在這個地方了,可是那個小丫頭,不僅長得美,這回看似也讓瑥方大人上了心,只要被這些魏國的權貴大人們看上,最差也能淪落個外室被養在外頭,總比留在這長樂坊迎來送往的強太多。都是從穆國流亡出來的,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坊主不禁悲從心來,都是女人,運氣咋就差了那麼多呢?
嫉妒和羨慕,紛紛泛起坊主的心頭。
她們這頭遴選苗子選了整整一個白天,臨到天擦黑的時候,外頭等候着自家孩子的眷屬親戚們已經不多,很快最後一批孩子落選的被送了出來,一個教習媽媽樣的女子帶着幾個小丫頭站在了門口大聲吆喝道“都散了吧,沒等到的,都是選上了的。十天後,是探視送東西的時間,你們趕着要送什麼就還來這個門等着,自然有人引你們去見自家孩子的。”說完了,她就扭腰帶着小丫頭們關門走了。
大門外,站街角的,一個三十許歲的中年男子一聽那媽媽放了這話,終於送了一口氣,安心地轉身走了,七拐八拐,這傢伙直接拐回了魏京鄭將軍府。婉蓁、少冉、少煛,鄭三,徐曦,杜鋒一老頭全部都等在這裡。“稟報各位大人,翠蟬果然成功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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