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商文君與餘去非兩人喝着酒, 一直聊到了四更,兩人才昏昏沉沉睡去。

等她們一覺醒來已經是午時,沒有人來打擾她們, 餘清和知道這倆姐妹許久未見, 肯定要夜聊, 便交代了下人們誰都不許去打擾。餘清和交代下人們備好吃食, 並且不讓去打擾商文君與餘去非之後, 就只顧出門辦事了。

商文君開了房門,站在門口等的明月一臉焦急地立馬湊過來道:“大小姐,孟姑娘在前廳等了許久, 因爲老爺吩咐過不準打擾您休息,所以一直未叫您。”

“她等我做什麼?”商文君有些不解。

明月道:“奴婢也不知, 等了許久, 跟她說了, 您還未起,等起了後再去拜訪她, 也不答應,就一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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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文君略一尋思,好像跟孟子義也沒有虧欠什麼的,怎麼這一回來就找過來了。昨日晚睡還醉酒,本就頭疼, 這麼一想更是腦袋隱隱作痛, 只得作罷, 不去思考, 直接會會再說了。

孟子義一見商文君出來, 就親熱的喊道:“商姐姐,許久未見, 你越□□亮了。”

商文君也不跟她客套,直言道:“妹妹今日來是找我有何事嗎?”

孟子義笑道:“許久未見姐姐,想姐姐了呀。”她說完親暱的挽住商文君的手臂。

商文君知道她肯定不止是來她這麼簡單,一定有什麼事情。她就陪着孟子義嘮嗑着等着她把話圓到她想要的事情上。

孟子義一會兒恭維商文君又好看了,一會兒又誇鹿希堂的胭脂水粉都是頂好的,生意異常好,些許東西都搶不到。

“那妹妹想要的哪一款沒了,跟我說,我這邊讓柳工他們給你單獨做一個?”商文君在來的路上有聽明月跟她說了,孟子義在她走的這段日子裡時常來店裡逛逛,倒也不是每次都會買東西。

孟子道:“姐姐這麼好,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今日來是想邀請姐姐過幾日去我府上一聚。”

商文君心下一緊,上次去張府經歷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的,從那次之後她就打定主意,哪家姑娘喊她去,她都不要再去了。

“昨日剛回,店裡還有許多要忙的事情,可能要對不住妹妹了?”商文君找了個理由推脫。

孟子義道:“姐姐,沒關係的,可以等姐姐忙過這段時間。我們約在下個月吧?我也知道上次姐姐跟我一起去張府,受了點罪。不過我自個府上,就我一個姑娘,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姐姐可以放心。”

商文君遊移不定,孟子義並沒有做錯過什麼,她也不想與孟子義交惡。直接拒絕的話,大概以後也難再相與,她還是要做生意的。

孟子義見到商文君的猶豫了,也便退讓了一步,道:“姐姐,那您這幾日先忙,也先考慮考慮,我們府上池子裡的睡蓮開了,朵朵嬌豔,真的可以來看看。”

她說完就要走,商文君讓明月送她出門。

商文君吃着餘清和命人備好的清粥小菜感慨還是家裡的味道讓人舒心。

送完孟子義回來的明月對商文君道:“小姐是擔心上次發生的事情不想去孟府嗎?”

“是也是,不是也不是,反正挺麻煩的。”

明月聽到忍不住笑了,“小姐,您說的這是什麼胡話。上午小甜來府上過了,找您的,我說您還未醒,她就先回店裡了。跟她閒聊幾句,說您不在這段日子裡,不止孟姑娘常來,沈安平秀才也來過三兩次。”

商文君覺得有點疑惑,“他來做什麼?”

明月搖了搖頭道:“小甜也不知,好像也沒有說什麼重要的話。”

早午飯一起吃的商文君去自己房裡換了身衣裳就往鹿希堂趕去。街道上一草一木還是那麼的熟悉,一點都沒有變化。

她剛到門口就喚了王小甜一聲,“小甜。”

正在低頭做賬的王小甜開心的從櫃檯出來,激動道:“大小姐,你回來了。”

兩人就店裡的境況聊了很久,商文君走後,余余時不時會過來幫王小甜的忙,不過余余自己也忙,無法天天過來,王小甜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月底清賬的時候,對不上數的量比以往都多一點。

商文君安撫她一番,說有遺失破損都是正常的。

夜幕降臨,商文君擡起一直在看賬本的頭,脖子都僵住的她點頭搖頭放鬆下筋骨。細的賬目還未來得及去看,月賬粗略的核查一遍下來,除了遺失比往年稍稍多一些外,其餘也都正常。

晚飯時間,餘清和也忙完他的事情,匆匆忙忙的趕回府裡。他見就餘去非一人在吃飯,道:“文君還沒回來啊?”

餘去非搖了搖頭。

剛走進來的商文君就聽見餘清和叫她名字,道:“我回來了,爹找我有什麼事兒?”

餘清和道:“先吃飯,吃完飯再談正事。”

飯後,餘清和把商文君與餘去非一起留下來。

餘清和放下茶盞,緩緩道:“我們鹿希堂一直以來生意都挺好,不過就是進展有些緩慢,所以我本來是要自己去荊州見見老朋友,想聽聽他的看法。不過之前你們也知道,患疾無法前行,文君去了。所以我今日就是把你們都叫來談談我們鹿希堂之後的發展問題了。”

商文君把之前跟杜笙商談的關於鹿希堂加盟之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餘清和沉思了會道:“這樣算是合作共贏,就是咱們的淨利會少許多。人工投入也會更多,不過如果要做大的話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非你怎麼看呢?”

餘去非道:“經商之事我懂的不多,爹爹你看着安排。”

商文君對着餘去非眨眼道:“但是貨品這塊跟你有關哦,杜伯伯之前說貨品這塊可以限量。一年以四季爲限,春夏秋冬各限量發佈最新款式,等過季後,新款限量,舊款則大批生產。”

餘清和聽了大喜,“那限量的新款可以提交價錢來售賣。有錢人家買新款,平民百姓可以等過季買舊款,一舉兩得。”

“還有,杜伯伯說柳工等這些女工最好每人各領一個一個步驟,而不是把每步都交代下去呢。”商文君說了杜笙上次提到的一個問題。

餘清和道:“柳工那些從一開始就跟着我們的了,這樣做怕是會傷人心,等新招的一批女工按照領步驟做,柳工等老人就先按照原來的吧。”

餘去非有些興趣缺缺,這些年早已經習慣與那些草木原料胭脂水粉爲伍,偶爾累到不想做是有,不過真的讓她放鬆下來的話,她也不知要做什麼。

餘清和見餘去非精神不大好,想着是她們倆昨晚沒睡好,便讓她們先去休息。他自己寫信送去荊州與杜笙,鹿希堂第一家加盟店會在荊州開。

***

雨下的又快又急,風有些大,雨水被風斜吹進門裡面,沒一小會兒,就積起一攤小水窪。王小甜打了傘,打算過去把門關了,商文君制止了她,說雨停後清理下就好了。

商文君忙了小半月把走的那幾個月的賬理清楚,在她都快忘了孟子義約過她這件事情的時候,孟子義又出現了。

孟子義出現在鹿希堂門口的時候,雨剛停不久,王小甜也才清理完門欄裡的那攤水。

商文君有些驚訝,忙問道:“妹妹是否被雨淋溼了?”

孟子義搖了搖頭,道:“雨停後出來的。姐姐,我…”

商文君見孟子義欲言又止的模樣,猜到了應該就是上次聊的話題,她不明白,孟子義爲什麼非要把人叫到她家看睡蓮?

孟子義拉着商文君的手,把她拉到角落悄聲道:“是沈公子拜託我幫他一件事情的,我不能不幫這個小小的忙。”

原來,商文君走後不久,沈安平的表妹一家從外地來到揚州,因爲剛來這裡。人生地不熟沒有幾個相熟的朋友,沈安平就拜託孟子義介紹幾位女伴給他表妹認識。所以孟子義不得不需要聚幾個人到她府上,這第一面總是要見的。

本來這件事情,沈安平是打算拜託商文君,畢竟更加熟識。只是商文君去了荊州,沈安平來了兩次鹿希堂都沒瞧見商文君。卻遇到了來鹿希堂找商文君的孟子義,孟子義知道沈安平的想法後,想着要報答上次解圍之恩便答應沈安平可以幫此忙。

商文君聽到這,心裡想還好去荊州了,要是沈安平過來找她幫忙,那她可怎麼辦。她自己都沒參與揚州城這些姑娘的聚會,還怎麼帶小表妹去熟識其他姑娘。要是把小表妹拉來鹿希堂,指不定小表妹的爹孃會不會拿刀追來。

“那爲什麼不帶小表妹去其他姑娘的詩會,賞花會上?”商文君問孟子義。

孟子義道:“張府上次食物中毒後,很長一段時間。姑娘們都被長輩要求就待着家裡不然外出了,所以我就只能央着姐姐先答應我。我再去找幾個其他姑娘。”

商文君心軟,見孟子義爲難,也不好再拒絕,只道:“那你定好日子再來告知我吧。”

孟子義甚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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