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一時唐突。”嘆了一息,“容自會對藍姑娘負責,萬死不辭。”
藍鳳祭神色微滯,梵容這樣反將她一軍,說不定是要吃定她了,清清冷冷道,“鳳祭孤身隻影,也不怕人閒話,但女兒家畢竟名節爲重,希望這樣的事僅此一次,若還有下次,恐怕無顏苟活於世,只能尋死覓活了,世子還是將心思都放在府內事務上吧,鳳祭告辭。”
“今天是你的生日,早上去泛舟遊湖,一會我去接你。”
梵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藍鳳祭嘴角泛冷,梵容,謝純然,跟你們做過的事比起來,我這小小的玩弄又算得了什麼呢?
人世荒疏,此番得他一絲垂青,無非是際遇不同,梵容從來是一樣的梵容,只有一開始就薄涼,纔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謝純然咬酸了牙齒,冷光幽爍的目光從藍鳳祭身上收回來,落到梵容臉上已是溫柔楚憐,以一種顧全大局的姿態道,“藍姑娘這般無禮任性,世子還寵着,且藍姑娘又是庶出之女,還遭到了右丞相府驅逐,若是傳了出去,恐怕對清穹王府影響不好,更對藍姑娘名聲無益。”
梵容目光無瀾地看過來,帶着一股迫力,“謝小姐到清穹王府,是爲了照顧王姨姥,管的也未免太多了。”
“純然不敢,只是爲了……”
“謝小姐先請回去吧,大清早被人看到在本世子的府中,恐怕對謝小姐的名聲不好。”
梵容站起身來,緩緩踱向書房,渾身上下氣質清冷,卻彷彿蘊着不爲人道的心事。
謝純然咬了咬脣,“多謝世子爲純然考量,純然一定多學些羹湯的做法,晚上端來爲世子清心解悶。”
“嘉,桃花眼今早要去遊酈歌湖,說是收到了梵容的邀請。”赤兒邊在梳妝檯前梳理羽毛邊道。
藍鳳祭一惑,梵容竟連九歌也邀請了,難道他有什麼目的?
“他還說,正好陪藍姐姐過生日,昨晚曇花只開了一瞬,還不夠盡興。”
藍鳳祭擡手撫向那一隻桃花簪,心情有些複雜,當下德乾帝開始有了作爲,朝廷儘管被蛀得千瘡百孔,但也能勉強維持大體的局面,目前除了派去攻打行道教的九乾王,其他王侯將相皆一片死寂,更是各自爲營,暗中蓄勢等候時機,除非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願率先反叛成爲衆勢力圍剿的出頭鳥。
九歌有機會培養成熟的擁躉,更有被早早掐斷翅膀的風險。
“太后,右丞相府大小姐已經在殿外跪了一個時辰了。”
太后用了早膳,拿過穎兒遞上來的帕子輕擦了一下嘴角,緩緩道,“哀家不見,讓她回去吧。”
“藍大小姐孝敬太后多年,不如太后對她寬大處理吧。”穎兒小心翼翼地求情。
太后嘆了一聲,“右丞相府反叛朝廷,家眷處流放已是寬宏大量,讓她到歧陰那樣的苦寒之地受折磨,哀家也有些不忍,怪就怪她生在了右丞相府。況且她不是爲自己求,而是她大逆不道的父親藍於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