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壞蛋、大色狼、壞學生”!
葉梓萱嘟着嘴,手裡拿着一支筆,對着紙的小人指指點點、喃喃自語,全然不知肖子建正站在她的身後。三寸人間
“咦,這大色狼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啊”!
肖子建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葉梓萱一跳,趕緊把畫有小人的紙揉成一團抓在手心。
噘着嘴瞪了肖子建一眼,“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不知道女孩子的閨房不能亂闖嗎”?
肖子建呵呵一笑,隨意坐在一旁的椅子。
“哎,誰惹我的寶貝妹妹生氣了”。
葉梓萱轉過身,背對着肖子建,“哼,還不是那個不愛學習的壞學生,一天到晚忙忙忙,都快一個月沒課了,原來偷偷摸摸泡妞兒去了”。
肖子建嘿嘿一笑,打趣的說道:“人家泡妞兒關你什麼事,皇帝不急太監急”。
“梓萱啊,陸山民只是一個山溝溝裡蹦出來的土農民,沒問化沒見識,呆頭呆腦毫無風趣,長得還黑乎乎的又不帥,跟你玉樹臨風貌賽潘安的哥起來差了十幾條街,嘿嘿,趕明兒哥給你介紹幾個京城的大家公子,雖然無法跟哥,但也不會差得太遠”。
“嘿嘿,咱們家梓萱那是全世界最漂亮最聰明最可愛最受歡迎的女孩兒,凡夫俗子根本配不,像那天在女生宿舍樓下耍寶的跛囉貨,哥直接給他擰成麻花,額,當然你也知道哥是化人,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也動了動口而已,是阿英出的手”。
肖子建自娛自樂的說了半天,突然發現平時嘰嘰喳喳他話還多的小表妹竟然反常的一句話也沒說。
肖子建閉了嘴,見葉梓萱背對着他的倩影微微顫抖,隱隱還能聽見低泣的聲音,肖子建臉的笑容凝固了,內心感到一陣刺痛,右手不禁不自覺按住了胸口。
這種感覺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這像看到自己最在乎最心愛的東西被人打碎一樣,疼不自已。
他不是沒有看到葉梓萱哭過,小的時候還不止一次故意把她逗哭,有時候甚至還會變態的覺得妹妹的眼淚是世界最乾淨的泉水,看着讓他舒心。
但這一次,他感到的是心疼。
肖子建這麼默默的坐着,胸縱有萬千丘壑,竟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屋子裡靜了下來,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過得特別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梓萱緩緩轉過身,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那天真無邪乾淨得不染任何世俗塵埃的臉,多了一絲複雜得難以描述的東西。從小到大這麼多年,還從來沒在她臉看見這樣複雜的神色。痛苦帶着哀婉,哀婉帶着無奈,無奈帶着絕望,絕望帶着沉寂。難以言表!
身在豪門之家,情親遠沒有尋常人家那麼濃厚,這一點肖子建很小的時候大多數豪門子弟看得通透。
不管是爺爺家還是外公家,所有的兄弟姐妹,唯有眼前這個妹妹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看到葉梓萱如此模樣,肖子建竟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哥,電視和小說都說騙人的”。
“梓萱”?肖子建心疼的喊道。
“愛情一點也不甜蜜”。葉梓萱不停的抽泣。
“梓萱,你別這樣”。肖子建有些慌張,從未有過的感覺到手足無措。
“哥,愛情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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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別墅,映入眼簾的有三人。
寬敞的客廳央站着一人,三十歲左右,光頭,兩眼精光迸發,一身武僧短打打扮。從客廳到二樓的樓梯轉角平臺處,站着一人,西裝革履,四十歲左右,長得魁梧壯碩。二樓的迴廊,一間虛掩着的房門前站着一人,大概五六十歲,山裝,看去慈眉善目。
“貧僧‘養空’,請施主賜教”。養空和尚雙手合十,聲若洪鐘。
話音剛落,兩人幾乎同時起步,衝向對方。
兩人一往無前,在接觸的剎那同時打出一拳。
“砰”,拳頭在空炸開,兩人各自退出一步,迅速分開。
這第一拳兩人都旨在試探對方力量,並不是實質性的進攻。
養空眼神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想到陸山民的力量能和他旗鼓相當。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只是陸山民肌肉的力量,要是疊加能從四肢百骸調動出的內氣,或者是給他時間將內氣調入腹部,這一拳不僅僅是讓他退出一步那麼簡單。
陸山民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右手,以前老神棍說過遇到和尚和道士一定要小心,因爲他們不是騙子深藏不露的高手。陸山民深以爲然,當時認爲老神棍是超級大騙子,而現在這個養空,顯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天下的外家拳絕大多數出自少林,看這個和尚的樣子,應該是出自少林寺正宗的外家拳高手。
陸山民自信他的力量大過對方,但還大不到一力降十會的地步,力量歸力量,拳法歸拳法,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他不敢大意,凝神靜氣,戰鬥纔剛剛開始。
另他意外的是養空並沒有動作,短暫吃驚之後,再次雙手合十,然後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施主請樓”。
陸山民意外的問道:“不打了”?
“施主天生神力,無須再打”。
陸山民點了點頭,拾級而,樓梯轉角處是一個三米見方的平臺。
平臺的年男子左肘後移猛然握拳抵在右手掌心,抱拳道:“在下陳順奎,討教一二”。
陸山民抱了抱拳,擺好散打的姿勢,“請”。
架勢緊湊,結構簡練,動作樸實無華,剛健,沉穩,如籠之猛虎,左衝右突又突。
陸山民終於明白陳順奎爲什麼選擇在這個平臺之與他戰鬥,對方的拳法在大黑頭的視頻有過介紹,是現在已經很罕見的炮捶短打,非常適合在狹小的區域內搏鬥。
一開打,陸山民處在了捱打的被動局面。
開門炮、劈山炮、連環炮、轉角炮、十字炮、腦後炮、瀉肚炮。
一連串的炮捶轟在陸山民的周身各處,雖然都憑着敏銳的感知防守住,但對方的力量並不在養空之下,一連七炮打過來,四肢都感到痠疼麻木。
再加空間狹小,散打的大開大合根本無法完全展開,對方的貼身短打發揮得淋漓盡致。
大黑頭在視頻講過,炮捶的套路短小,只有十二炮,並且流傳至今已經失傳了五炮。見對方七炮打完,陸山民趁對方變招的間隙,迅速擡膝撞向對方的肚子。
剛一出招暗叫糟糕,對方顯然只是故意停留賣了個破綻,隨着而來的是大黑頭所說失傳的五炮接踵而來。
沖天炮、撩陰炮、扎地炮、窩心炮、七星炮連綿不絕。
陸山民急忙收回膝蓋防守,慌忙之,防住了前面四炮,第五炮七星炮猛然打他的腹部。
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猛然後退,砰的一聲撞到樓梯的欄杆,撞斷了木質的扶手,差一點摔下樓去。
陸山民只感覺渾身一陣痙攣,額頭汗珠密佈。
陳順奎面露驚色,隨即淡淡一笑,“請樓”。
陸山民深吸一口氣,緩解了腹部的疼痛,踏樓梯,走向那位身着山服的清瘦男子。
“出手吧”!陸山民冷冷道。
那人輕輕一笑,眼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我叫岳雲,你可以叫我嶽爺爺”。
岳雲接着說道:“擂臺武我勝不過你,生死相搏死的那個人只能是你。這場架不打也罷”。
說着輕輕推開虛掩着的門,“請進吧”。
陸山民看了看岳雲,信不踏進了進去。岳雲在身後緩緩的關了門。
房間較簡陋古樸,與一門之隔房外的豪華裝修相,恍若進入了另一棟房子。
一個頭發花白,背影有些微駝的老人背對着他面相落地窗。
一聲蒼老又顯得慈祥的聲音響起,“好男兒一身是膽,敢孤身前來,雅倩沒看錯人”。
老人轉過身,面容清癯,略顯疲憊,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老人坐在沙發,拍了拍旁邊,“過來坐吧”。
陸山民緩緩的走過去,做到老人身邊,“您是雅倩的爺爺”?
曾國強笑了笑,“沒想到吧,你是不是以爲會是我的二兒子曾慶找你算賬”?
陸山民默認的點了點頭。
“他一直把我的話當金科玉律,我說三年不能找你,哪怕差一天他也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呵呵,真是個聽話的兒子”。
曾國強的笑聲聽不出是對這個兒子聽話的表現感到滿意還是感到失望。
“曾老先生......”。
“叫我曾爺爺吧,老先生太見外了”。
“額,曾爺爺,報紙的事情...”
曾國強笑了笑,“是我讓雅倩乾的”。
陸山民鬆了口氣,雖然對雅倩的爸爸和叔叔伯伯沒有好感,但對這位老人的印象一直不差。“可是你們曾家這次的損失很大”。
曾國強不以爲意的笑了笑,“不大不大,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欲讓敵人滅亡必先令其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