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道:“很像是模仿我們的產品做的, 打的噱頭也是我們這邊的,我演算過我們產品從做出到售賣的環節,最有問題的一塊是…是柳工那邊。”
“柳工?”餘清和表示很是驚訝, 不應該呀, 柳工跟他們家是有多年的交情, 哪裡都有可能出問題的, 就是柳工這邊不可能出問題。
餘清和道:“你可有什麼證據?”
余余搖搖頭道:“沒有具體的證據, 就是感覺以及覺得最有可能。”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
餘清和帶着余余稍微收拾下東西一起去了柳工那邊。
在忙碌的柳工一見到餘清和,忙迎了上來, 眼神有些閃躲,不過餘清和並未發現。
柳工用帕子擦着手, 道:“老爺, 您怎麼過來了?”
餘清和道:“沒什麼事情, 柳工你先忙你的,我隨便逛逛。”
製作產品的這間別苑在城東的郊外, 主要都是柳工在負責,他們一般也就過來一個月拉一批原材料過來後,再把成品拉回去,平時是甚少過來的。
柳工跟在餘清和的身後,跟着他轉來轉去, 忍不住道:“老爺, 是發現什麼事兒了嗎?”
餘清和一愣道:“也沒多大的事兒, 就蠻過來看看。”
柳工搓着手, 猶豫半響道:“我前幾日聽說我們的鋪子被封了, 這是真的嗎?”
餘清和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隨即補充道:“已經解封了,就是生意差了些。”
“這…”
餘清和見柳工今日一直吞吞吐吐,猶猶豫豫,一點也不像往常那般直爽,也有一點生疑。
“柳工都在這邊別苑,是怎知鋪子被封的?”
柳工像是很是驚訝,忙道:“小女前幾日回城的時候,看到鋪子被封,有些奇怪,回來就與我說了。”
餘清和道:“原來是這樣呀,柳工女兒是許西巷那邊黃家?”
柳工勉強笑道:“對,老爺還記得。”
餘清和轉悠完後停下來道:“黃家是做什麼營生的?”
柳工呆愣了下,道:“就,就是做些小買賣。”
“柳工,你這邊先忙吧,我先回了。”
餘清和帶着余余先行回去,回去路上,余余主動說去看看柳工女婿黃家小子是什麼一個情況,餘清和同意了,不過讓他暗中打探,不要太明顯,如不是還被發現,不好給柳工交代。
三日,余余查清楚,那些假冒鋪子的產品都是柳工女婿黃家小子提供的。
餘清和約了柳工來談話,柳工一見餘清和,立刻嚇的就跪了下來,哭泣不止。
“柳工,你慢慢說,把事情交代清楚。”餘清和無奈,只得先安慰她。
柳工抽泣着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她女婿賭博輸了許多的錢,被債主追上門,實在還不起錢,只能讓她女兒把知道的胭脂水粉的配方拿去賤賣。
柳工女婿除了賣了些配方外,還幫忙那邊做一些活來抵債,這樣才使余余查出來,如果只是賣了配方,倒也是無聲無息的。
餘清和嘆了口氣道:“柳工,發生這種事情,我這邊留不住你了,你明知此事,卻縱容他們胡作非爲。不過放心,你跟我們家也許多年了,我們也不會報官,你去找餘管家領一筆遣散款走吧,你的女兒也帶走吧。”
柳工聲淚俱下,狠磕了幾個頭走了。
余余給了柳工一筆錢後回來,對餘清和道:“老爺,就這樣的話,我們的生意依然會有影響的。”
餘清和揉着太陽穴,頗有些頭痛的對余余道:“你去藥源谷請大小姐回家一趟,我與她有事要商量下。”
“是的,老爺,我馬上去。”
余余到藥源谷的時候,商文君正在與宋未知下棋。
聽了余余講的大致情況,商文君正要準備走的時候,宋未知欺身壓過來,靠商文君特別近,對着她的臉道:“娘子幾時回呢?”
商文君嚇了一跳,從上次寧明逸送花後不久,她就覺得宋未知怪怪的,具體哪裡奇怪,她也說不上來,不過就是不能適應。
她支支吾吾道:“站好,好好說話。”
宋未知清淺一笑道:“是,娘子,那你幾時回呢?”
商文君覺得自己的臉肯定紅了,明明每個字都很普通,爲什麼有一種曖昧的感覺?她走到一旁收拾起衣裳道:“我回去待幾天,回來時間不定。”
宋未知略顯失望道:“這樣呀,那娘子早去早回。”
“嗯。”商文君應了一聲,收拾好東西趕忙離開屋子。
宋未知看着商文君走遠的身影,忍不住笑開來,原來逗他們家娘子是這麼好玩的一件事。
一路小跑的商文君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自己要跑?
回去路上,余余把經過詳細的告知了商文君。
商文君有些唏噓,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如果柳工女婿不改掉賭博的習慣,那以後他們那個家將永不得安寧。
她一回去就直接找餘清和商量他們的鋪子接下來的發展,柳工是製作坊那邊的領頭人,柳工被辭退的話,那就只能再找一個人接替這個位置,只是找的這個人一定是要能夠信任的人。
商文君推薦了明月,餘清和有點驚訝,明月只是他們家的大丫鬟,一下子要去帶領一個小團隊,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下來。
“爹,我相信明月的能力,我的鋪子在她看管下,我都不用操心,我相信她可以勝任的。”商文君篤定道。
餘清和徵求余余的意見,只見他略有害羞之意道:“明月可以的。”
“你這是怎麼了?傷寒了?臉怎麼紅了?”餘清和有些不明所以。
商文君笑道:“爹,過段日子幫余余與明月的婚事辦下吧。”
餘清和幡然大悟道:“嗐,我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等這件事情忙完就幫你籌劃。”
余余大聲道:“多謝老爺,多謝小姐。”
商文君用手敲着桌子,在一旁思考出現仿冒品的事兒,要做的獨一無二才能更加有話語權。
她依稀記得之前去荊州的時候,買過荊州最大的一家水粉鋪子的水粉,質量也就稍微算上等,但是有個點她好像一直記得,只是懶得去實施。
那家店就“水月堂”,他們賣的東西,每個盒子上都有一個彎月,應該也可以按照那家的思路,在自家盒子上做一些特有的標記,如果刻一隻鹿太過麻煩的話,可以刻一個“鹿”子,雖然工序上將多增加一些,但是能保證的了自家與別家的區別的話,這道工序是值得的。
商文君把這個想法與餘清和說道,餘清和思索半響才道:“這主意不錯。”
“如果其他家敢跟我們一樣,我們可以去官府告他們,既然不一樣的話,他們也就沒的對比,配方什麼的也就泄露一些,總歸會有新的,這主意好。”
餘清和在一旁拍手叫好,“余余,你去處理這件事情,跟對接盒子那塊的程工溝通,全部多加一個“鹿”字。”
“是,老爺。”余余應聲就跑走。
餘清和喝了杯茶,從入獄到出來,以及最近發現的問題,他心態變好許多,最近出現的問題雖然有些麻煩,但是也不至於太過焦慮,現如今應該也能解決的差不多。
“對了,文君,滿桃那邊徐州的分店後續的事情還是你來對接吧?”餘清和對商文君道。
“好的,爹。”
餘清和感覺到了他女兒有些心不在焉的,前面談鋪子的事兒還都好好的,這是怎麼了突然?
“你在想什麼?”
商文君直接道:“我擔心去非,回來的路上,我問了余余,去非最近是不是都待在自己屋裡不出門?”
餘清和有點不好意思,他近日在忙,倒是真的沒有怎麼關注去非,再說他之前一直都挺放心去非的,覺得她還是很聽話的,從小到大,也就撿兩個人回家這件事情胡鬧點,其他的事兒都有分寸。不過這件事情上,也是隨自己,無話可說。
商文君繼續道:“我是擔心之前牢獄那幾日的生活對她有影響,怕她沒有緩和過來。”
餘清和訕訕道:“我覺得裡面也還好,吃好睡好?”
商文君白了餘清和一眼,道:“爹爹,你真的非常隨遇而安。我去看去非了,反正你這邊的事情也解決了,對了,我要在家住幾日。”
“去吧。”
商文君推開餘去非的房門,這個點,她還躺在牀上,不過還翹着腿。
“你最近都如此?”
餘去非依舊雙手枕在腦袋後邊,一隻腳跌在另一隻腳上翹着,頭都不轉一下道:“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何事?”商文君在餘去非可能藏酒的地方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酒。
餘去非道:“我在想要怎麼活着?你之前有想過嗎?”
商文君搖了搖頭,道:“沒有,就順其自然,不開心的事情不勉強自己就好了。”
餘去非坐起來,看着商文君的眼睛,認真道:“那你有想過接下來過什麼樣的日子?”
“就這樣呀,鋪子,家?”商文君一下子被餘去非問懵了,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餘去非繼續道:“我也不知道你嫁給宋大夫最近如何,不過你有想過是否要生孩子?要生幾個?這些問題嗎?”
商文君腦子一片空白,她從來就沒有想過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