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今晚。”
姑娘用力點頭,接着說道:“我叫金燕,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想找個人一起度過,就在剛纔這家大酒店,303雅間。”
我還沒有答應,姑娘就快速說起來,似乎表明一切都安排妥當,我不應該拒絕,浪費她一片心意。
生日,不管是不是藉口,不重要,只是一個理由而已。
金燕,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和季金燕只是差了一個字,或許是和我真的有緣分。
“好,我知道啦,儘量過去。”
我點了點頭,那個少男不多情,面對姑娘的邀請,似乎沒有拒絕的道理。
至於說盡量,是考慮石青松那邊是不是有別的安排。
“不是儘量,是一定要到。”
姑娘噘了噘嘴,有點撒嬌。
“好,一定到。”我被姑娘的神情搞得心中一亂,立即點頭,有種赴湯蹈火的感覺。
“這還差不多。”
姑娘莞爾一笑,笑得如同桃花綻放,讓我迷惑了一下,有點陶醉。
就在我陶醉的一瞬間,姑娘忽然靠近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輕聲笑着跑開,跑得很輕盈,真的像一隻燕子。
姑娘親得就像蜻蜓點水,但她嘴脣那種溫熱嬌嫩,還是讓我感覺很清晰,心中一蕩,感覺到今晚的故事會很精彩,忍不住有點嚮往,站在遠處,呆呆發楞。
“師傅,她欺負你?”
刑大壯走到我身邊,看着那位姑娘遠離的背影,語氣有點憤怒,似乎在爲我打抱不平。
“欺負你個大頭鬼。”
我沒有回答,杜小蓮在一旁卻及時踹了一下刑大壯,對他的不解風情,表示鄙視。
心中惦記着那位叫金燕姑娘的約會,我有點心不在焉,擔心石青松今晚有安排,讓我的美夢泡湯。
還好,石青松沒有任何安排,明天就要離開,和南悅集團的合約就很急,他和喬小卉立即過去洽談,簽約後晚上還有酒會。
不知道是不是擔心我們三個搗亂,直接超級大方地扔給我們兩千塊錢,吩咐自己隨筆花。
不過,兩千塊錢裡面包括杜小蓮向石青松提起過的一身衣服。
這讓刑大壯極爲不滿,不斷嘮叨着:“按照那個季總的衣服,可是要上千塊的,憑什麼要去掉一半。”
“一半?”杜小蓮哼了一聲:“我打算買兩千的,把錢用光,晚飯我們都喝西北風。”
“那可不行。”刑大壯急忙擺手,一臉認真:“我要吃紅燒肉的,至少留點。”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杜小蓮噘了噘嘴:“好吧,給你留點。”
杜小蓮自然是開玩笑,三個人在街上轉悠了一會,她才下手買了一身衣服,雖然石青松不限制她用錢,但自己出於一種平時就有點節儉的習慣,咬了咬牙,纔買了一身八百多的服裝。
這讓刑大壯鬆了一口氣,剩下一千二,美美地吃一頓紅燒肉是絕對沒有問題了。
“師傅,今晚到哪吃。”
夕陽西下的時候,刑大壯舔了舔嘴,看着街道邊的大酒樓,笑得很開心。
“隨便。”我惦記着那個金燕姑娘的約會,隨口說道:“給你們錢。你和杜小蓮自己選擇,我還有事情。”
“什麼事請,要我幫忙嗎。”
刑大壯瞪着眼,一副爲我赴湯蹈火的樣子。
他的態度倒是讓我感激了一下,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憑蠻力氣就可以幫得上忙的,尤其是男女之間的事情。
“不用。”
我立即擺手,剛要掏錢交給他們兩,三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向我們走過來,領先一位很客氣:“三位,我門老闆有請。”
“你們老闆,什麼人?”我看着他們,心中一陣疑惑。
“到了你自然知道。”年輕人很禮貌地說着:“本城最大最好的餐廳,已經爲你們準備好豐盛的晚餐。”
“師傅,去吧。”
一聽說本成最大最好的餐廳,刑大壯立即兩眼放光,迫不及待,根本不考慮是什麼人邀請。
“可是、、、、我還有事情。”
我支吾了一下,倒不是懷疑對方的誠意和目的,我們幾個的身份,也不值得別人花心思。
最大可能是哪個農場的人,看好我的技術,想要拉攏。
豐盛的晚餐對我充滿誘惑,卻沒有那個金燕姑娘來得實在,我期待一場豔遇。
“有什麼比吃飯要緊的,走吧。”
杜小蓮也變得有點迫不及待,直接推着我,向着那位年輕人指着的一輛商務車走過去。
刑大壯也拉着我的胳膊,兩個人連拖帶拽,把我塞進了車裡。
我不好太堅持,只能接受現實,但願早點吃完,再去和那位姑娘約會還來得及。
商務車沿着街道向前行駛了一會,在城市中心的一棟大樓前停下,下車,我仰臉看了看,大樓豪華氣派,足有十幾層,外牆上霓虹燈閃爍。
樓門口,不斷有人進進出出,顯得很熱鬧。
那三位年輕人帶着我們進了大廳,領頭的指了指一條走道:“你們先上十八樓,我們安排晚宴。”
“十八層。”
我隨口唸叨着,帶着刑大壯和杜小蓮沿着那一條走道走過去。
拐了一個彎,眼前是電梯間,有五個電梯門,許多人在等待着。
我一眼就看到了餘慶,微微愣了一下,真是冤家路窄,在哪都能碰到他。
餘慶午飯後被石青松打得鼻青臉腫,顯然處理過,但還是很難看。他也看到了我們,也微微愣了一下,但神情卻很淡定。
在他身邊,站在一位姑娘,讓我有點意外的是,不是齊麗雅,竟然是龔春。
感覺微微有點怪異,我卻沒有多想,只要餘慶不找我們麻煩就行了,我可不想節外生枝。
十八層。
心中默唸着,眼睛掃視一下,就看到一個電梯門上寫着十八層專用,旁邊還站着兩位身穿制服的保安。
我立即走過去,到了門口,剛要按電梯開關,一位保安攔住我,聲音溫和:“不好意思,請出示貴賓卡。”
“貴賓卡,什麼意思?”
我驚訝了一下,脫口而出。
我的話引起四周的一陣笑聲,笑聲中帶着一種鄙視。
餘慶的那種醜臉笑得尤其燦爛,讓我有種再揍一拳的衝動。
“我們十八層必須有貴賓卡,不是誰都可以隨便出入的。”
保安倒是很客氣地解釋,話語中沒有任何鄙視,但我卻感到一陣臉紅。
貴賓卡我是知道的,關鍵是那必須是高消費的客戶,我一個普通人,這個城市是第一次來,哪來的貴賓卡。
“真是笑話。”餘慶身邊一位年輕人大聲說道:“今天,我們幾個人都被擋在外面,就憑你們幾個土鱉,也想上十八層,吃錯藥了吧。”
語氣充滿譏諷,我們幾個出來就是便裝,和四周穿着考究的人比起來,還真顯得很土。
但顯得土,卻不一定願意聽別人不屑的評價。
“你媽纔是土鱉。”
刑大壯立即罵了一句,粗俗的話,真顯得有點土鱉。
但是很解氣。
“你、、、、、、”
那位年輕人顯然沒有料到刑大壯會罵人,惱火地瞪了瞪眼。
“你什麼你。”刑大壯也帶着點鄙視地說道:“我們土鱉,你他媽也不是沒有上十八層嗎,還不是像個孫子似的站在這。”
刑大壯的話讓我有點驚豔的感覺,這小子什麼時候邏輯這樣清楚了,看來這次讓他賣大白菜算是做對了。
“我們要上十八層。”那位年輕人被刑大壯譏諷得火氣,對着保安說道:‘你們應該認識我,環宇公司的張田少,我身邊這位是龔氏集團的餘總,我們有資格在十八層消費的,是這裡的常客,有高級貴賓卡。“
“不好意思,張大少。餘總、”保安客氣地稱呼着,聲音還是那麼溫和,顯得很有涵養:“十八層今天被包下了,誰也不準進,你們只能在十七層用餐。”
“包下了,那得要多少錢。”
四周立即發出一陣議論聲,紛紛猜測是怎麼回事。
從他們的話語中,我瞭解到十八層是高消費,包一晚上,至少十幾萬到幾十萬。
這種事極爲少見,似乎只有本城的首富大公子,爲了向一位門當戶對的姑娘求婚,進行過一次。
“不知道又是誰家的公子哥,如此浪漫。”
議論的結果,基本上又是一位公子哥在燒錢。
我倒是鬆了一口氣,立即轉身,這樣也好,被包下了,沒我們的事,我倒可以去赴約。
心中還是惦記着那位姑娘。
剛剛起步,帶我們來大樓的那三位年輕人大步走過來,領頭的一臉詫異,看着我說道:“怎麼不上去?”
“這裡要貴賓卡的,我們沒有。”我微微側身,向那扇電梯門噘了噘嘴:“好像十八層被包下了。”
“是我疏忽。”
領頭的那位年輕人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走向那兩位保安,低聲嘀咕了兩句。
保安立即打開門,向我們三個人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們三位就是客人,請上樓。”
我微微愣了一下,這太出乎我的意料,我們竟然是那種貴客,不是什麼貴公子向哪位公主求婚。
請的是我們三個土鱉。
“走吧。”刑大壯伸手把我推進電梯,然後,他咧嘴向餘慶和那位張田少笑了笑:“不好意思,餘總,張少,我們先走一步。”
電梯門關起來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餘慶那張變得像死魚一樣難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