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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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好事?”

宋未知一臉茫然的問道。

那個人笑了笑也沒多什麼,就走了。

“師父,我回來了。”

蘇東捷問:“王家小兒沒有大礙了吧?”

宋未知道:“恢復的很好。”

“那你去後院處理下藥材。”

“是的,師父。”

宋未知走後,跟他差不多時間來看診的患者探了探腦袋,見宋未知走遠後問道:“蘇神醫,你們是不是要給小大夫說親了?”

蘇東捷疑惑,“說親?”

那個患者道:“是啊,坊間傳聞小大夫要娶餘家大女兒。餘家大女兒風評不是很好,我擔心你們都在醫館,被人騙了都不知道,就蠻提醒你們下,你們自己要多注意啊。”

“我們還沒有要給未知說親,他娶的人肯定是要他喜歡的。”

“沒有就好哈,如果真的要娶親的話,安平坊的李家姑娘很不錯的,全揚州人都知道,特別知書達理…”

那個患者噼裡啪啦說了一堆,蘇東捷聽了頭有些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得道:“好了,我寫了一個方子,你去藥店抓七天的藥量吃完就好了。”

“多謝蘇神醫。”患者千恩萬謝的走了。

天漸黑,這個時辰一般也不會有病患會來,蘇東捷關了醫館的門。

晚飯後,蘇東捷找了宋未知談話。

“未知,你有心儀的女子了嗎?”

在搗藥的宋未知雖然疑惑師父爲什麼這樣問,還是如實答道:“師父,沒有啊。”

“如果你有心儀的姑娘跟我說,我去幫你找媒婆說親去。也好了你父母心願。”

在一旁的蘇兆安調侃道:“師兄眼光很高的,一般女子他可看不上。”

宋未知也沒有答話。

***

商青君來了家書,說他在藏劍山莊一切都好。

餘清和看完一臉欣慰,就差老淚縱橫。

東三巷的分店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掌櫃,商文君代理管店覺得很有趣,找掌櫃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商文君每天早早的就來到店裡看店,餘去非則是睡到下午再去廂房研究她的香料,等晚上商文君回去的時候,餘去非還在忙着。就如此,兩個人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卻都沒有碰面過。

飯桌上,餘清和把商青君的家書拿出來遞給商文君,道:“文君,這是青君的家書,你要不要看看?”

商文君接過信,大概掃了兩眼。

“他一切安好就可以了,我看完了,你讓余余把信拿去給去非吧。我要去店裡了。”

餘清和放下筷子,一臉嚴肅道:“東三巷很忙嗎?瞧你這火急火燎的,連吃個飯都不能好好吃。”

“忙的很嘞,我才發現原來開店那麼好玩。”

商文君手抓一個饅頭一路小跑出門。

“文君,你看看我塗這個好不好看?”張家小姐拿了一個螺子黛招呼商文君過來給她看色。

揚州城有姑娘的家裡,每個家長都警告自家姑娘說過,不要跟商文君找的太近。但是也有個別姑娘偷偷跑來商文君這兒買東西。除了因爲餘去非的東西好之外,還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說商文君在的店比其他兩個店的掌櫃要懂的多,描眉的黛子要配什麼色的胭脂,什麼樣色的口脂要配什麼色的衣裳。

商文君自己長的好看,搭配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是頂好的。姑娘家家每逢詩會,踏春,哪家姑娘勝出,第二天一問,都是在商文君這邊討教過的。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姑娘偷偷跑來商文君這兒買東西。

商文君從櫃檯裡走出來,見張家小姐拿了一個青黑色的騾子黛。她看了看張家小姐的髮色,有點帶了棕色,不是以黑見長。

“你用這個去非改良過的黛子,顏色沒有那麼深,剛好搭配你的髮色。”

張家小姐接過商文君遞過來的黛子,開心道:“謝謝你,文君。”

那邊孟家小姐見張家小姐選好的東西,趕忙也道:“文君,文君,你看看幫我選一款口脂,過幾天有個小型的詩會。”

商文君與餘去非這種半路起家的家庭,這些小姐們的詩會,聽戲,投壺等小遊戲從來都不叫她們,她們也懶的參加。

“你用這款淺絳色的,搭配你喜歡的那款杏黃色廣袖裙也是好看的。”商文君給了孟家小姐一款帶有淡淡茉莉花香氣的口脂。

兩家小姐還在商議着要再買些什麼東西,一個男子的聲音嚇了她們一跳。

“商小姐,你在嗎?”

是宋未知。

那兩家小姐見到有男子在門外,嚇到用團扇遮住臉,把臉瞥向一旁。

宋未知原先並不知店裡有其他人,且他從小住在郊外的醫館,一心只學藥理,醫理,這些門門道道的規矩也不是特別懂。不過他見那兩位小姐像是被他嚇到,忙退至店門口。

商文君見剛剛宋未知好像是喊的自己,就去到門外。

“你剛剛是叫我嗎?”

“是的,商小姐,之前託您問的香囊的事情?”

商文君被宋未知提醒了下,突然想起來,最近她太忙了,沒有見到餘去非,這件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問。

但是她又不想說她忘記了,於是她輕咳了下,道:“去非說這個香囊太久了,他忘記了。”

“這樣啊。”宋未知低頭囔囔自語。

商文君見此想趕緊溜回店裡,沒想到她腳擡的不夠高,被門檻絆了下,眼見着要摔到店裡面的地上去。

宋未知看見了,手非常快的抓住商文君的衣領,想把她提住,免得臉朝下的摔下去。接過他用的力氣太大,把商文君扔到大街上去了。

扔到大街上其實也還好,頂多摔斷個胳膊腿啊啥的,宋未知還能醫治。就是好巧不巧的,一輛馬車飛馳而過。

商文君腦袋裡閃過兩個字,“完了。”

料想而來的劇烈疼痛沒有來,她摔倒在一個人身上,一個路過的人救了她。

商文君打開宋未知伸出的手,自己爬起來。直眉瞪眼地道:“我不就是忘記幫你問香囊的事情了嗎?你至於這樣把我往死裡扔?”

“忘記問,可是你前面明明說是不知道香囊的材料?我沒有把你往死裡扔,剛剛那是不小心。我也不知道外面有剛好有一輛馬車開過來。”

宋未知也生氣了,說了他有史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商文君氣到說話都不經過大腦,“你明顯就是故意,即使不知道有馬車經過,那你也把我甩到大街上了。”

“你…我說了不是故意的。”

店裡的兩家小姐見商文君摔出去後,也擔心的跑出來看她傷勢。

孟家小姐孟子義用團扇遮住半邊臉,拉了拉商文君的衣袖,道:“算了,文君,小大夫應該不是故意的。”

張家小姐張青青附議道:“是啊,算了吧,已經有人在圍觀了。”

“哼,你別想在知道香囊裡的最後一種材料是什麼。”

宋未知覺得商文君簡直不可理喻。

“嘶…”一聲低呼聲,讓人注意到依然還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是沈秀才。”人羣中有人喊了一聲。

商文君回過頭來,見到了救她的那個人。倒在地上的他依然面如冠玉,溫文爾雅。

沈秀才倒在地上沒有辦法起來,他表情凝重,大概是哪裡摔傷了。

宋未知越過商文君,把沈秀才扶了起來。他認真的檢查了沈秀才的外傷,並沒有看到血跡。

“其他地方暫時還看不出來,右手握不成全,脫臼肯定是有的,你跟我回醫館吧,到醫館後再詳細檢查下。”

沈秀才同意宋未知的提議。

“姑娘,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下。”沈秀才對商文君溫和的笑了下道。

商文君機械的點了點頭,愣在那邊。

孟子義與張青青都各自回去了。

王小甜起先一直在店裡看店,她把店關上門後出來找了商文君。

“大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路上,兩人無話。

餘清和第一次見王小甜送商文君回來,忙問道:“怎麼了,這是?”

王小甜大概把他看到的一點經過跟餘清和講述了下就回去了。

“文君,你沒有傷哪兒吧?”

餘清和說着話就來扶商文君。

“疼…”被餘清和扶住右手的商文君喊道。

前面她只顧着吵架了,忘記疼痛這回事,剛剛被餘清和碰到手,疼的大喊大叫起來。

商文君格外怕疼。

餘清和讓余余請了一個大夫來給商文君看傷勢。

大夫檢查了會兒,商文君也是手臂脫臼。

大概就是商文君跟沈安平秀才一起摔到地上,兩人都是用右手撐地導致脫臼了。

商文君疼的哇哇亂叫,那個幫她接回手臂的大夫被她喊叫的一頭是汗,根本不敢用力去接。

“咔噠”一聲。商文君疼的差點暈過去。

那個大夫檢查了下,手臂就沒有接回去。他用帕子一直擦着自己額頭上的汗,慌亂的把所有東西收到藥箱裡。

餘清和着急的問道:“大夫,這手臂接回去了嗎?”

“餘老爺,實在對不住。大小姐這樣喊叫的我心裡慌,剛剛雖然嘗試了一下,但是我真不敢用力,沒有接回去。”

大夫說完這句話,提起醫藥箱就跑了。

“你去找下藥源谷的蘇神醫或者小大夫看看能不能接回去吧。”跑到門口的大夫對着餘清和喊了句。

“爹,那個大夫說什麼了?”從疼痛中緩過神來的商文君問餘清和。

餘清和吞吞吐吐道:“那個大夫剛剛沒有把你手接回去。還要再找個大夫來。”

“還來?那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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