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景王府的親事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程十一仍然也是每天去宮裡報道。估計是因爲有了南宮澈的暗中吩咐,自從上次他來過儲秀宮,對一衆宮女放電拋媚眼之後,程十一每天準時到宮裡時,仍然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所有她要做的事,總是有人已經提前做完了,宮人們看她的眼神少了一份敵意,多了一份深意。
這天,南宮澈鬼鬼祟祟的再次出現在儲秀宮,一看到程十一時,立刻露出他的那份專屬邪氣的笑,“皇嫂,是不是很無聊呢?”
“有屁快放。”程十一冷冷的喝道。
“呵,還真是那啥改不了那啥,成親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是這麼粗俗。”
南宮澈鄙視的給程十一拋去了一個白眼。
程十一笑着走近,南宮澈一臉期待,卻見程十一突然伸手將他的衣領扯了起來,“你如果再裝神弄鬼,老孃還能有更粗魯的,要不要試試?”
程十一的醫術與用毒向來都是天下聞名的,南宮澈自然也懂得避嫌,趕緊退離兩步,遠處,宮人們已經開始捂嘴輕笑,暗地討論。
南宮澈見狀,再次幽怨的掃了一眼程十一,“你可以不怕別人的閒話,但是本王還得在這宮裡多混兩年呢。皇嫂,如今本王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我會啊。”程十一肯定的給出了答案,“你和我之間壓根就沒有多熟。”
“皇嫂,你不能這樣翻臉不認人啊?你知不知道本王暗地裡出賣了多少的色相,才換來你現在的輕鬆自在?要不然這儲秀宮裡的人還不得將你往死裡折磨去?你真當那個賢妃賢淑麼?”南宮澈幾乎要氣得跳腳。
“這皇宮裡的人有幾個是賢淑的?況且,你自己心甘情願,沒事找事去替我做那些事,關我什麼事?你害得我不能繼續鍛鍊身體,有氧減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雖然聽不懂,但南宮澈也知道現在的程十一就是在蠻不講理。
程十一大大咧咧的將裙襬一撩,往旁邊一坐,“說吧,看在本宮今天心情還不錯的份上,且說來聽聽。”
南宮澈一見一戲,立刻一臉諂媚的看着程十一,就像是一隻緊盯着肉骨頭的小狗,眼裡散發出顆顆金星。
“那啥,皇嫂,不知道最近那人去了哪裡?”
程十一瞬間就明白他在問誰,但也假裝不知道,“景王最近都在處理城裡的一些事情,你是他的皇弟,莫非不知情麼?”
南宮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皇嫂,以你高大的智商,應該不會不知道本王在問誰吧?”
程十一抿脣輕笑,“放心放心,就是這麼一個小事而已,無所謂的,小笛現在已經想通了,而且,她是個好奇寶寶,從來沒有來過南昭皇城,自然想要玩個夠本再回去。本宮將她視爲知己,肯定不會怠慢她的。而且,本宮已經很嚴厲的警告過她,不許她進宮來騷擾你。她也算是聽話,所以……”
“她的性子強烈,就像
是草原上的馬一樣難以馴服,怎麼到了皇嫂你的嘴裡,她倒變成了小羊羔了?這怎麼可能?”南宮澈眼中透出挫敗。
“怎麼可能?那是因爲你不瞭解小笛。放心放心,本宮這次回來,多虧了一個救命恩人,如今他人在京城,準備是要長住下來,而蛋寶又經常會跑去蹭飯,他還只是一個孩子,本宮又要在這裡受罰,自然是不放心的。不過幸好現在有了小笛,可以全程護送。”
程十一得瑟的笑了笑,一個公主來當臨時保姆照顧蛋寶,恐怕,全天下也只有蛋寶一個人有這樣的福氣。
聽完程十一的話,南宮澈的嘴角抽了抽,“皇嫂,你還真是不客氣。那個男人覬覦你的美色,纔會對你如此體貼,天底下,沒有不偷腥的貓,更何況,是一個長相英俊又多金的男人。這件事傳出去,或許會影響到公主的名聲,皇嫂你就沒替別人考慮過麼?”
“這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現在突然發覺,極有可能是因爲小笛不瞭解你,如果以她的性子,再對你深入瞭解之後,肯定會後悔到腳底抹油,趕緊逃回她的地盤。”程十一冷笑一聲,“既然你不喜歡人家,何必在背地裡打聽這麼多別人的事,本宮這個當皇嫂的,不得不多提醒你兩句。不過幸好,小笛也差不多是時候要回去了,本宮還得趕緊去給她準備一些禮物備着。”
“什麼?”南宮澈有些激動的吼了出來,“她要回去了?不是說有兩個月麼?”
“誰還拿筆畫日子算天數?小笛個性本來就屬於一個乾脆利落的人,差不多和準時也沒什麼差別,反正,你也容不下她。”
“可是……可是……”南宮澈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耷拉着腦袋走了出去。
程十一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微微有了一些變化。
景王府
“景妃娘娘。”
程十一精神抖擻的走進景王府,就見到小笛正看着某處發呆,眼神像是透過所有的東西,不知道落在哪裡。便朝着她走了過去,直到近了,小笛才發現她,並快速的喚了一句。
“小笛,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我沒有啊……景妃娘娘爲何這樣問?”
小笛的臉上突然浮起一抹微紅,眼神開始有些躲閃。
程十一突然之間有些明白過來了,自從上次許明薈替紫菀舉辦了那個什麼接風宴,南宮景又一片好心的將小笛接進宮去一起樂樂之後,她一回來就像是失了魂。
程十一還開過小笛的玩笑,問她是不是把魂丟在了宮裡,她哪天進宮打掃衛生的時候可以順路替她撿回來。
本來只是一句玩笑,沒想到聽在小笛的耳朵裡卻當了真,嚇得趕緊擺手否認。
而剛纔南宮澈又突然對小笛關心起來,這兩個人,會不會是當天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那天南宮澈明明還沒有回京啊?
“小笛,你可有真心將我當成你的朋友?你是不是受了什麼欺負?不然的話,你這麼遠千里迢迢的追
了過來,時間不到就想要急着離開,這些事連繫在一起,很難不讓我胡思亂想。”程十一上前拉着小笛的手,兩人一起朝着主院而去。
小笛搖了搖頭,這才發現程十一走在她的前面看不見,悶聲悶氣的說道:“有景妃娘娘的關照,這裡哪裡有人敢欺負小笛?只是小笛想家了,是真的想要回去了。”
程十一的眼神一縮,轉頭緊緊的盯着小笛,輕聲問道:“你決定得這麼突然,這事是不是和南宮澈有關?”
小笛趕緊搖頭否認,“娘娘,這完全是因爲小笛自己不想再等了,這些日子與娘娘相處,也對娘娘處事方法有了一些瞭解,這才發覺,小笛真的是太天真了。”
小笛說到這裡,眼睛微紅,但很快便將這些傷感隱了下去。
程十一見狀也沒再多問,既然兩個當事人自己都不願意說,她也沒必要再繼續替他們着急了。況且,現在放在她面前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些,只是因爲罌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而小笛也早就已經離開了景王府。
這段時間程十一已經沒再往宮裡去,但是因爲紫菀回京,她這個身爲“皇嫂”的,自然不能怠慢了,也會經常進宮去陪陪,但是多數時候,兩人都是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至於南宮澈,程十一倒也見過幾次,但是他每次都是行色匆匆,就算是看到她,頂多也就跟她打個招呼,整個人看起來很忙碌。
不過,這也和南宮遷與慕娜即將回京有關,衆皇子都已經開始商量對策,要如何迎接他們兩人平安回京的事。
一個多月前,南宮景跟她提過,因爲炙蘿門最近行爲越來越囂張,擔心會對南宮遷不利,他早就已經派祁容率兵前去接應,一路保護而回。
南宮景很少會這麼緊張,看來,炙蘿門最近確實是越來越活動頻繁了。
不僅僅是南宮景,就連京城府衙,也因爲炙蘿門的事而忙得雞飛狗跳了。程十一看着越來越少在府裡見到的南宮景,一日比一日憔悴,更是心急如焚。
這天,程十一大搖大擺的坐在慕容席的面前,對着他眯眼一笑,也不多說話。
慕容席只是淡淡的白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自己手裡的畫像,“你這個樣子便是又有事要求我,程十一,我是不是說過,我的報酬很貴,你給不起。”
當沒聽懂他話裡的另外一層意思,咧嘴笑道:“我更知道你對我向來有情有義,這次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慕容席輕輕的放下筆,似乎是對自己筆下的畫作很不滿意,幾把就將畫像撕爛,低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伸手拿了一下身邊的茶杯,又像是心不在焉,居然伸手拿空了。強忍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坐在程十一的面前,一雙瀲灩的眸光,也輕輕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
“又與南宮景有關?”
“未必。我想要的是炙蘿門的所有資料,他們現在已經越發的猖狂,殺人擄掠,無惡不做……”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