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說完,皇上也是聰明人,已經聽出來這裡面的玄機,再加上又被張居正把此事跟蘭家逆反案牽連到了一起,不免怒氣沖天,一拍茶几,說道:“真是賊心不死啊,張大人,此事要從嚴從快處置,不知道張大人覺得怎麼處理此事爲好,還有此事誰人來挑頭。”
“皇上,這事剛纔臣說了,也不是全是壞事,京城這麼多的商戶,他們能聯繫到多少,就是能聯繫到,又有幾家聽他們的招呼。但是通過此事我們可以查出背後是誰在搗鬼,只要我們多派密探,到商戶中去做好宣傳, 順便找出幕後之人,壞事也可以成爲好事。”
“微臣只能建議皇上早作打算,至於皇上派什麼人去做這件事,我想皇上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微臣只是給皇上提供一下諮詢而已。”張居正是個聰明人,皇上雖然問他讓誰查辦此案,但是他知道皇上自己還有體己之人,自己推薦的要是做不好,那就是連自己都牽連進去了,所以把問題推給皇上,讓皇上自己找人,這樣不管後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到自己。這個案子不是那麼好做,全京城的商戶,誰知道會有多少人響應這個罷市罷工的號召。
這事雖然很大,但是對一個日理萬機的皇上來說,還不算是大事,跟張居正說完,皇上又把目光轉上了我問道:“蘭雲傑,你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時間快到了,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皇上已經差不多了,本來今天微臣就是要去衙門看看修理的怎麼樣了,正好聽說了這事,所以就直接來內閣告訴老師,一會臣就去,再去國子監看看那邊的人手怎麼樣了。”
“我看你憔悴了不少,也不要太辛苦,累壞了身子,以後怎麼給朕辦差。”皇上那裡知道我憔悴了,是因爲昨晚我來宮裡救人的結果。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年輕不怕的,給朝廷辦差是臣的榮幸,得萬歲爺信任,也上臣的榮耀,臣爲了皇上爲了朝廷爲了大明朝的萬千子民,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皇上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張大人,你這個學生不錯啊,朕沒有給你看錯吧,是匹千里馬,還需要你這個伯樂以後多調教啊。”
“萬歲爺,你纔是蘭雲傑的伯樂,微臣只是撿了你的便宜,要不是你發現蘭雲傑,微臣難能有幸成爲他的老師。”
兩個人你吹我捧的在那裡吹噓,我坐在這裡可不自在了,都是把我當話題,就在兩個人繼續吹捧着的時候,外面陳久急匆匆的回來了。
“皇上,奴才辦事不力,沒有抓住那蘭家逆黨,還請皇上責罰。”陳久跪在皇上面前說道,平時陳久跟着皇上久了,一般是不跪的,這次跪下,說明事情很嚴重,我心裡是有數,他就是追到天邊也追不到,豈不知,這裡面就是我在搗亂。
皇上停止了和張居正的談話問陳久:“這麼回事,你不少跟朕說萬無一失嗎,現在怎麼搞成這樣子。”皇上臉上明顯的露出了不悅的神色,雖然還沒有發怒,但是已經對陳久不滿。
“萬歲爺,是這樣的,我們一路跟蹤出去以後,逆犯到了城外,誰知道到了一條小河邊,就失去了逆犯的蹤跡,我那些西洋犬,只在河邊打轉,等我們過了河後,它們也找不到了那香囊的氣味了,都是奴才失誤,還請萬歲爺息怒,奴才一定加派人手,擴大搜素範圍,不能讓蘭家的逆犯跑了。”
“是嗎,那朕倒要看看你多久抓到那些逆犯,你開始還說什麼放長線釣大魚,現在倒好,魚沒抓住,魚餌也沒有了,你要給朕一個交代。”皇上明顯的是很生氣了,對着陳久的態度也開始變的不友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皇上對陳久說話不客氣。
陳久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後說道:“皇上,奴才該死,下次奴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皇上,陳總管也上剛接手東廠,有些事情也不大熟悉,畢竟是第一次辦這樣的案子,還請皇上不要責編陳總管了。”我知道皇上,不會真的處罰陳久,陳久可是他的心腹,要是處罰了陳久,沒有幾個知心人在身邊,皇上在會能安心,所以也把順水人情送上,以後要是有事陳久也會關照點我。
“好了,起來吧,蘭家那邊必須要加大力度,我還有事情要交代給你,蘭雲傑說的也對,你剛接手,朕也不能全怪你自己,這次的教訓,以後要好好的記住,不許再有下次。”皇上也就藉着我的話,這樣處理了陳久。
“皇上請放心,奴才不會再犯錯了。”說着陳久站起來,又給我施了一禮說道:“多謝蘭大人。”
我也一欠身還了一禮,在這裡我也無需客氣,又坐了下去,張居正跟馮保的關係不錯,所以對陳久是既不得罪,也不交好,所以也就在一邊沒有說話。
“皇上,既然現在沒有我的事情了,那微臣告退。”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陳久沒有跟上老劉,老劉也差不多可以回來了,心裡放心了不少,還是趕緊走吧,至於罷市這件事皇上交給誰去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好吧,趕緊去把正事辦好,剛纔你說的車伕交給陳久吧,此案一併交給東廠處理,再有什麼新的發現,你就跟陳久聯繫吧。”
“皇上,那車伕可是沒有見過大世面的,希望你們不要難爲他。”我怕陳久把他弄到東廠去,以後就怕出不來了,我不能把他害死。
“放心去吧,陳久你要好生對待那個車伕,不要用強,至於人家的銀子也不要少給了,我們皇家辦事要大大方方的,不要小氣了。”
此時,皇上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怒氣,一小撮反賊也不放在皇上心裡,現在的罷市又成了重點,我也希望他們快點把蘭家的案子放下,要不我還是會提心吊膽。
“皇上,你放心,奴才不會小氣,一定不會委屈了那車伕,只是要個車伕幹什麼。”陳久現在還不知道罷市的案子,所以才迷惑的問道。
“這個一會張大人跟你說,現在你先跟着蘭雲傑去領那車伕進宮來安置好,待會你好好問問就明白了。”皇上看來還要和張居正商量這事,我一看這樣也就趕緊起來謝恩告辭。
出了乾清宮跟在我身邊的陳久問道:“蘭大人多謝你剛纔仗義執言,你這份請陳久記下來,只是這車伕怎麼回事,皇上的一番話搞得我雲裡霧裡的。”
“陳總管,不要客氣,我們什麼關係啊, 我說幾句也是應該的。至於車伕的事情,也是很簡單,就是有人在外面串聯着罷市罷工,皇上應該已經和張大人在哪裡商量對策,看樣子皇上要把此案交給你來辦,這可是你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啊。”
“真的,那以後還要請蘭大人多幫我啊。”
“咱倆誰跟誰啊,你陳總管好了我也可以跟着沾光啊,以後兄弟請你幫忙的時候還多呢。”
“蘭兄弟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幾次都是你幫忙,要不我怎麼會坐上東廠的位子,要是這件案子辦好了,我也可以進司禮監了,那時候我請兄弟喝酒啊。”
“那倒不必了,只要你陳大哥能到司禮監去,以後多關照點兄弟我就是了。”看到陳久跟我稱兄道弟,我也就不客氣了,叫兄弟也是關係親近的一種表現。
我們來到東華門外,那車伕看見我們過來,又跑過來獻殷勤:“大爺,你回來了,你那師傅怎麼沒出來,真是好人啊,大好人。”這張居正一錠銀子就把這車伕給收買了,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我老師在裡面等你呢,你不是要看看宮裡嗎,這是陳總管,現在陳總管帶你進去看看,再把你說的跟陳總管說一下,陳總管可是大好人,你的賞錢陳總管是少不了你的,馬車你留在外面吧,這就是陳總管。”我指着陳久對那車姑說。
車伕又跑到陳久面前行禮,雖然不知道陳久是多大的官,但是看陳久那氣勢,就不是一般人物。別看陳久跟我說話很客氣,在宮裡的的太監宮女面前那可是威嚴的很。久而久之也就有一種威勢帶在身上。
對於車伕的討好,陳久只是淡淡的說道:“好了,你跟我進去吧,進去不許東張西望,不許多問,不許.....”陳久一連說了好幾個不許,那車伕一個勁的點頭。
我看看差不多了,就跟陳久告別,現在馬車沒得做了,我只好和劉連江跑到外面找了個馬車。
“少爺,我們先去那裡。”劉連江問我。
“我們先回家看看,然後再看看去那裡吧。”現在我知道老劉是沒事了,只是不知道回來沒有。我也想回去看看陳老二用那吸毒珠給便宜老爸吸毒的效果怎麼樣。
車子到了玉馬巷,我和劉連江下了馬車,劉連江付了車費,剛想往家裡走去,突然我看見不遠的後巷哪裡,多了幾個奇怪的人,這是以前沒有的,幾個人蹲在哪裡嘀嘀咕咕的,只是衣服是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看不出是幹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