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可樂是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出怎麼騎豬的, 一臉的不可思議、哭笑不得。
花蕊也有點不好意思,在麥可樂純潔的注視下,本想感嘆下人生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結果脫口而出:“生活多麼神奇啊, 誰能想到那時候我騎豬, 現在我騎公主了。”
花蕊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面臉笑容地等着麥可樂誇獎她的勵志人生, 然而麥可樂用實際行動表示她也是可以很暴力的。
很快,房間裡傳出花蕊呼痛聲:“哎呦,不要打了, 別打我的臉啊,我還要指望着這張臉吃飯呢!”
陸壩鬼鬼祟祟地從門縫往裡張望了一眼, 見花蕊被麥可樂按住猛揍, 趕緊轉身溜走了, 心裡暗罵:還指望從花蕊身上卡點油出來,沒想到晚了一步。
麥可樂是捨不得真打的, 別看花蕊大呼小叫的,實際上還沒有泰式馬殺雞的力氣大,花蕊叫的大聲,也不過是爲了哄麥可樂開心而已,看着麥可樂氣也出得差不多了, 才抓着她的手笑道:“好了, 彆氣壞了身子, 我是豬, 晚上讓你騎好不好?”
麥可樂臉一紅, 啐了花蕊一口,笑罵:“我可沒有日豬的本事。”
花蕊厚着臉皮吹道:“我有啊, 我教你!”
伸手把麥可樂摟在懷裡,狠狠地親了一口,手上一通揉搓,把麥可樂揉的渾身無力,半響才反應過來,怒道:“你纔是日豬!不對,你纔是豬!”
“也行。”花蕊點頭笑道:“那你就是被豬日的~”
麥可樂不依,掙扎着從榻榻米上起身,花蕊拿過一個靠枕塞到她的後背,把她按下,麥可樂又掙扎起身,花蕊又塞了一個,如此幾次三番,麥可樂想再起身花蕊按着她不讓她動了,“沒靠枕了,你就別再配合了。”
麥可樂只得乖乖地不動了,躺在榻榻米上,側頭看着紙門上畫的富士山和櫻花。
花蕊躺在麥可樂的肚子上,用手指在麥可樂光滑的肚皮上劃來劃去,二人一時都安靜下來。
“不如,我們結婚吧。”花蕊假裝隨意地提起,就像問麥可樂明天早上要不要吃煎蛋。
“好啊。”麥可樂隨口答應。
花蕊耳朵貼在麥可樂的肚皮上,沒聽到麥可樂的回答,還在絮絮叨叨地說着:“我也沒有很多錢,不過我能賺啊;我也沒有很多房產,不過我能買啊;我小心眼兒、愛說謊、也不愛打扮,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啊!”
麥可樂失笑,伸手摸了摸花蕊的頭髮,花蕊的頭髮又細又軟,溫順服帖地遮着她的頭皮。
花蕊等了一會兒,不見麥可樂回答,只好尷尬地笑道:“我開玩笑呢,咱們現在這樣也很好啊,結什麼婚啊,是吧?結婚很麻煩的,都不知道要請誰纔好。”
“我剛纔同意了啊……”麥可樂低聲說。
結果花蕊還是沒聽到,翻了個身,背對着麥可樂說道:“不結婚也很好啊,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嘛,結婚以後每天柴米油鹽的,也沒什麼意思……”
麥可樂嘆口氣,伸手捅了捅花蕊的肩膀,花蕊不動,怕麥可樂看到她臉上的失望,麥可樂只好坐起,伸手把花蕊的腦袋扳過來,正色道:“我同意了啊。”
花蕊楞了一下才明白麥可樂答應了她的求婚,歡呼一聲,把麥可樂撲到在榻榻米上,嚇得麥可樂閉上了眼睛,還好剛纔花蕊在她後背塞滿了靠墊,否則一定會把腦袋撞出大包。
麥可樂可沒花蕊那麼高興,皺眉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我覺得我媽不一定會同意。”
花蕊一笑,心說:早上她還不會同意,可這時候她巴不得把你趕緊送人,別說不反對,恐怕還得求着我要呢!
不知道範紅花怎麼問的麥可樂,所以花蕊聰明地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只是真誠地說:“我會和咱媽提親的,畢竟是咱媽,我也希望能得到她的祝福。”
麥可樂感動極了,抱緊花蕊喃喃地說:“真好,我還擔心你們不能好好相處呢。”
花蕊把腦袋深埋在麥可樂的胸前,感謝上蒼讓彼此相遇,和未來的美好生活想比,範紅花的阻撓算什麼呢?不過是真愛路上小小的考驗罷了。
麥可樂轉而又犯愁地說:“只是你也要找個正式一點的工作纔好,免得我老替你擔心。”
“怕什麼?”花蕊無所謂地說:“竊狗者是豬,竊果者纔是猴,放心吧,我肯定是猴兒那夥的。”
麥可樂想了半天才明白花蕊說的應該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一時哭笑不得,想來就算找新工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得先把此事放在一邊。
花蕊又寬慰了麥可樂半天,看着她再也吃不下去了,兩個人才一起回到醫院。
吳逸正等在範紅花的病房門口,對花蕊視而不見,一臉沉痛地對麥可樂說:“你能和我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花蕊不高興地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吳逸臉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終還是笑道:“那樣也好,你們跟我來一下。”
麥可樂預感到不詳,伸手緊緊拉住花蕊的手,二人隨着吳逸到了他的辦公室,吳逸拿出一張CT掃描片放到燈箱上,對麥可樂說:“我要告訴你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範女士的胸部發現了腫瘤。”
wωw ●тт kдn ●co 麥可樂踉蹌了一下,倚在花蕊的肩膀上纔不至於暈倒,吳逸伸到一半的手,只得改成拉出一把椅子,示意麥可樂坐下。
相對來說,花蕊就鎮靜得多了,她很直接地問吳逸:“你跟我們直接說需要多少錢,要怎麼治就可以了,說那些名詞我們也不懂。”
吳逸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麥可樂悄悄拉了一下花蕊,轉頭對吳逸說:“我媽媽每年都會體檢兩次,不可能漏掉這麼重要的檢查的。”
“那我只能說……”吳逸看着片子冷酷地說:“這個腫瘤長得太快了,情況不容樂觀。”
麥可樂一時還是接受不了,一臉悲慼,花蕊心有不忍,勸道:“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咱又不差錢,照醫生說的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絕症。”
吳逸也勸道:“花蕊說的對,現在發現還算及時,只要積極治療,還可以活很久的。”
麥可樂扶着頭,覺得頭疼欲裂,這一天掉的眼淚太多了,現在反而哭不出來了。
花蕊摟住麥可樂的肩膀,自作主張地往外走,“在這兒多說無益,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咱媽吧。”
吳逸只得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離開,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作爲一名醫生,只能客觀冷靜地描述事實,連用個委婉一點的詞彙都做不到。
花蕊和麥可樂走進範紅花的病房的時候,範紅花正清醒着,看見麥可樂進來,笑道:“我都已經知道了。”
“我……”麥可樂想否認,可眼淚卻先出賣了她,慢慢走過去拉過範紅花的手,把臉埋在她的手裡,哭得說不出話來。
“傻孩子……”範紅花嘆息着說,“我是你媽,我看着你長大,你有什麼能瞞得住我呢?”
花蕊不免有些兔死狐悲,走上一步說道:“阿姨不要多慮,我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療團隊爲您治療的。”
“你說什麼?”範紅花大驚失色,“我怎麼了?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花蕊呆愣在原地,和同樣驚愕的麥可樂對視一眼,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們倒是說話啊!”範紅花急道:“我到底得了什麼病?”
麥可樂小心地問:“媽媽,您不是說都知道了嗎?”
“是啊。”範紅花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在說謊啊,你根本就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了,是爲了維護花蕊才承認的啊。”
“……”麥可樂又與花蕊對視一眼,示意花蕊說點什麼圓過去。
“這個……”花蕊心思電轉,決定先拋出一個比較麻煩的話題轉移範紅花的注意力,“阿姨,我和可樂決定結婚了。”
“不可能,中國根本不承認同性婚姻。”範紅花大聲地說。
“媽……”麥可樂小聲說:“我可以啊,我是美國國籍。”
“……”範紅花一愣,狐疑地看着麥可樂。
“我可以娶她啊。”麥可樂繼續不怕死地解釋。
聽到“娶”這個字眼,花蕊渾身都不舒服,感覺彆扭得要死,最終忍不住說:“不就是美國國籍嘛,我也可以有啊,要不你等我先入美國國籍,然後我娶你?”
麥可樂不解地問:“那不都一樣嗎?”
“不一樣!”範紅花和花蕊同時說。
範紅花皺眉繼續說道:“你知道這些年我給你攢了多少的嫁妝?你要是娶老婆,那嫁妝怎麼算?難道讓我全部當彩禮給她?”
“誰稀罕你的嫁妝?你是嫁女兒,還是顯擺你的家底?我現在有的都是我自己白手起家賺來的,我這樣的潛力股最是值錢了好嗎?”
眼看着兩個人吵了起來,當事人之一的麥可樂反而被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