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何?”雲休倒是納悶了。
楚離歌有些看不慣雲休對其他人這麼上心,便故意說道,“這有什麼的,不過就是普通的家族內亂罷了。”
雲休聽出楚離歌在鬧彆扭,倒是輕笑不理會,“早要解決連十三早就解決了,不會拖到現在。墨青,你去查查最近連十三招惹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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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
楚離歌蹙眉,雲休做事向來都是有原因的,“總覺得你有事瞞着我。”
雲休眨了眨眼,“唔,晚上再說。”
楚離歌失笑,看着一臉神秘的雲休,覺得分外可愛,“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連文山這邊打發走了連十三,找到自己夫人囑咐道,“夫人,千萬不要怠慢了兩位貴客,聖子大人對我們尤其重要。”
趙氏也是明白連文山心中所想,拍拍他的手安慰道,“老爺,你不用擔心,那些你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的,只要我們聖子大人願意站在我們這邊,不會有問題的。”
“但願是這樣吧。唉。”連文山長嘆了一口濁氣,“若是當初不答應那人,今日又何苦召來這樣的禍事!”
“能怎麼辦。我們盡人事,最後的結果只能聽天由命吧!”趙氏心中愁苦,卻也無法表現出來。
……
雲休向來不喜歡與大家一起吃飯,晚飯便也吩咐送進房中,趙氏親自帶了丫頭送來食盒,拉着雲休的手說了不少花,雲休也只得含笑應着。
“郡主的年紀和我家芙兒一般大,我看着親切,想來郡主也不會介意吧?”趙氏拉着雲休的手坐在小樓裡,一臉的溫馨笑容。
“夫人客氣,今晚墨雲佔了小姐的地方,不會打擾到小姐休息吧?”雲休發現自始至終沒有看見連家小姐出現。
趙氏神色慌張了起來,又尷尬的笑起來掩蓋慌張,“呃,芙兒,芙兒這幾日住在她的小姐妹家中,過幾日纔回府,所以不打緊的。”
“這樣,變好。”雲休理解的笑笑,察覺了一絲不對勁。原先雲休竟沒有細想,聖子楚離歌其實並沒有官銜,實權也幾乎和朝政不沾邊,連文山爲何如此殷勤?
趙氏點點頭,手鬆開摸了摸髮髻,又狀似無意的看了看門口,雲休故意問道,“夫人接下來還有事情嗎?那麼墨雲就不多留夫人了。”
“哦!對,我是該走了,郡主慢用。”夫人走到一半回頭說道,“郡主若想沐浴溫泉,和外面的丫頭說一聲,也好幫郡主準備。”
“勞煩夫人了。”雲休起身相送,趙氏婉拒,腳步急促的走了出去。
雲休此次並沒有帶貼身侍女,所以趙氏給雲休臨時指派了幾個丫頭,看起來文靜可愛,雲休倒是沒有拒絕。
正要準備用飯,楚離歌大步走了進來,雲休皺眉,“吃飯了沒?”
“沒呢,拿過來和你一起吃!”楚離歌大方自然的坐下,林柏拎出手中的食盒,足足比雲休的大一倍。
雲休苦笑,“果然跟着你吃的好一些。”
楚離歌聳肩,拿出食盒中精緻許多的菜式,“所以我送上門了啊。”
“是啊,多虧聖子大人了。”雲休爲楚離歌盛了米飯,竟然這一瞬間突然有了一種熟悉感。
林柏退出去守着,房中只剩下楚離歌和雲休,雲休這才輕聲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這家小姐和公子都不見了?”
“嗯,這正是我想和你說的,連文山的兒子和女兒竟然都不在府中。”
雲休若有所思,“你覺得是巧合還是人爲的?”
“不好說,但是看今天中午連襁褓中的孩子都來了的情況來看,不像巧合。”楚離歌一邊吃飯一邊說話,一點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樣子,雲休便不再說話,專心吃飯。
飯畢,雲休喝了口茶,看着楚離歌滿意的靠在後面的美人榻上,一副慵懶的樣子,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看來你還是挺滿意連府的飯菜啊。”
“錯了,那得看和誰一起吃。讓我滿足的,是你。”楚離歌睜着亮亮的眼睛說着讓人臉紅的話,雲休沒好氣的失笑,“堂堂聖子,真應該叫外面那些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楚離歌扭過頭,伸了個懶腰,整個人像只貓,還是隻異瞳波斯貓,“阿休,我就喜歡你一本正經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這是赤、裸、裸的調戲,雲休的臉不自覺的紅了。
楚離歌滿意的起身,摸摸雲休的腦袋,“這點話就承受不住了,真是可愛。”
“楚離歌,不要開我玩笑。”雲休偏開腦袋,吩咐外面的丫頭進來收拾桌子。
楚離歌攤手聳肩,坐在屋內的鞦韆架上輕輕晃悠,月光下美麗的好像一幅畫。
等到侍女收拾好了,雲休再一次環視這間屋子,連家小姐想必是一位溫婉可人知書達理的姑娘,這屋內的鞦韆架和古琴都顯示了主人的愛好。
“這位連小姐想必一定是位佳人。”雲休下意識的說出口,楚離歌輕笑,雲休的眼刀甩過去,正好看見鞦韆後面的幾盆鮮花。
雲休走近,看見幾盆不合時宜的盆栽放在不起眼的位置,有些甚至葉子都有些枯萎了。
“這是怎麼回事?”雲休撫摸着枯萎的葉片,按理來說小姐的房間,不可能沒有人進來打掃澆水,難道是忘記了?
楚離歌也湊過去看了幾眼,“這幾盆花草起碼有半個月沒人料理了。”
“趙氏說小姐才離開幾日,如此喜愛花草的姑娘,會任由花草在小樓裡枯萎嗎?”雲休挑眉看着楚離歌,想要在他那裡得到答案。
“還是說這位小姐壓根已經離開半個月了?而侍女疏於照料,所以才致使花草枯萎?”楚離歌驗證了雲休的猜想,雲休點頭,“很有可能,不是嗎。”
“連家小姐不見了,是出走還是被綁架了?看起來不像是丟了個人啊。”楚離歌白天完全沒有從連家老爺臉上看見焦慮來。
雲休搖頭,顯然處於矛盾中,“說不通,女兒家的名節何其重要,連文山不會拿自己的女兒開玩笑。”
“阿休,這其實和我們沒有關係,你說晚上告訴我的,你瞞了我什麼?”楚離歌不買賬,這方面倒是和雲休很像,在這些事情上條理清晰,完全不會被誤導或是迷惑。
雲休無奈的笑笑,“我覺得連家在盛都有背景,之前我調查過了,連城山水秀麗,物產豐富,還有礦產資源,連家簡直是連城的土霸王,把連城說成一個小國家都行,不可能楚離寰不知道的。”
“不對,楚離寰肯定不知道。”楚離歌搖頭,“這幾個月他一直在爲冶鐵鍊鐵的原料犯愁,如果連城有這麼好的資源,他是不會不聞不問的。”
雲休淡笑點頭,“這也印證了我的想法,連家故意隱瞞了這一事實,難道僅僅是想要自己稱霸連城?”
“你的意思是連傢俬自冶鐵牟取暴利,而這其中的油水進了盛都某位人的腰包?”楚離歌眯着眼睛,一副精明的樣子。
“對,我是這樣猜測的。”雲休想起今日連府的奢華程度,更加肯定,“連府之華貴,在盛都都沒有這般,光是做生意可賺不了這麼多。”
楚離歌一臉怪異,眼前的女子可不就是靠商業成了富可敵國的富豪嗎?
雲休聳肩,威脅道,“我可是本分生意人,有什麼問題?”
“沒有。”楚離歌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既然背後這人藏得這麼深,可能是我們遺漏了,他不可能一個人坐擁這麼多財富,還記得柳家抄家超出來幾百箱黃金珠寶嗎?之前和柳家交好的有許多朝臣,估計就在這些人中。”雲休在腦中迅速的做着檢索,生怕漏掉了重要的信息,這個人說不定還掌握着柳家與南國之間的關係。
楚離歌伸手舒展開雲休緊皺的眉頭,開玩笑道,“整日想這些,是會變老的。”
雲休躲開楚離歌的手,瞥了一眼,“我才十四歲。”
楚離歌失笑,略有心疼的看着雲休,“但是你看上去卻成熟的好像不需要人照顧。”
雲休突然語塞,雖然披着十四歲少女的皮囊,可是內心的自己已經是四十歲的婦人了,在楚離歌面前撒嬌耍賴自然是彆扭的。
楚離歌看雲休突然發呆,以爲是自己冒犯到她了,不好意思的摟住雲休的肩膀,輕聲的道歉,“阿休,你生氣了嗎?對不起。”
“沒有,剛纔在想別的事情。”雲休輕輕的脫離楚離歌的懷抱,頭一次覺得自己和楚離歌之間差距有多大。
楚離歌皺眉,“阿休,你怎麼樣我都覺得很好,不管是成熟的還是可愛的。”
“唔?”雲休方纔反應過來,原來自己不時的躲閃和猶豫在楚離歌眼裡是如此的敏感。
雲休因爲這一句誇獎而笑了開來,“人無完人,我怎麼可能完美。”
楚離歌強勢的摟過雲休,手掌輕柔的撫摸着雲休的秀髮,輕聲呢喃,“阿休,你值得最好的,對了……我剛纔好像沒有淨手。”
原先的感動煙消雲散了,雲休一把推開楚離歌,咬牙切齒,“沒有淨手還摸我頭髮,楚離歌,你真是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