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也很吸引人,不少人在看着我們指指點點,因爲我的太監都穿着太監服飾,所以他們纔不透我是幹什麼的,只是看我穿着個從三品的官服,我又看了一圈,是一個熟悉的也沒有。
告訴他們幾個擡轎子的太監在這裡等我,帶着他們三個就進了人羣,越往前人越密。好不容易看見前面一個熟悉的人,正是上次上朝時跟我介紹的夏德仁,夏德仁也是在那裡到處的看,看樣子是找熟人,看見我過來,快步迎上來說道:“蘭大人別來無恙,又是好幾天沒見你了。”
我也一拱手說:“夏大人你也來的很早啊,只是今天怎麼這麼多人,不是大朝會的日子吧。”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昨天尚書大人發話,今天我們衙門只要是七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來參加朝會,按說這時候也不年不節的沒有什麼大朝會,看來是朝廷要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該不會是前天蘭家的事情吧。”
“是啊,沒有大事不會這麼興師動衆的。”我也隨聲符合。
“今天奇怪,沒看見內閣的幾位大人,是不是都去前面,我們去看看。”夏德仁說着,往前面擠去,我也跟着在後面往前去。
在前面的幾乎都是各部的侍郎和一把手,還有幾個侯爺也在那裡,沒有看見張居正高拱李春芳幾個,我看看離上朝的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幾位不會還不來吧。
我看那些人也不很熟悉,去了也插不進話去,乾脆就沒去湊熱鬧,只有夏德仁到處打招呼問什麼事,畢竟人家是老官員,熟人多,不像我這個半路提拔起來的,連個同年都沒有,更不用說現在連個衙門都沒有,也只好站在那裡無聊的發昏,聽這他們在那裡寒暄。
又過了好一會,已經到了上朝的時間,負責秩序的官員已經在安排各個衙門的位序,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我看了看夏德仁也只好跟着他,讓他們三個先去轎子那裡,我就排在了夏德仁的後面。
等到這邊都排好了隊,剛纔顯得嘈雜的午門前,才安靜了不少,這邊安靜了以後,只見隊伍前面從宮裡走來了幾個人,正是我們一直沒看見的那幾位內閣大佬,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太監,幾位大佬在隊伍前面站好後,那太監在隊伍前面站定,然後喊道:“各位大人聽好了,今天是大朝會,皇上有重要旨意發佈,現在各部按順序進殿,五品以爲的官員,在殿外候着。”那太監連說了兩遍。
這邊的隊伍在引導官的帶領下,開始穿過午門,我也跟着夏德仁進入了大殿,按以前的位置站好,大殿裡原來一百來人的隊伍,今天暴漲到了三百多個,擠得滿滿的,外面的官員,就是在臺階下站好了隊伍等着皇上的駕臨。
又等了一會皇上纔在太監宮女的簇擁下,來到了龍椅上上坐下,還是老規矩,我們這些官員又是跪下請安,一道道程序結束後,纔是正角皇上上場。
“衆位愛卿,今天之所以舉行大朝會,是有兩件事情也宣佈,這些事都是涉及到我們大明朝的安危的大事,現在的大朝會有首輔高大人來主持。”
皇上說完,高拱從第一位走了出來,先給皇上行禮,行禮已畢,這才側身對着下面的衆官員,爲什麼是側身,這個官員是不能把屁股對着皇上的,就算是退朝的時候,也是皇上走了後,官員們纔可以回身走出大殿,要是皇上不走,官員們就只能倒退這走出大殿。所以高拱才側身,高拱手裡拿着一本摺子,打開摺子念道:“各位大人,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朝廷從明天開始施行商業稅,所有的官員以後不得插手商業,家人也不可以,一經發現,立刻開除官職。凡是大明朝的商鋪都要徵收商業稅,商業稅的施行辦法,戶部已經擬出細節,待朝會結束後分發到各部,還要昭告天下。”
高拱接着說道:“商業稅是朝廷的財稅新舉措,關係很大,所以希望各位大人,配合戶部,把這個新的稅種施行下去,如果那個部門陽奉陰違,哪位大人不配合,皇上已經下令嚴懲不貸。”
這邊高拱講着,在大殿門口的臺階上還有一個官員,把高拱的話複述一遍,因爲今天來的官員太多,大殿裡面的可以聽到高拱的話,外面的就什麼也聽不見了,只好再有人複述一遍。
聽到實施商業稅,雖然大家早已有所耳聞,但是今天說出來,還是引起一陣騷動,特別是在殿外的官員,這些當官的家裡那個不做點生意,要是光靠那點俸祿還不餓死,小官不像大官,大官皇上賞賜的多,生意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小官不行啊,人吃馬嚼的費用也不少,現在有了商業稅,每個店鋪都要實名制,所以影響最大的還是他們,他們不知道是我提議搞的,只知道是馮保牽頭弄的商業稅,所以心裡都恨死了馮保。
不過心裡不願意歸不願意,誰也不敢挑頭髮對,錢不夠花的可以想辦法,但是得罪了皇上,那可就是官身不保的下場,馮保又在上面唸了不少,特別是大家關注的稅率問題,做了詳細的介紹。最輕的稅率是糧店和米鋪,最重的是青樓和酒樓,這都是暴力行業,所以很重,糧食關係到國計民生,所以不提倡搞稅率,這也是馮保的聰明之處,稅率重的青樓這都是有錢人去消費的地方,不會影響道總體物價。
馮保說完第一件事,接着就是第二件事:“各位這第二件事大家想必也有所耳聞,這要說的就是錦衣衛同知蘭雲清逆反一案,今蘭雲清已經被抓,其案有東廠查辦,皇上有旨,蘭雲清誅滅九族,凡是和蘭雲清一夥的,就在這兩日到東廠投案自首,皇上會寬大處理,逾期不到者,已經發現,按同謀論處,現蘭家還有大量餘孽在逃,希望各位大人發現蘭家餘孽立即報案,現在陳總管手裡有份名單,是蘭家餘孽在朝中的餘黨,皇上說了現在你們自己出來,還可以寬大處理,要是不出來,一會按名單抓人,那時候就晚了,我說的就是這些,你們考慮幾分鐘,走出來的都是可以寬大處理的,不走出來的,那可就不客氣了。”
高拱說完後,就退回來隊列中,現在所有的官員,都已經沉默,記得便宜老爸曾經說過,蘭家還掌握了一部分官員,具體多少有哪些人,我也不知道,看哪天馮保的看摺子的樣子,應該是知道不少。
等了一會,沒有一個人出來自首,看來大家還抱着僥倖心理。站在皇上身邊的陳久來到大殿門口,對門口的侍衛說了幾句,那侍衛跑着離開,不一會,侍衛回來,接着站在來了一隊神策軍的士兵,足有上千人之多,把外面的官員團團圍住,還有一隊士兵來到了大殿裡,就在大殿中央列隊。
陳久看士兵已經到位,這才把手裡的摺子打開高聲念道:“這次蘭家逆反事件,據抓獲的蘭家餘孽交代,在朝中官員中還有不少蘭家的同黨,現在名單如下,唸到的都給我出來。”
陳久一共唸了十二個人的名字,不過都是小官,最大的一個才從五品,那些被唸到名字的,都走到了陳久面前的空地上跪了下來,大多數人都在喊着冤枉,也有少數幾個什麼都不說就是在那裡跪着。
陳久一聲令下過來一隊士兵,把那十幾個官員子啊衆人的注視下,被帶了下去,只是不知道蘭家在官員中的勢力是不是被一網打盡了,還是有更秘密的埋得更深的在裡面。
待到那些官員都帶下去以後,陳久又回到大殿裡面,這次皇上發話了:“衆位愛卿,商業稅的實施現在馬上就要開始,那個敢阻礙商業稅的實施,高大人全權處理此事,絕不手軟。朕不會手下留情,就像這次蘭家逆反案子,朕就要殺一儆百,朕不怕血流成河,誰敢想對抗朝廷,那是雞蛋碰石頭,蘭家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現在大朝會結束,大家回去看看,想想還有誰和蘭家走的比較近,知道蘭家的事情,都去內閣那邊統計下,不要放過一個壞人。”
皇上講完後在就帶着陳久他們離開了大殿,這邊衆官員,目送皇上離開後,也在陸續的退出大殿,到了大殿外面。我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故意落在後面,想找張居正瞭解下情況,看看他對蘭家的案子到底知道多少。
不一會張居正也跟上來了,看我站在那裡,問道:“雲傑也來了啊,走去內閣那邊坐坐。”
“老師,我正好有事請教老師。”
“好啊,正好我也沒什麼事,走吧。”
跟着張居正來到內閣,高拱在我們後面,一大羣官員跟着,這個問一句那個問一句,都是諮詢關於商業稅的問題,這樣高拱也走的很慢了,落在我們後面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