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日落時分,四輛豐田霸道抵達落葉村。
龔宏宇帶着孫鵬和陳楠親自到村口迎接。
下車之後,陸山民發現村子裡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村口赫然擺着十幾門迫擊炮,不少士兵肩上還扛着火箭炮。
對於這樣的場面陸山民並不意外,雖然成功的把龔宏宇調離了老巢,但以他的小心謹慎必然會在身邊帶上重兵。
陳然笑着上前和龔宏宇擁抱,“龔會長,久仰久仰”。
“哈哈哈哈”,“夏先生,左等右等我是望穿秋水啊,終於等來了你這尊財神爺”。
陳然放開龔宏宇,眼睛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士兵,故作不滿的說道:“龔會長這麼大的場面,可把我嚇得不輕”。
龔宏宇觀察了一番陳然身後的十幾個人,眼睛在海東青和另一名男子身上停留了片刻。笑着說道:“我這也是爲了保障夏先生的安全,像您這樣的大人物,我可不敢讓您出現半點閃失”。
說着朝陸山民招了招手,“海東,這次幹得不錯”。
陸山民低頭道,“這都是白大哥的功勞以及夏先生獨具慧眼”。
說着看了眼白波,“白大哥這次差點丟了性命,會長可要爲他報仇啊”。
白波一瘸一拐的上前,“會長,這次多虧了海東兄弟仗義相救,韓家那幫王八蛋真是膽大包天”。
龔宏宇看了看陳然,哈哈一笑,拍了拍胸脯,“敢動我的人,改天我就親自帶人去洪城滅了韓家”。
陳然笑了笑,“龔會長實力強大,還好這次沒選擇韓家”。
龔宏宇笑着做了個請的手勢,“收拾韓家小菜一碟,夏先生一路奔波勞累,我早就備好了酒席,我們邊喝酒邊談”。
酒席設在村裡一個大戶人家家裡,龔宏宇拉着陳然坐在上首。龔宏宇這邊依次坐着白波、陳楠、陸山民。陳然那邊依次坐着那位搬山境中期巔峰的高手、海東青。
海東青帶來的其他人坐在另一桌。
孫鵬並沒有入席,全副武裝的站在門口帶着人警戒。屋子裡也圍了一圈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
陳然笑呵呵的說道:“龔會長,你平常吃飯也是這麼大排場”?
“哈哈哈,平常在別墅中用不着這麼多人。不過我的地盤與韓家相鄰,這次搶了他生意難保他們不會狗急跳牆,我可不敢拿你這尊財神爺的生命開玩笑”。
說着端起酒杯,“這一杯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謝謝龔會長的款待”!
龔宏宇放下酒杯,一雙眼睛再次瞟了一眼海東青,在座的人中,他大概能看出緊挨着陳然的男子是個高手,但卻看不出海東青的深淺,他對這個看上去氣勢凌人但感知不出實力的女人有些好奇。
龔宏宇的眼神沒有逃過陸山民的眼睛,他知道龔宏宇是想看出海東青的實力。
陸山民與海家信息共通,早已知道她是易髓境後期境界。這一點哪怕在東海的闞爺當初也沒想到。龔宏宇更是不可能看得出來。
內家拳高手隱匿氣息之後就和普通人一樣,除非對方境界要高出很多才能抓住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判斷出境界。唯一通過外表能看出一點端倪的就是眼睛,長期練習內家拳的人眼睛比普通人更加明亮,但這也不能因此推斷出是否就是內家拳高手。有的人天生眼睛就明亮,比如像葉梓萱,眼睛就很明亮,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
別說海東青現在戴着墨鏡,即便是取下墨鏡,龔宏宇也絕對想不到這個世界上會有如此年輕的易髓境後期內家高手。
龔宏宇端着酒杯看着陳然:“夏先生,我的事情你都瞭解了,你也該介紹一下自己吧”。
陳然哈哈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龔宏宇。“龔會長驗驗”。
龔宏宇拆開信封拿出一張紙片反覆看了幾遍,猙獰的臉掩飾不住他的喜悅。
“硬通貨!夏先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
陳然呵呵一笑,“瑞士銀行本票,小買賣可玩兒不起這種高檔貨”。
龔宏宇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在屋子裡迴盪,把信封還給陳然,端起酒杯一口到底。
“先乾爲敬,夏先生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陳然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只是個中間人,別的問題龔會長就別問了,我只給你承諾一點,一個億金額的瑞士銀行本票,以後每年給你一張”。
“好,痛快!大家共飲一杯”。龔宏宇高興的端起酒杯。
陸山民端起酒杯,餘光看了瞄了一下鄰座的海東青,冷冷淡淡毫無情緒。
推杯換盞,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龔宏宇眯着眼含笑盯着海東青,“這位xiao jie氣質不錯”。
陳然哈哈一笑說道:“她是我的秘書”。
“額”?龔宏宇藉着酒勁兒笑道:“大晚上的戴着墨鏡幹嘛,摘掉讓兄弟們欣賞欣賞”。
陸山民心下暗道要遭,緊接着就感覺到海東青身上澎湃的氣息向外釋放,趕緊伸手一把抓住她在桌子下的手。
海東青似乎也反應過來這是龔宏宇在故意試探她,蓄勢待發的氣息緩緩收斂,緊接着那隻柔軟冰冷的手迅速從陸山民手中抽離。
雖然隔着墨鏡,陸山民明顯感覺到墨鏡後面那雙眼睛向他投來濃濃的殺意。陸山民心裡暗自苦笑,這女人還真是一點沒變。第一次在工地上見面替她敷傷口也是這樣。好心沒好報。
龔宏宇的話讓陳然和一旁的那位高手也如臨大敵。
陳然哈哈大笑打破場中的尷尬,“龔會長別介意,我這秘書脾氣不太好,平時我都得讓她三分”。
龔宏宇也哈哈一笑,雖然剛纔海東青的氣息沒有完全流露,但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一絲氣息。不過並沒有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女人如此年輕,頂天也就是易髓境中期前期的境界。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說着又繼續說道:“自古華夏都是藏龍臥虎之地,我二十年沒出金三角,真想不到今天能碰到一個天才,如此年輕的內家拳高手,倒是第一次見識到”。
海東青舉起酒杯,淡淡道:“龔會長過獎了,不過是強身健體罷了,若是與龔會長交手,我恐怕接不住一招”。
龔宏宇哈哈笑道:“這一點我就不謙虛了,內家拳不進入易髓境後期也就是養生的花拳繡腿,在座的要說與我有一戰之力,恐怕只有這位兄弟”。說着指了指坐在陳然和海東青中間的那位搬山境中期巔峰的男子。
男子抱了抱拳,“龔會長身上血氣森然,一看就是屍山血海中趟過的人,若生死相搏,在下一定不是您的對手”。
陳然端起酒杯和龔宏宇碰了一下,笑着說道:“你們都是高手,只有我是低手。”
“哈哈哈,夏先生太謙虛了,什麼高手低手,這個世界上有錢人才是真正的高手。這次有了你這尊財神爺,我馬上可以擴軍一千,哪怕傳說中金剛境的高手到場一樣被打成肉泥”。
陳然笑道:“那到不能這麼說,龔會長手上有一支軍隊再高的高手也不管用,但在江湖中一個頂尖高手的威脅可就要大得多,殺不死你也會鬧得不得安寧”。
白波今天很高興,端着酒杯說道:“夏先生說得沒錯,我們在去景城的路上遇到韓家人的伏擊,海東兄弟那手段簡直是天神下凡”。
一番交談之後,特別是看到那張瑞士銀行本票之後,龔宏宇基本打消了對陳然一夥人的戒備之心。
“海東,這次你立了大功,以後就跟在我身邊,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喝的”。
陸山民站起身來端起酒杯,“謝謝會長收留”。
一桌人其樂融融正喝得高興,突然兩聲槍響,緊接着槍聲炮聲大作。
所有人笑容凝固,龔宏宇猛的一拍桌子。
“怎麼回事”?
孫鵬拿着槍衝進屋裡,“會長,韓家的人正在進攻村子”。
龔宏宇眉頭緊皺,“來的多少人”?
“前哨報告有一兩千人,韓家這次是狗急跳牆傾巢而出”。
龔宏宇冷哼一聲:“早料到這幫龜孫子會拼死一搏,去吧”。
孫鵬應了一聲,挎着槍大步走了出去,大聲招呼村子裡駐紮的士兵和他一起朝村口走去。
陳然一臉擔憂的說道:“龔會長,韓家肯定是記恨在心,您可千萬要保護我啊”。
龔宏宇呵呵笑道:“放心吧,韓家的武器裝備和人員都不如我,周圍的制高點早就被我的人佔領,他打不進來。更何況半個小時之內軍營裡的援軍就會趕過來,到時候裡外夾攻,韓家覆滅就在今日”。
陳然故作輕鬆的呼出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外邊槍炮聲聲好不熱鬧,屋子裡繼續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陸山民凝神屏氣,感知到屋外的士兵全都跟着孫鵬去了村口。
但屋裡的形勢並不容樂觀,十幾個拿着bù qiāng的武裝分子在屋裡站了一圈近在咫尺,大廳空曠毫無隱蔽物體,不像在山裡有那麼多的山石樹木可供閃轉騰挪。龔宏宇自身又是搬山境中期巔峰的高手,對他不可能做到一擊必中。半個小時之內龔宏宇老巢的援軍就會趕來,他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陸山民下意識看了眼海東青,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異樣。