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墨年見雲休不但沒有生氣,還很看好自己,心裡樂得開了花,“那我這就去啦,小姐!”
“去吧,下午讓墨素陪我出去買些東西。”雲休下午想去看看那幾間鋪子,墨年也不方便陪同。
墨年笑嘻嘻的走了,嘴裡還哼着小曲。
雲休正靠在美人榻上小憩,墨青就大步走了進來,神情慌張,“主子,宮裡傳來消息,楚離寰今日與蘭王在修仙之術這方面意見不同,發生了爭執,楚離寰一口氣沒喘上來吐血了,如今已經昏過去了。”
“楚離歌呢?”雲休第一時間想到楚離歌也是陪着蘭王的,怎麼沒有攔着呢。
“聖子無事,在楚離寰榻前侍疾,暫時不能出宮。”
“嗯,昨天離歌和我說了那個道士,你們有關注這方面麼?”雲休昨天還未在意,今日這事倒是讓雲休警醒了幾分,若是楚離寰暴斃,就算楚離歌想要奪位,多少也有些急促了。楚離寰就算要死,也要在最適當的時間,一個楚離歌準備充足的時間。
墨青想了想,表情有些嫌惡,“那個道士據說是南國人,擅長的不只是開爐煉丹,還會些邪術。”
“是誰介紹給楚離寰的?”沒道理一個皇帝會突然認識一個道士啊。
墨青搖搖頭,也是一副費解的樣子,“查不到,好像這個道士就是憑空出現的,突然就受到重用了。”
“查不到?”雲休倒是奇了,難不成這個道士掐指一算,看出楚國皇宮有人需要他,然後自發自動的進了皇宮?這個回答雲休很不滿意,皺眉看着墨青,“你們連宮裡出現了什麼人,怎麼出現的都不知道,我要你們何用?你們最近是太閒了還是怎麼?”
“請主子恕罪!”墨青自知失職,連忙噗通一聲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自己和墨華專門負責情報和中樞,居然這點事情都查不到,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雲休沉默了一會,久到墨青擡眼看着雲休都不自知,“主子?”
“唔,算了,你們先不要查這個道士,我正好有幾件事吩咐你做。”雲休拿出昨晚寫的那本小冊子。
墨青接過冊子,隨手翻了翻,“主子這是?”
“我看中了這幾家鋪子的位置,你去查查這後面的老闆是誰,到底是做什麼的。”雲休輕鬆的說着,雖然心中想着八成是查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的,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去試探一二,正好墨青和墨華最近有些懶惰了,是時候出點難題爲難他們一番。
墨青草草的看完,疑惑的問道,“這幾家鋪子位置並不好,況且有幾家做的是白事,恐怕和我們的風水也不符合吧?”
往常墨青都是接下命令就走,此次居然當場就提出了問題,雲休並不是真的要收了這幾家鋪子,平常都不說話的,今日怎麼話這麼多,雲休忍不住輕笑道,“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乾脆你來做主子好了?”
“墨青不敢!”墨青馬上低下頭,也發現自己僭越了,“我馬上就去辦!”
“嗯。”雲休點頭,墨青起身往外走,雲休又說了一句話,“墨青,若是查到什麼不對勁的,不要告訴他們,只來彙報給我。”
“嗯?是,主子!”墨青略微訝異,難道這幾家鋪子還有什麼內幕的嗎?雲休又要做些什麼呢?實在是讓人費解。
墨青前腳剛走,墨零後腳就進來了,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稟報,“主子,墨鵲來信了。”
“墨鵲?拿來看看。”雲休想起那個遠走他鄉的男子,心裡還是有一些愧疚,墨鵲此時若是順利應該也成功拜師了。
墨零從懷中拿出一封封了漿的信來,雲休裁開信封,裡面掉出來兩封信和一枚珠子。
“嗯?怎麼有兩封信?這珠子?”雲休把信放在一邊,然後掂量起手中的珠子,這枚珠子通體發黑,像是黑珍珠,可是看起來又太小,好像有些眼熟?
雲休心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又覺得不太可能,趕緊坐直身子,想要起來卻發現腿有些麻了,墨零問道,“主子,怎麼了?”
雲休只好對墨零說道,“你去我梳妝鏡下的抽屜裡,把一個方錦盒拿來給我。”
“哦。”墨零迅速的找到錦盒,交到了雲休的手上。
雲休打開錦盒,拿出了那枚月白色的鮫珠,雲休把手中另一枚黑色的珠子和鮫珠放在一起,果然大小相同,質地也相似!
“怎麼大小一樣?”連墨零都看出了兩者之間的相似點,雲休心中已經有些激動了,把黑珠子放在錦盒裡,雲休展開其中一封信。
這是墨鵲寫來的信,除了彙報自己到了越國深受宗珂的照顧以外,還說了自己醫術的進步云云,雲休一目十行,沒有看到關於這枚珠子的消息,雲休放下這封信,拿起另一封。
看着這筆跡,雲休猛然意識到這珠子竟然是宗珂送來的!
信中筆墨不多,大多是表達對雲休的思念,語句瀟灑而不低俗,神情而不諂媚,雲休讀着覺得宗珂其人果然是名不虛傳。
信的末尾,宗珂提到,“寫這封信的時候正巧在書房找到了這枚黑珍珠,覺得和你的氣質很相襯,便一同寄去,望你可以賞臉做個髮簪耳環之類,下次若是找到另一隻再給你寄去。”
雲休看完冷汗直流,這宗珂居然隨便找到了什麼東西覺得和自己很相襯就寄來了?既然在書房,肯定是宗家的府上,這要是被越秦知道了還不把宗珂打死?越秦一邊急着從周國討要鮫珠,這邊宗珂竟然這麼大方的把鮫珠放在信封裡,直接就寄來了?
“主子?信裡說了什麼麼?”墨零看雲休的臉色變幻莫測,竟然悲喜難測,擔心墨鵲發生了什麼大事。
雲休反應過來,搖搖頭,“沒事,這是宗珂一併寄來的,他們一切都好。”
墨零這才放了心,“這樣就好,我還擔心墨鵲會不適應呢。”說完這句話,墨零紅了紅臉,所幸雲休心思不在這裡,也並未注意到墨零的異常。
“沒事,我知道了,我這就回信,你先等一會。”雲休斟酌了一番,覺得還是要鄭重的說明情況,不能平白無故的拿了宗珂這麼重要的東西。
墨零點頭,站在一邊研墨,安靜的很,雲休思索了一番,覺得還是說的隱晦一些,免得信落到了壞人之手。
唰唰唰的在紙上寫着,雲休一面想着如何能隱晦又能表達清楚,只好在客套寒暄後子啊結尾這樣說。
“信封中的黑珍珠已經收到,不過我既不缺髮簪也不缺耳環一物,黑珍珠貴重非凡,不敢貿然收下,我只代爲保管,望有朝一日完璧歸趙。”
雲休通讀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了,這才把信放進信封裡,又提起筆回了墨鵲一封,內容大多是鼓勵的話和盼望早日歸來的寄語。
墨零最後才小聲的畏畏縮縮的說道,“主子,能讓我寫一兩句麼?”
“唔?”雲休沒想到墨零會開口,愣了一下點頭,“好,你代表墨青他們來寫幾句吧。”
墨零馬上就淡淡的笑起來,接過筆竟然有些緊張,用生澀的筆跡寫道,“大家都盼望着你回來,一定要平安!”
雲休看着墨零寫下這句話,倒像是在家獨守空房的妻子盼望遠遊的丈夫歸來。
可是墨零的樣子冷酷內向,實在是很難想象她會喜歡上墨鵲,況且墨鵲比墨零還小些,兩人的性子更是天差地別,沒有一絲相似之處,雲休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便不再細想。
墨零開心的裝着信封走了,雲休則把黑鮫珠和白鮫珠裝進錦盒又收回抽屜裡。這不經意間就得到了兩枚鮫珠,雲休是萬萬想不到的,自己沒有絲毫的搶奪之意,這些鮫珠卻一個一個的來到了雲休的身邊,雲休也驚歎緣分的奇妙。
之前楚離歌還說到集齊了四枚鮫珠可以得天下,那雲休不是得到了半壁江山?說起這個雲休就覺得好笑。
轉眼間就到了中午,墨素準時的出現在雲休的面前,看見墨素準備的充分,精神也很飽滿,雲休滿意的說道,“走吧。”
“是,主子!”墨素愉快應和着,上了馬車,墨素就變得緊張起來,大概是知道即將去的地方誰都不知道,甚至連墨家人都不知曉,雲休的安危全系在自己身上,她便覺得自己此行責任重大,雲休見墨素上了車就僵硬起來,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嚇到她,不由的淡笑起來。
“我們只是一般的客人,買點東西而已,你不要這麼緊張。”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墨素笑起來面部都有些猙獰了,雲休只好搖着頭不再管。
到了地方,雲休首先來的是一家制作花炮和爆竹的店鋪。
墨素扶着雲休下車,雲休神態自然的進了店鋪,老闆和夥計都悠閒的趴在櫃檯後面,看見雲休和墨素進來了也不招呼一聲,這才午時,老闆和夥計就這副樣子,就算是尋常的店鋪也覺得有些不正常了。
“老闆,我們想要買些花炮,你推薦一下啊。”墨素揮手叫老闆,老闆卻懶懶的樣子,愛答不理的說道,“我們不買單個的,你們到別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