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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然於兄

千禧匆忙趕到落院救醒其他姐妹後,盤問情況,從她們的口中得知院中無故瀰漫了一層花香,她們迷迷糊糊就睡倒了。

能夠把追風堂當成自己的地盤出入自由的僅有四堂之人,不知爲何,千禧的腦中自然浮現擅用奇毒的陸滿天。

千禧懊惱的拍着額頭,“太大意了,大廳之時,我能夠看出歡喜不受滿天香味的影響因爲他是男人,滿天又怎麼會看不出歡喜的身份。”歡喜落到滿天的手裡不正是走進了老虎口嗎,能不能活着都成問題。

她焦急的在房中走了一圈,咬住脣瓣冷靜了下,思忖,“他爲什麼要抓歡喜,僅僅是因爲黎文的命令嗎。不,滿天之所以會成爲無醫堂主,純粹只是爲了找到更多試驗的人煉製他的毒藥,對於掌管四堂的主人根本不屑一顧,又豈會聽命於黎文的話迫不及待的把歡喜抓回去當人質呢。”

聽說,你那位‘辰哥哥’回來了。

陸滿天臨走前的話再一次躍然腦中,千禧困惑,“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爲何會提到辰哥哥,難道抓走歡喜的目的跟辰哥哥有關嗎?算了,還是先把此事告訴辰哥哥,謹防有事發生才行。”

千禧飛鴿傳信轉到住在黎府的黎辰的手中,黎辰看完信後,拿出火摺子將信燒燬。

“無醫堂涉足,歡喜被抓。”這是千禧信上的字,黎辰呢喃着琢磨事情的發展,近日住在黎府,他對黎文的一舉一動都有了解,據他所知,黎文並沒有找過無醫堂任何一人,又豈會把歡喜的事好端端的從追風堂轉交給無醫堂。

“如果無醫堂沒有接到黎文的指示私自抓走歡喜,他們的目的僅僅是爲了引出楚沐年搶奪追風堂的功勞嗎?雖說此事不無可能,四堂彼此競爭也不是一兩年的事,可總覺得沒那麼單純。該死的是無醫堂不比追風堂,無法幸運的再找個熟人照顧歡喜,這次,歡喜真的是凶多吉少。”

黎辰滿燥焦急,尋思過後,只能採取救人的最壞打算。“想要從無醫堂帶走歡喜也並非難事,最主要的還是那個陸堂主,他可不是一般使毒的江湖人,此人太過難纏,必須先引開他才行。”

沉默良久,似有了主意,俊容一掃陰霾,黎辰旋身走出房間。

來到廳堂,毫無意外聽到屋內傳出暴跳如雷的聲音,黎辰站在門外含着笑意,從容不迫的踏進屋內。

廳堂之中,臉色難看的黎文指着三名垂頭的男子,正在嚴厲訓斥。

“區區一個張靖,你們身爲我最得力的部下,不但被他耍得團團轉,反而被他劫持了附近的良民達成威脅,你們束手無策只知道跑回來等我幫你們善後?你們就不會動一點腦子自己去解決!”

張靖爲反盟教凌教主的其一徒弟,前不久,因聞苦苦暗戀的師妹凌紫羅與黎文相戀,受不住刺激性情大變,欲趁凌紫羅與黎文未成夫妻之前,生米煮成熟飯實行襁爆。凌紫羅是個小心翼翼的女人,早先就拆穿他的詭計有所防範,張靖非能得逞反遭拘捕。凌教主對張靖雖有責罰,可念在師徒一場,只將他趕出了反盟教。

從此失去一切的張靖,把所有惡果全部歸結與黎文身上,沒有黎文的貪婪野心,又豈會奪走他暗戀多年的小師妹,心生歹念的張靖開始對黎文懷恨於心,於是,四處破壞黎文的名聲,專挑黎文的手下惡意整事。

一個月下來,心思集中在楚沐年身上的黎文再也無法保持沉默,先去找了凌教主,凌教主斷口直言,“張靖已非我們反盟教的人,他的所作所爲都與反盟教無關,盟主想要對他如何,我們絕不會管理。”

得到反盟教不參與此事的保證後,黎文自詡盟主新任,理應做出一些事情警示武林,彰顯盟主之威,故把緝拿張靖一事全攬手上,信心十足的交給自己最得意的部下。哪知,由邪教出生的張靖狡猾於斯,詭計多變,每一次都能從他部下的眼皮底下逃走,每一次又能在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幹盡壞事,其行爲大有變本加厲的趨勢,直到這一次,張靖看準了他們不敢傷害無辜良民,故劫持人質,挑戰他們的耐心,進行消磨戰。

“你們平常不是自詡很厲害嗎,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變成了被老鼠耍着團團轉的野貓,我留你們到底還有什麼用!”黎文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可伶起自己的人脈也不過如此,要是被外人知道武林盟主的部下如此不堪,他這個盟主的面子也快丟盡了。

“你們都下去吧。”進屋看在眼中的黎辰,不慌不忙的退下那三個被黎文劈頭罵得要死的手下,轉而輕鬆道,“一件小事,何必生氣呢。”

“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黎文不甚開心道。

“表哥,我明白你的心情。”黎辰坐在黎文的對面,好像黎文所有的心思都沒有逃出他的雙眼,他緩緩道來。

“表哥執掌武林,一是天意,二是實力,這些都是一成不變註定好的,唯有人心是千變萬化最難掌控。表哥心裡很清楚,武林之中還是有很多門派對你的盟主之位尚未妥協,畢竟表哥江湖閱歷甚少,年紀太輕,一些資深的老前輩看似沒有任何動靜,恐怕已在關注你的每一個舉動,巴不得你哪天出醜方便抓住小把柄,以便取而代之成爲下一任盟主。你抓張靖無非是想給那羣看你不起的人一個下馬威,證明自己手握大權的能力。表哥的想法沒有錯,我也很贊成你的行爲,只不過原本一件很容易就能證實自己實力的事,爲何變得如此艱難呢。”

黎文盯着事事都能俱到的黎辰,笑得有些古怪,自小他就明白無論武功還是智慧都不如這個表弟,過去或許自己還會逞強杜絕一切有關黎辰的好意,如今,他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權利,而樣樣勝於他的黎辰什麼都沒有,從某角度來說,他已無需嫉妒,緊要關頭,善用人才協助自己方是正道。

“辰,你有辦法的對嗎?”知道黎辰毫無貪戀權位的野心,他也無需擔心黎辰以此出賣他。此刻的黎文全心全意的相信着黎辰能夠幫他解決當頭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