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土匪故意刁難我:“可是我就想要這個玉墜呢?”
就在這時我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明朗的聲音:“十幾個土匪欺負一個姑娘傳出去也不怕丟人嗎?”
我扭過頭見一個年長几歲的男子身穿黑色戎裝面相英俊,眉宇間隱隱透着王者的威嚴。他騎在白色的駿馬上,冷笑道。
土匪頭兒冷笑道:“難不成這位公子是想來出英雄救美?”
“你還真說對了,我這個人喜歡行俠仗義,最看不慣的就是看着你們欺負這些弱女子。快放開她!”那位男人並不避諱冷冷道。
“好一個行俠仗義,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行俠仗義。”
這時這羣土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土匪頭兒和那位身穿戎裝的男人身上,幸好他們只是把我包圍,但並沒有把我五花大綁,若是被他們綁了我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了。我趁他們對峙不注意時,迅速用輕功飛向上空落在最近的一棵大樹的樹枝上。
土匪頭兒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然後趕忙大喊:“快點兒將她捉拿,誰能捉拿到她我重重有賞。”
我朝他們吐了吐舌頭笑道:“就憑你們那三腳貓的功夫想抓到我,下輩子吧!”說完便轉身飛走,可剛飛不遠就聽見“嘭!”地一聲,像是箭射出來的聲音。接着便是一陣沉悶的“哼”聲,我轉身一看忍不住叫了聲:“壯士。”原來在我逃離的時候土匪頭兒舉起弓箭對準我準備射我一箭,是那名男人幫我擋了這一箭。怎麼說他也是爲了我才受傷的,如果我就這麼走了的確有些對不起人家。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憑着做人的原則,準備去救他。我在半空中拿出腰間荷包裡的煙霧彈,是用一種白色的粉末做成,扔在地上白煙四起,過一會兒便會消失,只是讓對方一是看不見自己的蹤影,對人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我原本是想用這煙霧彈採藥時防止野獸偷襲,沒想到今天卻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
我將煙霧彈狠狠地扔在地上,頓時白煙四起,我快速飛到那位身穿黑色戎裝的男子身邊將他扶起,快速跟他一同上了馬匹白色的駿馬,向東邊逃離,隱隱約約能聽見背後有追趕的聲音。“快追上他們……”
我們大概策馬跑了一個時辰,來到一片野林子,我往回看了看確定己經甩掉了那幫徒匪才下了馬,扶着受了傷的那位男子一同下了馬。
我扶着他坐在大樹旁,見射在他身上的箭差一點兒便傷到要害一部位,看來那徒匪頭兒也並非是個草苞,箭法還是了得的。
我關心道:“壯士,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有氣無
力地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覺得混身無力。”
我把了把他的脈,他的脈象微弱一定是失血過多引起的,這輩子我最看不慣那些逞強的患者了,明明身體虛弱成這個樣子還說自己沒什麼大礙。我氣道:“你都失血過度了還說沒什麼大礙。”說完我從我的行李中拿出紗布、金創藥和一枚小木片。我將小木片遞給他道:“拿着,用牙咬着。”
那男子疑惑道:“咬這個幹什麼?”
“爲你拔箭嘛,拔箭時那麼痛總得用呀咬着。”
“你會醫術?”
“當然。”我昧着良心自吹道:“我可是華佗再世哦。”
男輕笑道:“你若懂點兒醫術我還相信,你若說你是華佗再世,這你可吹大了。”
我不服氣道:“你可別小瞧我,我總有一天會讓你相信的。”
接着我將小木片遞給他:“快點兒咬着,我幫你把身上的箭給拔出來。”
那男子瞥了一眼我手中的小木片淡淡笑道:“你太小看我了,儘管把。”
我擔心道:“你不怕痛嗎?”記得以前在藥鋪裡當大夫的候既便來的是個男子漢,摔傷了來消炎也要呲牙咧嘴一陣子。拔箭可要比那痛上一倍,也不曉得他是否能受得了。
就在這時那男子脫下上身的衣服,我懵了一陣第一反應便是他該不會是想非禮於我?我剛忙背對着他:“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快把衣服穿上,這荒山野嶺,萬一被哪個柴夫看見了還以爲我們在做見不得人的事。”
他笑道:“姑娘誤會了,我是想讓你看看我身上的疤痕,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那種怕痛的人。”
我雙手捂着眼睛轉過身,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那男子,他的身上果然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有的甚至是大疤套小疤,或者疤疤相連。我漸漸放下掩着雙眼的手驚訝道:“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疤痕?難道你是士兵,這些疤痕是你在戰場上留下來的?”
他淡淡一笑:“算是吧,你現在還相信我不怕痛嗎?”
我趕點頭,“信,當然信。”一個滿身是疤的男人,身上受的痛一定比受這一箭的痛還要多。
我左手按着他炙熱的胸堂防止拔箭時他身子亂動,右手握着箭對他說:“你忍着點兒。”
他點頭道:“嗯拔吧。”
“好。”我用力將箭拔了出來,發現在撥在拔箭的過程中除了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別的他沒有絲毫的畏懼感。
我不禁讚歎道:“你的承受能力真強,我箭插得那麼深你居然也沒感覺到痛。你還是我見過第一個這麼勇敢的人。”
他淡淡笑道:“姑娘過獎了這種痛受多了自然也就不感覺痛了。”
我幫他擦上金瘡藥,用紗布包紮好,問那位男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朕叫宇文邕。”
我疑惑道:“你爲什麼稱你爲朕?”在我印象中只有皇上才自稱爲朕。
宇文邕趕忙解釋道:“這是我們家鄉的方言,朕就是我的意思。”
“哦,你們的方言還真另類。若在朝廷中說這個方言,可是要欺君的哦。”我忽然想起,師父和長恭談話時曾談起北周的皇帝爲宇文什麼來着,他居然和北周的皇帝一個姓,也算是有緣。“你居然和北周的皇帝同姓呀。”
“你知道北周皇帝的名字?”
我搖搖頭:“不知道,我只是聽見師父和別人閒聊的時候說起過。北周的皇帝叫宇文什麼來着。”我反問道:“你知道北周的皇帝叫什麼名字嗎?”
宇文邕搖搖頭:“我也不曉得。”
“你叫什麼名字?”他接着問道。
“華紫煙,華佗的華,紫氣東來的紫,煙霧繚繞的煙。”
宇文邕調侃道:“怪不得你自吹是華佗再世,原來你也姓華而且也是個學醫的。”
我很沒底氣地辯解道:“我在縣城裡的當大夫的時候名氣很旺的,天天來排隊看病的都能排好長一隊。”
宇文邕接着問道:“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周延,是北齊蘭陵王營下的軍醫。”
“你爲什麼不跟你師父一起去呢?”
我欲言又止,思索了一陣,道:“誰叫我是女兒身,軍營裡是不許女人進出的。”
我不想讓他再追問下去我的身世,便望了望天,發現已經到了黃昏十分,我對宇文邕說:“宇文邕,你傷勢這麼重,不如在我家住上一宿?我家離這兒不遠就在山上。”
宇文邕猶豫了一會兒說:“只怕你父母不會同意你一個姑娘家帶我這麼一個大男人,回家住。”
我大大咧咧一笑:“我爹孃早就不在人世,是我師父把我養大成人,現在我師父當了軍醫,所以我就一個人在這裡住。”
“你父母已經亡故?”宇文邕驚訝道。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我師父說我是他在荒野裡撿到的一個棄嬰,他撿到我的時候那天山上煙霧繚繞於是他便給我起名叫華紫煙。”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我大大咧咧地一笑:“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
接着我便扶着宇文邕一同上了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