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師父忙到深夜,疲倦地往我的帳篷裡走去,我剛走進帳篷忽然有人抱住了我的腰,我心中一驚,本能地喊了聲:“誰!”
我剛剛走進我的帳篷,忽然有一雙結實有力的雙手環住了我的腰緊緊抱住我,“救命啊!”我下意識地叫了出來。環住我腰的那個人,趕忙捂着我的嘴,我耳旁聽見了安德王的聲音:“你難道就這麼討厭我?”
安德王該不會是因爲今天我沒有給他送藥來找我討個說法?我自知理虧,乾笑道:“今天上午師父那邊太忙了所以我就讓博弈大哥幫你送藥。”
安德王將下巴放在我的左肩上,鼻子裡散發出的熱氣使得我的脖子癢癢的:“我已經問過了周軍醫派給你的任務第一件事就是給我送藥,而你今天這行爲成心就是躲避我。”
我頓了頓道:“喜歡一個人是憑感覺的,而我一直只把你當作朋友,還望你能見諒。”
安德王苦笑一聲,鬆開手說:“好,我不在打擾你,但我會等你,等到你回心轉意的那一天。”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愣了一下:“你這樣無止境地等下去值得嗎?”
安徳王停下腳步毫不猶豫地說:“值得。”說完便走了出去。
從他的聲音裡我聽出帶着幾分失望與傷心,覺得我有些對不住他,歸因結底錯的是我,若不是我將那該死的忘情水給高長恭喝也不會到現在的這個局面。
第二日清晨博弈大哥和長恭站在師父工作的那個帳篷門前,見我過來一臉賊笑,像是等候我多時。我問:“你們站在門口做什麼?”
長恭說:“我們是在等候未來的安徳王妃。”
我心裡一驚,難道昨天晚上我和安徳王的對話他們全聽見了?我故作淡定:“你們胡說什麼啊,我和安徳王只是朋友關係。”
博弈走過來繞着我轉了一圈,嘖嘖道:“你和安徳王還真有幾分夫妻相
。”接着他的手臂搭着我的肩,讓我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他笑着對我附耳低聲道:“安徳王爲人耿直,對你也是體貼入微。雖然他的武功和謀略比蘭陵王差了些,但也算是個有志之士的好男兒。蘭陵王已經忘去了往事並且另有新愛,你總不能來個棒打鴛鴦將他和鄭姑娘活活拆散,這樣會使你在蘭陵王心目中沒有什麼好形象,也會讓蘭陵王恨你一輩子的。你就將就一下嫁給安徳王,安徳王對你的愛絕不壓於蘭陵王,你這輩子的榮華富貴照享不誤,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我狠狠地瞪了博弈大哥一眼,我沒好氣地說:“沒想到你們消息這麼靈通,你們是不是閒得沒事想當紅娘啊。”
長恭一臉溫和地笑容看着我,看得讓我有些不自在,他從背後拿出一幅畫。“你瞧。”沈沉將畫打開,上面畫的那名妙齡女子竟是我,旁邊還寫着一句《詩經》裡的詩:
出其東門,
有女如雲。
雖則如雲,
匪我思存。
我驚道:“你這畫是從哪兒來的?”
“今日早晨我與五弟商量軍事時到了五弟的帳篷發現五弟不在,但發現了他桌子上的那張畫,後來五弟將從向你表白到昨天晚上的事都告訴我了。”
“呃,他對你還說了些什麼?”我真擔心安德王把我和長恭的往事也全都抖漏出來。
“除了說他喜歡你,你卻不能接受,他別的沒說什麼。”
我又問:“博弈大哥,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博弈大哥笑道:“半路上遇到蘭陵王就知道了唄。”
我沒好氣地奪過他手中的畫說:“蘭陵王,你也太不尊重人家隱私了吧,這是人家安德王的畫到處走,你這個當哥哥的也太不講情誼了。”
蘭陵王莞爾道:“紫煙所言極是,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我將畫遞給博弈大哥:“博弈
大哥,你幫我把這畫還給安徳王好嗎?”
博弈大哥沒有要接過畫的意思反問:“你爲什麼不去送?”
我吞吞吐吐道:“我……我現在見到安徳王不知道該說什麼。”
博弈大哥在一旁壞笑道:“你瞧瞧你,自己心裡都答應了,嘴上竟然還不服輸。你還是自己送吧。”
“你說什麼呢,我和他沒話說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勸他才能讓他不這麼傷心。”
博弈大哥嬉笑道:“不知道怎麼勸那就嫁給他吧。安徳王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你可一定要好好考慮考慮。你們成婚的時候可一定要請我喝上幾杯喜酒。”
原本很簡單的一件事被他們說的那麼複雜,真不曉得博弈大哥和長恭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八卦了。“多謝博弈大哥關心,我這輩子註定沒有富貴命,不用再考慮了。”
博弈戲虐道:“等你後悔時千萬要來找我啊,我幫你去求情,說不定安徳王看在我的面子上會納你爲小妾。”
我氣急之下,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砸向博弈大哥:“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後悔的!”
博弈大哥後退了幾步依舊嬉皮笑臉:“你的終生大事,一定要好好考慮。”說完便邊跑邊架着輕功離開了這裡。
我回到帳篷,半躺在牀上靜靜地思考着這件事情,安德王是個好男兒,但我不知道是因爲我的情都全部灌注給了長恭,還是因爲安德王並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更不是我理想的丈夫。
可覺得長恭說的也並無道理,嫁給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我們的日子又怎會好過?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生命中喜歡我的這三個男人,只有長恭佔據了我心目中丈夫的這個地位是永遠無法抹去的。唉,常言道:種下什麼樣的因,就結出什麼樣的果。這因是我種下的,我也就只能硬生生地吞下這個果。誰叫我一時衝動,做出一個不明智的選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