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衙門在皇城的西北,離魏府有點距離,來叫我的是個文職,騎馬的技術不怎麼樣,特別是在這都是人流的街道上,所以我們走的不快,半個時辰纔到了錦衣衛衙門。
門口停着五六頂轎子,還拴着不少馬匹,有幾個帶刀的侍衛在門口,看我來了趕緊過來,我一看是熟人正是上次要我請客的那個看門侍衛林大虎,林大虎是御前侍衛,看來是爲了保護幾個內閣大佬來的,林大虎拽着我的馬繮繩,我下了馬,對林大虎說道:“林大哥怎麼在這裡,上次說請你喝酒也一直沒機會。”
林大虎現在挺客氣,一拱手說道:“蘭兄弟,別客氣了,喝酒以後再說,徐大人讓我在門口等你,說你來了讓你馬上進去。”
我把馬扔給林大虎,也不管哪個去叫我的傢伙了,快步進了院子,錦衣衛衙門也是個四合院,只是比我們家居的大很多,東西廂房,正堂也就做了衙門,還有後院,我來到正堂門口停住了腳步,因爲沒有被傳所以不敢貿然進去,只在門口等着,門口一個看來是傳話的門崗看我來了,用力的喊道:”蘭雲傑奉命來到堂外候傳。“
裡面有人說道:“傳蘭雲傑覲見。”
我現在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他們裡面是什麼情形,也不知道那張國舅來了嗎,只好硬着頭皮進了大堂,這是我第一次正式進入一個衙門的大堂,大堂裡坐着不少人,還有十幾個人跪在那裡,我來到中間,看到上面坐着幾個文官,其中有張居正和高拱是我認識的,還有一個我不認識,不過那人坐在中間位置,估計就是首輔徐階,我那便宜老爸和一個穿三品武官服的坐在下首,張千戶也站在一邊。
我對着上面行了個拱手禮說道:“下官蘭雲傑奉命前來。”
徐階還沒說話,張居正就開口了:“蘭雲傑這次叫你來,是因爲你帶皇子和公主出來,在魏府遇到的刺殺事件,現在人都調來了,就是張國舅還沒過來,你先站在一邊吧,我們接下來審問。”
我來到張千戶身邊站下,只聽張居正繼續問跪在下面的一干人:“你們確認是,張國舅家的管家讓你們去的,要從實招來。”
也不知道那張千戶怎麼弄的,那下面一夥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是張管家叫我們去的,他說給我們一人兩千兩銀子,讓我們把皇子和公主都幹掉,還有一個是什麼皇子的師傅也要一起幹掉。”
張居正讓他們簽字畫押後,把一夥人押了下去,張居正又把戀扭上我這邊問道:“蘭大人,你和那張國舅有什麼仇怨嗎,爲什麼張國舅要刺殺你們。”
我一臉無辜的回道:“張大人,我和張國舅,昨日無怨近日無仇。至於他爲何要和我下官過不去我也不知道,或是下官給公主和皇子做師傅,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張貴妃,所以國舅纔會生氣的,以至於要置下官死地。”
這時我就要把張國舅的後臺張貴妃拖下水,要是不把她也搬倒,說不定哪天就會給我虧吃,乾脆來個狠的,那張國舅也太不是東西了,三番五次的找我麻煩,沒見這樣的人。
張居正又說道:“好了,是不是有仇,這個等張國舅來了再說吧,你先退到一邊去吧。”
不一會幾個錦衣衛的緹騎就把張國舅帶來了,長過舅剛進門時還趾高氣揚的,一看內閣幾個大佬都在,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一羣人,也有點毛了,別看是個國舅,嚇唬下草民和小官員還可以,在內閣大佬眼裡,他就是個臭蟲,像他這樣的國舅京城有五六十個,現在張貴妃也失寵了,內閣大佬都知道,也就更不拿他當回事了,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下面的有多少人。
就聽張居正喊道:“來人報上名來。”
張國舅吞吞吐吐的說道:“本人張國舅,參見幾位大人,敢問幾位大人宣我前來所爲何事。”
張居正把驚堂木一拍大聲喊道:“什麼張國舅,報上名字來,你有沒有功名,沒有功名就給我跪下。”
現在的張國舅可是涉及到了刺殺皇子的案子裡去了,誰也不敢爲他開脫,更不用說爲他求情,幾位內閣大人,也都沒說話,看着張居正在訓張國舅。
張國舅看張居正的態度不是很好,也心虛了。雙腿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草民張不起參見各位大人。“
“張不起你刺殺皇子的案子犯了,皇上下旨讓我們前來審問你,要實話實說嘛,說不定皇上還可以放你一馬,要是不從實招來,恐怕後果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