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這個辦法倒合適你,兩杯酒,任選一杯,喝下去,若運氣不濟,毒死了的話,我可將你的屍體送出王府,埋葬在城外的墳地。 ”慕容今汐優雅從容地宣判着她的生死事宜。那語氣在優雅之中滲出的冷暴力感,讓人的心有一種被碾成兩半的戰慄。但寧焉雪是什麼角‘色’?前世,生死攸關的危急,對她是家常便飯。
她心底冷笑一聲,雖驚卻不‘亂’,很快就沉穩了下來,細細彎彎的眉梢一挑:“王爺這是在玩哪一齣啊,你我之間多大仇?新婚之夜,就給我賜下要命的毒酒,還真是榮幸很。”
慕容今汐‘陰’冷冷的笑,“等你死後,去問你那‘陰’曹地府中的哥哥就明白了!”
關於寧家與慕容的嫌隙,寧焉雪還真想不起來,當初寧家爲了遮住家醜與禍事,在宅裡也沒宣揚,知情的下人不敢提起,許多事只有寧夫人與寧若雪知道,她自己地位卑微,根本打聽不到什麼內幕。
“所以我必須要選一杯酒,決定自己的生死?”寧焉雪已懶得探求過去了,反正看出這位王爺與寧家似乎嫌隙不小,自己算是入了個大賊坑。
“沒錯,憑你的運氣,你要是活了下來,本王就承認你爲妾夫人。”慕容今汐揮揮手。
“如果我不選呢?”寧焉雪眼珠一轉。
“那麼你就死定了!”慕容今汐狠利吐字。
寧焉雪的嘴角又開始‘抽’搐……原來做出選擇的話,還有一半活路,不選,直接去死。果然好大的仇。
寧焉雪索‘性’沉住氣,輕輕巧巧站起了身,嫣然一笑,“這件事還‘挺’刺‘激’有趣的,我也想試試自己的運氣,多謝王爺給咱個機會。”心底下卻將這男人咒了個徹地翻天,又尋思考着:你想毒死我,我卻氣死你,咱們就看看誰能如願!
她走到近前,眸光投望向小巧‘精’致的金盃,二隻金盃,杯中已盛滿了酒水,清冽辛辣,平常人根本分不出哪杯是被做過手腳的。
生與死,就在一念之間。
寧焉雪又定定的看了看兩杯酒,猶豫半天,沒伸出手。
“怎麼,怕死?”慕容今汐坐在旁邊,悠悠然盯着她,俊逸的面孔上浮動着輕蔑之‘色’。看着那可惡的表情,寧焉雪恨不得抄起酒杯,朝對方潑一臉。
怕死!姑‘奶’‘奶’以前可是在槍林彈雨中闖‘蕩’的人,生死等閒耳,懂?何況這次還是真死了後又活過來的,死咱不怕,卻沒理由爲了你這個總是拉着死人臉的傢伙,把自己搭進去。
寧焉雪忍下心底的腹誹,嬌滴滴一笑,“哎喲,王爺,我好歹只有一條命,總得掂量掂量的,是不是?”
“如果今夜真的死了,其實對你是件好事。”慕容今汐注視她的眼神,泛着危險的氣息,如果今夜她僥倖活下來,今後還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死了倒是乾脆,免得活受罪。
寧焉雪淡淡笑一聲,“這樣的好事,我還是寧願不要。”
她忽然拿起靠右邊的酒杯,仰頭喝了下去,還若無其事的抹抹嘴,笑着說:“這酒味兒真不錯,要不,王爺給我再多來幾杯?”
慕容今汐那臉上的氣‘色’一下子就變了,冷傲與輕蔑什麼都溜得無影無蹤,睜大了雙眼,驚異地瞪着對方,這丫頭,出手好準,她曉得這杯酒是無毒的?怎麼恁地個淡定法兒。
寧焉雪嬌笑中透出了掩飾不住的得意,她以前可是五項全能,文武醫道皆通,對於毒素也頗有研究,今天這酒裡,平常人看不出來,卻瞞不過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可比那毒酒更毒喲。
這些本事隨帶着穿越了過來,那就不用白不用。
慕容今汐本認爲對付個寧家丫頭,根本不必費事,下的‘藥’也是一般毒‘藥’,豈知讓寧焉雪很快就識穿了,還故意與他玩彎子鬥嘴。
寧焉雪秋‘波’一轉,又笑嘻嘻說:“王爺不至於幾杯酒都捨不得賞賜吧?來來來,王爺大人如果不嫌煩,咱們來拼一下酒如何。”
慕容今汐狠狠地瞪着她,似乎也有點看不透這個小丫頭了,“拼酒?”
寧焉雪點了點頭,笑得好生無邪:“王爺既然喜歡在‘洞’房之夜,玩點驚世駭俗的,那我當然要奉陪的了。”
如果能灌醉你,讓你今夜行不了‘洞’房之事,那就太妙了!她在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盤。
“好,拼酒就拼酒……”慕容今汐突來興致,誰都知道紫衣王是出了名的海量,何況內力深厚,眼前這小丫頭有多大的能耐和他拼?
今夜毒不死你,也醉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