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想這些東西?”在商文君看來, 很多事情順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可以,根本沒有必要顧慮這麼多。
餘去非繼續躺下, 道:“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在獄裡的幾天太過無聊, 就想東想西的了。對了, 你怎麼回來了?還拿着包袱, 有點奇怪哦?”
商文君把餘去非往裡面挪了挪,道:“還不是因爲擔心你嘛。還有鋪子發生了點事情,不過爹也都解決的差不多了。”
“前幾日我寄了加急的信寄去荊州, 我猜過幾日,青君就會回來吧。”
餘去非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用手遮住雙眼。
餘清和忙着鋪子裡的事兒, 沒有時間管其他的事兒, 商文君在家裡陪着餘去非好幾天,兩人也都沒有做什麼, 常常就是吃完飯就待着屋子裡發呆,偶爾聊聊天,一起看看書,或者商文君自己寫寫字。
在等商文君回來的這幾日,宋未知可以說是茶飯不思, 一日如三秋般的難熬, 蘇兆安看他如此, 笑話他, 一點反應也都沒有。
到最後, 蘇兆安實在看不下去了,對宋未知道:“師兄, 你要是想嫂子,直接過去找她,這樣轉來轉去,我看的頭都暈了。”
蘇東捷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就去吧。”
宋未知依然還是有點猶豫,蘇兆安忙添油加醋道:“你要是晚去了,嫂子被別人搶去的話,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話及此,宋未知道:“我只是去看看岳父老人家。”話說完就轉身回去收拾東西了。
蘇兆安與蘇東捷相視一笑。
蘇東捷問蘇兆安,“兆安,可有心儀之人?”
蘇兆安大笑道:“女兒要給爹爹養老,不嫁人。”
“有心儀的話,爹爹幫你去說親。”
***
宋未知騎馬趕到餘府門口的時候見到商青君,只見他一臉風塵僕僕的模樣,有些狼狽。
他主動與商青君打招呼道:“青君,你回來了?”
商青君下了馬,還有點氣喘,道:“爹與去非被抓了嗎?我姐給我寫信了。”
宋未知:“嗯,發生了一點事情,但是已經救出來了。現在沒有事情了。”
商青君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一路跑死幾匹馬趕回來,就擔心來不及,姐夫,謝謝你。”商青君知道,在自己爹與去非被抓的過程中,單靠他姐應該也沒有辦法這麼快把事情搞定,把人救出來,所以這是他第一次喊他姐夫,是謝謝他,也是肯定了他。
宋未知點着頭笑了笑。
兩個人就牽着馬站在門口,一笑泯恩仇。
“青君,你回來了?未知,你也來了?兩個人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駕着馬車回來的餘清和一下馬車就見到門口兩人,疑問的開口問道。
“爹。”
“岳父。”
兩人問好後,三人一起回去了。
明月跟着商文君去了藥源谷後,府裡另外安排了一個大丫鬟小青。
餘清和從小青處得知商文君與餘去非均不在府裡,有些驚訝。
“她們去哪裡了?知道嗎?”
小青搖搖頭,道:“回老爺,不知。”
餘清和道:“余余,你帶幾個人出去找找人。”
“好嘞,老爺。”自從商文君幫他跟餘清和說完親事後,好幾天時間裡,余余都是異常開心狀態。
余余帶着幾個人找了好幾條街,才發現商文君與餘去非在來福客棧,卻沒有辦法把她們叫回來,只能回去報告餘清和。
“老爺,大小姐跟二小姐在酒樓喝醉酒在鬧事。”
餘清和的臉色瞬間變的難看,他擔心兩個女兒在外邊喝醉酒出事。
“把她們架回來。”
“我們沒法靠近呀,剛剛有登徒子見她們倆個喝醉想過去非禮她們,結果有幾個被二小姐毒暈,另外的嚇的跑走了。二小姐在她們酒桌附近下了一層藥粉,我們幾個只能在遠遠看着,不敢上。”
剛洗漱好來前廳的商青君聽到餘清和與余余的對話,略一沉吟道:“爹,我去看看吧。”
餘清和點頭道:“那你去把她們兩個抓回來,還反了天了,你叫未知一起去吧,不然去非的毒粉,你也是很頭疼的。”
“好的。”
餘清和本來不想讓宋未知知道這件事情,擔心這樣會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只是去非的藥粉,雖然不致命,但是也是讓人很頭疼的一件事。
商青君與宋未知趕到酒樓的時候,餘去非與商文君兩人已經頭枕着手臂伏在桌上了。地上躺着幾個橫七豎八的人,還有呼吸,就是暈了。他們兩人越過地上的人,兩人一人橫抱一個放到馬車上駕車回去。
餘清和站在門口等着他家的孩子回來,看到餘去非兩人醉的不成樣子,心疼的讓他們趕緊送她們回房裡休息。
喝醉酒的餘去非掙扎着坐起來,就是不肯乖乖躺下。商青君單膝跪地面對着餘去非,他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亂動。
餘去非安靜了一會兒,兩隻手又開始動起來。她伸手抓住商青君的衣袖,把他往自己這邊拉過來,然後把自己臉探過去,兩人靠的太近,脣都碰一起了。
電光石火間,商青君腦袋一片空白,等他回過神來,餘去非已經睡着了,長睫毛隨着均勻的呼吸輕輕地顫動。
商青君低頭癡笑了下,給餘去非蓋了被子,擰了帕子給她擦了臉,都做完後才關門回自己房裡。
商文君沒有餘去非喝的多,被馬車顛簸了一路,回來的時候又吹了風,此時她還留有一絲清明。
她睜着大眼睛,頗爲無辜的道:“你怎麼在這裡?”
宋未知柔聲道:“你喝多了,我接你回來。”
商文君笑了,笑的有些好看,眉眼都在笑着,“你最近怎麼突然對我好了?”
宋未知看進商文君的眼裡,深情道:“我是個慢熱的人,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愛你。又有些笨拙,因爲我不知你是否中意於我,如果不是的話會用我的速度一步步靠近你。”
宋未知把話一股腦說完覺得有些不妥,不應該給她壓力,不過說完的話也才能更加確定自己心意。
“你可有一點點喜歡我?”宋未知小心翼翼的問道。
商文君依然還有些醉意,笑盈盈的點頭道:“好像有,應該有的。”
宋未知即驚喜又有些無奈,寵溺的笑道:“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商文君聽話的躺下了,宋未知幫她從內側扯過被子,結果被子沒有扯過來,自己被商文君扯住衣服,差一點就直接橫壓在商文君身上,還好他手撐着沒有壓到人。
宋未知回頭看了眼商文君,只見她兩頰暈紅,明目皓齒的笑着。他咬了自己下脣,凸起的喉結滾動了下,快速的別過眼睛,扯了被子就溜出屋子。
翌日,宿醉的兩人頭痛欲裂,宋未知熬了醒酒湯,讓府裡下人給她們兩人送去,午飯時,終於見到宿醉的兩人。
飯桌上,餘清和故意板着臉,商文君與餘去非乖巧的站在他面前聽他訓話。
餘清和兇狠狠的道:“知道錯了嗎?”
“知道。”
“知道。”
餘清和:“下次還敢嗎?”
兩人搖了搖頭。
餘清和拿出戒尺,道:“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打過你們,但是你們這次太壞了,出去喝醉被人欺負怎麼辦?”
餘去非小聲道:“我撒了毒粉了…”
餘清和拿着戒尺敲了下桌子道:“你還敢說?”
商文君與餘去非相互看了一眼,閉嘴。
宋未知見此,道:“岳父,我沒有照顧好文君,我替她挨這個打吧。”
商青君也道:“爹,那我替去非捱打吧。”
餘清和顯然被氣到了,第一次對着商青君兇道:“叫姐,不能沒大沒小。”
宋未知與商青君替他們一人捱了一戒尺,幾人開飯。
在喝粥的商文君與餘去非依舊有些無精打采的。
餘去非蔫蔫的道:“爹你昨晚偷吃烤地瓜了?”聞言,餘清和略顯尷尬,也沒再吃飯,拂袖而去。
宋未知:“岳父還沒吃多少?”
商文君道:“他會去後廚吃的。”
餘去非沒有吃幾口就回自己屋裡休息了,她昨天真的喝了太多,商青君跟在她身後,問她:“昨日醉酒後的事情還記得嗎?”
餘去非揉着腦袋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下次喝酒還是在自家喝放心。”
商青君垂下腦袋,整個人有點喪喪的。
還在吃着的商文君問宋未知:“手掌給我看下,剛爹爹打的疼嗎?”
“不疼,你爹沒用力,就是做個樣子。”宋未知雖然話是這麼說着,依然攤開手掌給商文君看。
商文君瞧了一眼,也沒有看到有被打的痕跡,道:“爹肯定不捨得打你們。”
“你昨個晚上送我回去的時候說喜歡我?”
宋未知被商文君的直接嚇到了,差點沒被噎着,用手捂着嘴咳了幾聲,“你還記得?我以爲你會不記得。”
商文君道:“有點印象,不是很明顯,很像是做夢。”
宋未知甚是懊惱,早知道就不要承認,就當是個夢,不然現在不知該如何自處?
商文君道:“那我們就這樣吧?”
宋未知不解,道:“就這樣算那樣?”
“就好好過日子吧,之前你說要和離的事兒,我可一直記得呢,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宋未知被商文君平靜的語態嚇到,“我不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