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話音落,一個小人兒直直的衝進了程十一的懷裡,還沒到達目的地,已經被人提了起來,兩隻小短腿在半空中不停的踢踏,“南宮景,你又對我這麼粗魯……”
南宮景不悅的皺着眉頭,“本王上次就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孃的身材有限,哪容得了你這麼折騰?”
“你不是找到一種神藥可以給孃的身材添點力麼?”蛋寶轉身摟住南宮景的脖子,一臉嫌棄的掃向程十一的胸前,“我真爲我自己可憐,就靠這麼一丁點東西長到這麼大,我也真是不太容易。”
說完,還狀似可憐的撫額。
父子倆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就沒將某個就快要氣炸的女人放在眼裡,一旁的紅繡小臉已經紅透,趕緊藉口沖茶退下了。
南宮景這纔看到僵立在一旁的括持,將蛋寶放下地,“括大人不在宮裡保護父皇,這麼有空來我景王府?”
程十一動作優雅的放下手裡的剪刀,看着已經被剪得像是變了性般的盆栽,故作可憐的替它嘖嘖了兩聲,這才轉頭看着南宮景,“哦,忘了給你介紹,父皇已經削去括持一品帶刀護衛之職,他現在只是妾身的私人保鏢。”
南宮景的嘴角抽了抽,“保鏢?莫非娘子看不起爲夫的能力?”
程十一經常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南宮景光是靠猜也能聽懂個幾分,但這次是觸及到了他身爲一個男人的自尊,當然氣不過。
括持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我五年前出事,就是因爲只想靠着夫君你的能力,所以,我就失蹤了五年,父皇想的估摸着是因爲景王你公務繁忙,分身乏術,所以纔會派了一個他信得過的人在我身邊照應着,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南宮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蠻不講理,“娘子,你知不知道,他在五年前做過的一件事,可謂是轟動了京城,本王也因爲自己曾經看走眼而自責萬分,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在你的身邊?不行,本王堅決不同意。”
“我留他在這裡,可不是要讓你同意的。”程十一使了個眼色,括持便悄然退下了,“景王,你莫要忘了,如今的你與當年的括持並無差別,你與八王妃之間,不也鬧了個滿城風雨麼?”
“那怎麼能一樣?本王的心裡只有你,根本就不可能對別的女人動心,這件事,以你的聰明,莫非還能想不透這裡面的道理?”
“我能想到又如何?就因爲你是我的夫君?”程十一冷一挑眉,“括持與你之間的差別就在於他沒有你這麼大的後臺,可以將這件事粉飾太平。”
南宮景正想說話,程十一卻主動將身子靠向他,“明日府裡會有貴客前來,你就留在家裡不要出去了吧。”
南宮景心下一喜,“好,聽你的。”
蛋寶的眼神再次在兩人之前流轉了一圈,“景爹爹,你答應我的事呢?”
“立刻去。”
南宮景抱着程十一隻手可握的纖腰,“咱兒子確實本事了,有本王的遺傳將來必然爲一代名將。
”
程十一眨了眨眼睛,南宮景已經轉身走了出去,她將蛋寶提了起來,“都說男人變心快,果然如此,你纔跟着他鬼混了幾天,居然就忘了你是從我肚子裡蹦出去的。”
“沒有沒有。”蛋寶揮着手腳,“娘,景爹爹現在就是因爲聽了我的話,去對付那個壞女人啊,乾爹說過,一家人,就是爹,娘,我,哪裡還會有另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在?”
蛋寶話音剛落,就已經被人扔在地上,院子裡哪裡還有程十一的影子……
西院
莫茹淳正在彈琴,聽到貞兒進來通傳說景王來了,心下一喜,趕緊起身理了理裙襬上的皺褶,走到門口去迎接。
“又在彈琴麼?”南宮景已經走了進來,“遠遠的就聽到你的琴聲,這幾年來琴藝更加的精湛了。”
莫茹淳跟在他的身後突然之間變得有些不安起來,“王爺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麼?”
南宮景轉身看着她,“你進景王府也有五年了,我們當初的約定也是如此。你有心上人,而我只是想要借用候爺的勢力,我們互相依靠對方,成就了這段有名無實的夫妻關係……”
“王爺,這是我爹派人送來的花果茶,味道不錯的,你嚐嚐。”
南宮景客氣的接下,放在一旁,“今日本王前來便是想與你商議,按照我們當初的協議,以你無後爲由休妻,只是提前了一些時日,相信,你也不會計較的。”
“王爺,這些是妾身親手做的糕點,你試試看。”
“本王沒什麼耐性,如果當初不是你找到本王,說出可以這麼合作,就算是你爹再如何威脅,本王也絕不會就範。現在本王的妻兒已回,沒有任何人能再阻止。包括你!”南宮景冷冷的看着莫茹淳,“雖然你從來沒說,但不表示本王不知道。你還不瞭解本王,無論是任何人,除了程十一和本王的兒子之外,任何人說的話,本王都會去親自查證,纔會相信。”
莫茹淳的身子一軟,貞兒趕緊從身後扶住她,“小姐……”
“本王是顧念這幾年你在府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纔會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因爲你在本王的心裡,本來你也不算是什麼。”
“夠了。”程十一風一般的衝了進來,將南宮景拖到一邊,“你在說些什麼東西?”
莫茹淳顫着身子,“娘娘,妾身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爭搶什麼,只求有一處容身,爲何要對我趕盡殺絕?”莫茹淳哭得泣不成聲。
貞兒紅着眼睛,跪在南宮景與程十一的面前,“王爺,娘娘,現在趕小姐出府,就是逼她去死啊,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小姐啊,看在小姐這些年來盡心盡力打理王府,對王爺從無二心的份上,不要這麼絕情啊。”
程十一抱着南宮景,輕聲吼道:“你瘋了麼,聽那麼一個小屁孩的話。”
“他是本王的兒子,如果本王連自己孩兒的心願也滿足不了,算什麼爹?”
這個時候的南宮景,哪裡還有平日裡威風八面的鬼面戰神的模樣,完全
就是一個將孩子寵入骨髓的孩奴。程十一氣不打一處來,“南宮景,如果你現在不給我出去,這輩子都別想我會原諒你。”
南宮景湊近她的耳邊,“想讓本王聽你的話?不是不行,那,本王今夜要搬進來與你一起睡。”
“你卑鄙。”
“謝謝誇獎,你還可以考慮一下的。”南宮景對着她挑了挑眉,說完,朝着莫茹淳走去。
程十一抿着脣,幾乎是跳着腳朝着南宮景吼道:“成交。”
南宮景邪魅的對着她笑了笑,“早這樣不就好了。”
聽到身後的哭聲,程十一趕緊朝着莫茹淳走去,貞兒見狀,紅着眼退下了。
“淳夫人,蛋寶他不懂事,也是因爲他這些年一直沒有爹,如今好不容易一家人團聚了,說了些孩子氣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也都怪我沒有好好教他。”程十一確實是一臉的內疚與自責。
其實有關南宮景與莫茹淳之前到底有過什麼協議,她從來都沒有問過,但是,事實就是莫茹淳確實是先她一步進門,也確實是她陪在南宮景的身邊五年。
有一件事雖然她不願意承認,可是,仍然是事實,女人的直覺,莫茹淳對南宮景動了心。這個讓她心痛,可是,這也在情理之中啊。
所以,莫茹淳的痛,她當然明白。
莫茹淳輕輕的搖了搖頭,“妾身哪有怪娘娘的資格?妾身確實是一個外人,如果不是景王,妾身恐怕早就已經……看似妾身幫了景王,其實,以景王的能力,哪需要受人威脅?而我爹,本就是奉了太后之命,會協助景王,根本就不需要靠我來聯姻。一切,都是因爲妾身想要說服自己,編造出來的,幾乎連我自己都快要相信,景王離不開我們候府。”
“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他將你趕出府去的。”
“娘娘,妾身也知道,這樣實在太過委屈你了,但是,妾身真的無處可去。以前想得太過簡單,景王無意於我,而我也需要一個容身之地,所以,我們纔會成就了這段婚事。只是沒想到,時至今日,我仍然無處可去。”
程十一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不久,南國候前次帶兵出征,受了傷,本只是一個小傷,但是因爲沒有及時處理,而感染,如今病重。南宮遷本來就一直顧忌南國候手裡的兵權,就打算趁着這次的事將他的兵權收回。
此舉,讓南國候的病更加的重了,雖然看了不少的大夫,但是一直都沒有什麼起色。
已經有傳言傳出,相信南國候將不久於人世。
只不過,爲了不會引起朝綱不穩,所以纔將這個消息瞞了下去。但是南宮景從來都沒在她的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她也就當不知道。
如果在這個時候趕莫茹淳出府,確實是太過不近人情。
“你放心,我與景王都不會是忘恩負義之人,如果不是你和南國候,景王也沒有今日安穩。你既然已經嫁進來景王府,我就一定會對你負責的。”程十一輕聲安慰,直到莫茹淳的心情平復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